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风雨欲来（2/2）

说完，褚敬穹一步步走向文濯渊，经过文雯身边时，文雯哭道：“爹，你收手吧。”

褚敬穹震惊地注视她，问道：“你说什么？”

文雯道：“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文雯，你还记得我吗？”

褚敬穹弯下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文雯不解道：“爹，你笑什么？”

褚敬穹止住笑声，道：“我笑你长大了，我离开那年，你才七岁，稚嫩得很。”

文雯蹙眉道：“爹爹记得我，为什么我不记得爹爹？”

褚敬穹道：“因为你看到我掐死文莲荷，昏了过去。”

文雯身子剧烈一震，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爹要掐死母亲？”

褚敬穹道：“我和文莲荷生活九年，未曾体验过真正的快乐，每天我哀求她放了我的妻儿，她从不应允。

“直到你出生的七年后，我忍无可忍，一定要她给个准信，结果，文莲荷说，她早杀了我的妻儿，我一气之下，掐死了她。”

文雯对文莲荷的印象来自外人，大家都说她美丽、和善，现在褚敬穹的描述与她印象中南辕北辙，一时间乱了方寸，问文笃：“叔叔，母亲不可能那么做，对吧？”

文笃只含泪道：“雯儿，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莲荷。”

褚敬穹继续道：“雯儿，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文莲荷说，她之所以杀我的妻儿，瞒住不告诉我，是对我一片情深，希望有朝一日，在她的痴心打动下，我忘了原来的妻儿，珍惜眼下的她和你。”

文雯道：“母亲用心良苦，所做的事纵然过分，但皆因对爹的爱意所致，难道爹的心里从来没装过她？”

褚敬穹笑道：“我若心里装过她，怎么下得了手掐死她，她以为能使我移情别恋，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文雯劝道：“爹，冤冤相报何时了，母亲虽然杀了你的妻儿，你同样杀了她，算是大仇得报，何必再拘泥于往事。”

褚敬穹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说教了，当年若非文莲荷濒死前的动静招来文笃，我又是一介穷酸书生，不会武功，第二个掐死的人就是你，你算什么东西！”

随即，褚敬穹一掌拍落，文雯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文濯渊斥责道：“褚敬穹，虎毒不食子，你还是人吗！”

褚敬穹眼神阴鸷，道：“我不是人，是上文家庄索命的厉鬼，文濯渊，纳命来吧。”

他正欲动手，滕金燕瞥见角落里的顾长行，叫道：“顾长行，你把我师姐弄哪去了！”

顾长行心道不妙，起身想窜上房顶逃跑，褚敬穹犹豫少顷，飞身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内力注入，压制他动弹不得。

麻二跑过来，一把揪住顾长行的衣领，拿刀逼问道：“快说！我的宝贝徒弟在哪儿？”

眼见藏不住了，顾长行道出实情：“姐姐被阮栉风杀了。”

麻二如遭晴天霹雳，松开顾长行，倒退数步，颤声道：“死了，我栽培多年、即将享用的美人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