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四） 追捕特殊逃犯毕虎独战暴徒（1/2）

毕虎道：“我说过，要到万不得已。我想把枪里的子弹用在最需要的时刻。别怕，我一定会保住你这个讲良知有正义感的兄弟！”

司机被鼓舞的增强了信心：“那好，让我给局长创造一次最佳开枪的机会，不要想着我，我会掩护自己的。这一生还头一次听见了这么猛的枪声，比电影厉害多了，一会就看到局长的枪法了。”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当奥迪即将追至与捷达平行时，司机做出了意外的行动，忽然减速，点豆式刹车，奥迪万没料到本应该加速的捷达反而慢了下来，这样的做法如不具备非常的驾驶经验很容易造成车体侧翻或前冲翻滚。

高速中的奥迪不敢冒然减速，只好超了过去。与此同时从奥迪车窗探出的两支枪口吐出了火舌，两排弹雨被捷达的变速破坏掉了，子弹射向了空旷的大地。追击形式骤然变成了奥迪在前，捷达在后。

奥迪不得不循序减速，准备等待后面的捷达跟上再次射杀。然而这个机会已经没有了，捷达突然疯狂提速，刹那间就追在了奥迪的七八米后屁股处。

司机大叫：“局长开枪，打他的两个后轮。”

毕虎猛然意识到司机的用计，速抓时机，果断出枪，从窗口探出手臂对准轮胎“砰砰砰砰”连开四枪，奥迪骤然车体下沉速度从峰巅滑落，摇摆着慢了下来，接着就磕头似地踉跄斜停在了路边。

阻击成功的兴奋让司机激动不已。刚要加大马力超越奥迪，却从奥迪两侧车窗出现四道蓝色烟雾和“哒哒，哒哒哒”的冲锋枪枪音，捷达驾位风挡玻璃雪花般飞舞四溅，司机哎呀一声面色绽出痛苦的扭曲，胸口顿然一片殷红。

毕虎的脸部也被车窗碎片崩破，急叫:“趴下，趴下！”司机没听，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住方向盘一个s急转超过了奥迪。两车擦肩而过的秒内，毕虎甩手向一支伸出的散弹枪扣动了扳机。枪口没影了。

捷达开始左右划弧起来。毕虎这才发现司机中弹了：“兄弟，赶快停车，我来开！”司机脸色惨白咬着牙艰难地说:“不能停，给我毛巾帮我擦血。”

毕虎抓起擦车毛巾去捂住他的胸口。鲜红的血液仍然不断的溢出来。司机的神色开始黯然无光。握方向盘的手几次脱盘，身体下滑。

毕虎知道不能再坚持了，就伸出手帮助把稳方向。真切的说道：“好兄弟，把车给我，我们谁也不能死啊！”

司机强力睁着眼睛微弱地说：“没事的，暴徒们的车已瘪了。局长，我恐怕……恐怕开不到省城了，真……不好意思，车……车交给您了，局长，看样，我……我当不上……警察了，也……也开不上警车了，我停……停……车了……”

司机猛然双手握紧方向，减速，准确的让捷达停在了安全的路边。

毕虎跳下车从驾位上抱下双眼紧闭的司机，欲哭无泪地大喊：“兄弟！兄弟！你给我坚持住！坚持住！我要你活着活着！”

他把司机平放在路面上连续按压心脏做人工呼吸。终于，司机睁开了眼睛:“局……局长，快走吧……走啊……我……我没戏了……就算我……当了一次……警察吧……告诉……我老婆……别……别等我了……”

司机的话，断了。

毕虎悲痛欲绝，泪水如洪，跪在地上抱住司机的头贴着他的脸：“我的兄弟，你已经是警察了！”

一辆桑塔纳轿车看到此景，停了下来。走下两个人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

毕虎出示了警官证，简要说明了非常情况，请求协助把司机送医院急救。两位好心人见是公安局长的要求，立刻答应把司机抬上了车。毕虎说道：“我记住了你们的车号，你们的义举会有回报的。”

毕虎上了捷达，发动，挂档，加速。呼啸的风声从破碎的风挡玻璃窗迎面灌来，很快脸部就被风打的麻木了。他判断奥迪上的暴徒们还会追过来的，必须要争分夺秒。

前方出现了收费站。他忽然想到，这辆明显被枪击的捷达狼狈的样子，能不能引起怀疑呢？就紧张的观察收费站的状况。

这一看让他的头大了，生出一身冷汗：两条收费通道都有警车和端着微冲的武警横立路旁。前有武警林立，后有凶恶的暴徒的追杀，这次，无路可逃了，只有束手就擒。他开始减速，缓缓前行，想着如何逃出绝境的办法？

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的从捷达前驶过。捷达一次次被超车却迟迟不进收费口的迹象，引起了警车的注意。

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快速从收费站开了过来，毕虎彻底绝望了，放弃逃离的想法，摘下花镜擦了擦尘埃泪痕叹道：“命该遭劫，让自己的警察抓了吧。”然后，熄火，整理了一下西装，平静地靠在了驾位上。

就在警车即将停在毕虎的车边时刻，有一辆闪着双排警灯的丰田大吉普警车神兵天降般从后面飞驰而至，抢先停在了毕虎的车前。

车没停稳就从车上跳下两个身着便衣戴墨镜的人，前面的人厉声叫道：“毕虎，赶快下车，跟我们走！”不等毕虎反应，两人就拉开车门把他拽了下来，架起他风风火火推进了丰田吉普。丰田吉普一个急转调头，逆行而去。

毕虎没做任何抵抗，他想到的是，抓吧，反正都是无法逃脱，哪路警察都一样。从收费站开来的警车上跳下的警察，眼巴巴看着抢走了毕虎的丰田大吉普扬长而去，围着满是弹痕的捷达。陷入无奈。

毕虎被夹在两人中间，闭着眼沉默着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他的手下意识的压在兜里五四手枪的枪柄上，心在思考：警车里的人为什么都没穿警服？而且都是陌生的面孔？如果是盖黑盖的杀手，那就只有绝死一拼了。

这时，副驾驶上的人说话了：“我是省公安厅刑侦处别再升，毕虎同志，把心放下吧。去省城的路口都被封住了，北城情况复杂，危险仍在，请立刻把西装脱掉。换上座位下那套灰色便装。你现在的任务是保护自身安全。绝不能再次暴露自己。”

别再升摘下墨镜转过身，目光深邃：“车里的人都是省厅调查组成员，我们是陈重厅长亲自指派的。凌法天的死，让我们相信北城的邪恶势力的非常猖狂。也相信你处境的如此艰难。当务之急是配合我们。查明事件真相。”

惊喜的毕虎，像是从黑暗的长夜蓦然回到了光明的世界。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别再升无语凝噎，良久的握着。

直到泪水滚落。才爆发出压抑的心声：“别处长，你们冒死来营救我，我同样会冒死配合省厅领导，完成陈重厅长的指示，需要我做什么，请说吧，不要考虑我个人的安全，你们也在危险之中。”

别再升是在毕虎被通缉追逃后，为保护他不被受害，利用调查组的特权，问责追逃情况，从金三五那里得到了毕虎正在高速公路被追捕的信息，以及掌握了毕虎的特征、车型、标识、颜色特点。

立刻感到情形危急，随即避开金三五，命令调用北城公安局警车，以省厅名义驾车直奔高速公路火速营救。

胡快在大眼女警官安全护送离开殡仪馆后，第二天下午四点接到了她的约见电话。为万无一失，又是在警车里胡快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沙比的血衣。

大眼女警官郑重的交给他血衣时说道：“很惭愧，做为警察却不能和你同行，为凌队洗清冤屈。但是，我可以随时协助你，真希望你能完成重任。现在，全城正在追逃毕局长，我得马上回去。没想到，毕局也和凌队同命相连了，这北城成了啥人的天下了！”

胡快说：“真感谢您的无私支持，但愿毕局长能安全逃过追捕，毕局长要在，就更能摧毁恶势力了。”大眼女警官摇摇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整不好全城的黑白道都上阵了，没谁敢帮他了。”

胡快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八楼小屋。指控盖黑盖的全部铁证都齐了，沙比的血衣，证言材料，以色列微型冲锋枪，还有自己这个被追杀的活证人。可以像讲述一部惊心动魄情节曲折的小说那样，如实的揭露盖黑盖恶势力暴力杀人的细节全程。

他认真的再一次把血衣加封了两层塑料袋，把证言材料塞进了迷彩包隐蔽的隔层，把冲锋枪重新用一件旧衬衣包严，装好了防身的俄罗斯弹弓，就开始了强烈的体能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