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左右非人（2/2）

戴霍义深陷苦恼无法自拔，柳织女笑道：“戴大侠，你想亲情与仁义兼得，既做人人敬仰的大侠，又当慈爱辛劳的父亲，小心最后落个左右不是人。”

戴霍义问道：“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吧。”柳织女一扬手，将腋下的“文濯渊”扔在地上。

戴霍义走过去，见地上的人衣服上大片的孔洞，顿感不妙，文家家境富足，文濯渊怎会穿如此粗陋的行头，提剑将他拨到正面，戴霍义大吃一惊，这哪里是文濯渊，分明是一个稻草人。

目睹戴霍义惊悚不定的神情，柳织女哈哈大笑，好一会儿后止住，问道：“戴大侠，被小女子蒙骗的滋味如何？”

戴霍义想过柳织女抓的人并非文濯渊，只是骗他上套的说辞，但人命关天，不论他是谁，自己都有必要追上来一探究竟。

然而，他没料到柳织女拿假人骗他，尚处在震惊中，大脑转不过弯，喃喃道：“怎么会是稻草人？”

柳织女答道：“戴大侠也说了，文家庄高手如林，我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抓走文濯渊，他本人踏踏实实地睡在文家庄内，我腋下的一直是个稻草人。”

戴霍义问道：“那文老太爷的烟枪，你从何处得来？”

柳织女道：“我说文濯渊是立恶剑派的仇敌不假，所以跟他交过几次手，他的长相、衣着记得大概。”

“我去找铁匠照记忆中的样子打制出了这杆烟枪，模仿不尽像，但想来戴大侠未曾仔细端详过文濯渊的烟枪，蒙混过关绰绰有余。”

戴霍义不解道：“你如此处心积虑，图的就是吓一吓戴某人？”

柳织女道：“当然不是，我打算骗过求道剑派和立恶剑派的人，进垂枝山找神功，文濯渊在江湖上何等名望，想他们不会置之不理，路上遇见戴大侠，便拿你试试手，这招果然见效了。”

言至于此，她想腾身离开，戴霍义抢她前头，剑刺上去，道：“我既得知你的诡计，岂会眼睁睁看着你胡作非为。”

柳织女低头避开戴霍义的剑，运起阴鬼三踱退后，说道：“戴大侠，我劝你尽快去救你的女儿，免得遗恨终生。”

戴霍义听她说得郑重其事，剑法停顿，来不及追问，柳织女已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消失。

心念戴月珏，戴霍义放弃追柳织女，掉头往回赶。

当戴霍义一刻不停奔回篝火旁，见戴月珏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心底涌现可怕的预兆。

他蹲下身，颤声问道：“珏儿，你怎么了？”

戴月珏脸上布满泪痕，看戴霍义一眼，道：“爹，你为什么抛下我一人？”

听她的语气凄厉哀惨，又瞧见身上的淤青，戴霍义已猜出发生了什么，热泪眼眶，将戴月珏紧紧搂于怀里。

感受戴霍义怀抱的温度，戴月珏趴在他胸口上，放声大哭。

一边哭，戴月珏一边嘶哑道：“爹，你要为我报仇。”

戴霍义应道：“嗯，爹一定帮你报仇，将伤害你的人千刀万剐。”

其实，他心中最痛恨、觉得最该千刀万剐的人是自己，如果不是他非要去追柳织女，和戴月珏分开，害她失去自己的庇护，她小小年纪，怎么会遭这种罪。

莫名的，柳织女的话回荡戴霍义心间，你想亲情与仁义兼得，既做人人仰慕的大侠，又当慈爱辛劳的父亲，贪多务得，小心最后落个左右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