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伤痛（1/2）

“小公子可是在伤心？”杜若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

那个在外人看来是荣耀无比的称谓，对楚家人来说，带来的是无尽的伤痛、不甘和愤怒。

楚怀瑾嗤笑一声：“你既已知晓，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杜若勾起嘴角：“伤心，难过，说出来，多说几次，就习惯了。伤疤反复的揭开几次，也就麻木了…”

楚怀瑾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想不到你一个臭丫头也懂得这么多。”

“是啊”杜若笑容明媚：“那小公子现在是在伤心吗？”

“是啊”楚怀瑾学着她得口吻回道。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好似为了更能看清楚她：“臭丫头……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吗？”

杜若点点头，定定的看着他，声音清脆明亮：“吃不饱…我会很难过。”

楚怀瑾似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话，他呵呵的笑出声，红红的眼睛也淡了些：“那你现在住在将军府，吃饱，穿暖。你以后不会再难过了。”

杜若却摇摇头：“世事无常，人心诡谲多变，若只偏安一偶，迟早有一天我还会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那当如何？”

“未雨绸缪。”

楚怀瑾眉头一皱，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这个矮她一大截的小丫头：“你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想这些作甚。”

杜若昂着头，面前的少年背着光，周身像度了层光晕一般，面庞也有些朦胧不真切，她轻吁口气：“可你还有个姐姐啊………”

话落，不等他出声，杜若转身而去不再看他。

再如何难过，都要撑下去，他还有这个将军府，他还有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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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藕粉色绣莲长裙的楚千凝，坐在四方如桌子大小的绣撑子前，葱白得手指捻着细细长长的绣针，如同文人执笔泼墨作画一般，在丝绸上勾勒出动人的轮廓。

美人如画，不外如是。

杜若安静坐在一旁，捋着其他杂散的丝线。至于月儿，前几日已经被小姐指给小公子了，自是不能再在小姐身边侍候了，不过，月儿偶尔还是会过来看看，临走总是会说上一句“杜若你命真好，小姐总是待你与他人不同的。”

据出殡那日，已过去了好几日，虽不似开始时小姐公子每日以泪洗面，府里家奴面色戚戚。现在大家都在尽量回避那件事，都当无事发生过，可到底是在众人心尖留下了痕迹的。

“小姐”

杜若放下手里的丝线，看向门外躬身作揖的刘伯，如此神色……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楚千凝头不抬，手下不停：“刘伯，何事”。

“宫里来人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的人还是皇帝的近臣，更何况如今已是无依无靠的侯府……

“奴才参见小侯爷，晋安公主”如今满面堆笑的公公与那日判若两人。

楚怀瑾虽没有那日的莽撞，但也是没有搭理他。

楚千凝微微颔首：“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此行………”

宦官闻言更是笑的脸上折痕明显，拱手哈腰的道：“奴才今日是来送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