014 得便宜卖乖（1/2）

江家几个儿孙们亲事，貌似每隔几年，就会有一位成亲。六爷之后，又是比六爷略幼几岁大房江书鸿大少爷，紧接着又是二少爷，然后是边城二房三少爷。

素妍淡淡地道：“你若想来，过来便是。”

来人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胡香灵于她，只是一个无干紧要人，再不会傻傻地视为姐妹，视得比自家父母兄长还要好人。

不是亲人，只是仇人。

素妍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胡香灵。

胡香灵满心欢喜，应道：“我后日一早便过府来，许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

右相府有大奶奶、三奶奶，还有太太，哪里需得胡香灵来帮忙，好像右相府里没人打理后宅似。右相府皇城众多皇亲贵戚、豪门府邸中，是少有后宅安宁。究其原因，归结于江家祖上立下家规“男子三十无子方纳妾”。虞氏是一个伟大母亲，生了六子一女，唯第四子因幼年夭折，其他五子顺遂养大成人，自然江舜诚连纳妾机会都没有。

无妾就无妻妾争斗，无嫡庶之分，后宅安宁，子女和睦，皆是一母同胞孩子，虽偶有争端，却不至斗得家中失和，手足成仇。

江家儿郎是皇城贵女向往婆家，一则虞氏贤惠出名，二则因“三十子无子方纳妾”家规，要是能生，总能生出儿子，而丈夫有了儿子就不可纳妾。没有女子愿意与旁人分享丈夫，谁不曾想寻个一心一意过日子夫婿。

素妍挺直腰板，如一朵午后摇曳花，蹦蹦跳跳往静澜院去。刚走到一半，迎面碰到田嬷嬷，手里提着食盒，笑盈盈地看着不远处打扮得跟个花骨朵似素妍，越瞧越是欢喜。

素妍打了招呼：“田嬷嬷安好！”

田嬷嬷笑问：“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太太念着你爱吃槐花糕，昨儿特意令人去郊外采了槐花来，一大早就亲自下厨，正要给小姐送去得月阁呢。”

槐花糕一直是素妍爱糕点，尤其是虞氏做，又和别处不同，先将槐花洗净，搁碗里蒸过，用手捏出花汁，只用花汁和面，蒸出槐花糕，自有一种槐花馨香，又不见半点槐花踪迹，拧过水槐花，还可以凉拌，又是另一道鲜美菜肴。

素妍启开食盒：“都是槐花糕么？”

“不过几碟而已。大房、三房那边各送一碟，小姐那儿再送一碟，留下两碟，一碟送相爷书房，一碟留给五爷。五爷和你一样，也爱吃这槐花糕。”

素妍嘟着小嘴，之前满心欢喜，“敢情娘亲疼我，特为我做，原是给五哥做。知他沐休日归来，早早儿地就为他做好吃。全不顾我大病一场，娘亲还真是偏心……”她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颇有些不悦地往三房方向去。

田嬷嬷轻笑一声，叹道：“还真是个孩子，就为这么点小事又不高兴了。”

白菲笑道：“嬷嬷只管去得月阁，青嬷嬷和白芳姐姐都呢。”

丫头、婆子们看来，素妍就是个不知情小孩子，心情好与不好不过是片刻工夫。

田嬷嬷生怕素妍又无理吵闹起来，拉住白萝，道：“好丫头，回头劝劝小姐。太太可是专为她做槐花糕，旁人都是沾了她光。”

要是素妍闹腾，就是虞氏也颇感无奈，素妍撒泼手段全府上下都是见识过，能把一向沉稳、威严虞氏闹得心急如焚，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