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身两命（1/2）

“我先跟你说清楚啊，我这辈子最讨厌来的地方就是医院。而且我更讨厌被别人拿到当苦力。所以你今晚要是不请我吃顿好的，这事就没完！”

苏转哲呼哧呼哧推着轮椅，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之前夹克麻说坐专车出门太过耀眼，电动轮椅又不好带上公车。索性提议让苏转哲推着他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这。

落诚医院。

“辛苦了啊。其实吧，我觉得也没多少路。你看我坐着都还没说腰疼，你个年轻小伙子到先抱怨起来了，你这不行得多锻炼。”

“你少跟我在这废话，自己腿脚好的就别天天装半身不遂。有电动的不用还非要我来推，成心玩我是吧。”

苏转哲见夹克麻坐在椅子上这么自在，内心不平衡的又抱怨起来。

可这话一出口，夹克麻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他低下头不适时宜地叹了口气，让身后不知情的苏转哲以为他又要装逼，赶忙在心底做好了吐槽的准备。

“我的身子只能支持我站几分钟，像之前在你家那样已经是极限了。”

“是，是嘛。那是什么原因呢...”

夹克麻语气转变之快让苏转哲应接不暇，感觉像炽热的火球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他结巴地回了一句。

见二人距离医院大门还有几步，夹克麻示意苏转哲找个人少的角落停下，随后又从系统中拿出了面罩递给他。

“我说了我不要。”

“你先拿着，等今晚以后你再决定是否想留着。”

苏转哲不明白这跟自己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见夹克麻态度坚决，索性接过面罩不去惹他。

“你可以直接把面罩交给实...交给伊利塔。”

“好的。”

没等苏转哲开口，虚拟女友便主动跳了出来，伸手将面罩从苏转哲手中拿了过去。

“诶，你怎么能拿的到现实的物体...”

眼看平时活在虚拟影像中的伊利塔，现在居然拿起了现实中的东西，苏转哲难以置信地看向夹克麻，似乎在用眼神问他有没有看见。

“系统有一定接触现实的能力，不然你以为她平时是怎么威胁你的啊。”

夹克麻瞥了苏转哲一眼不屑地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走，随后接着说。

“系统安装在你体内，就是跟你活为一体，吃喝拉撒睡全都消耗的是你的能量。所以你现在会经常感觉到疲惫，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适应这种新的分配模式。”

“哦...怪不得。我说我怎么这段时间饿得快，吃得多，反倒还瘦了。原来都是她这小家伙弄的。”

苏转哲嘴上应付着夹克麻，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伊利塔，见面具在她手中一点点从实体变成半透明的虚拟物品，苏转哲不禁在心中感叹变化的神奇。

“把实物转化成0和1的数据...简直太不可思议...能够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真的是位天才。”

夹克麻听到青年在身后毫不掩饰大肆赞叹，刚刚还忧郁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转过身说。

“将现实转化为虚拟并不算什么，毕竟‘从有到无’也只能算是自然界中正常更迭的一环。真正令人赞叹的是想出从无到有转化的那个人，他才是真正的天才。”

“你这是变相在夸自己吗？果然成功人士的脸皮厚度很值得我学习啊。”

苏转哲想到之前他让自己从虚拟系统中取出裤子的场景，以为夹克麻是在自卖自夸，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夹克麻却只是轻轻哼了声并没反驳。

“既然你都如此高看我，那我也就不介意告诉你这两只腿的故事了。”

“是为了开发虚拟现实的转化？”

见绕了半天夹克麻终于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苏转哲按捺不住好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但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把研究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毕竟是少数，而面前这位又恰好是个贵族，那就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如果说一位从小娇生惯养的贵族愿意为了所谓的人类事业奉献自己？

讲实话放在之前，苏转哲还真不相信。

见轮椅突然越走越慢，夹克麻知道是刚刚的话让身后的小子有点迷茫，索性果断点了点头。

“你真为了这个系统赔进去了两条腿？”

苏转哲手摸着胸口感受着体内伊利塔的存在，依旧难以置信。

“准确说是整个身子都为研究搭进去了。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弄清系统能量消耗的？现在你手里的面具就是对使用者的一种保护，避免某些无知的用户擅自启动系统的转化功能，然后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你说我正大光明的卖硬件收费，其实也算有点道理吧。毕竟贵族当中傻子占了绝大多数。”

虽然夹克麻说的轻描淡写，但苏转哲听完却无比震撼。若不是亲眼看过他行动吃力的模样，或许自己还会对他的话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