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几日行云何处去 泪眼倚楼频独语（2/2）

礼部会试失利，圣林回到家乡，家乡风景依旧，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凄凉。为了排遣愁绪，圣林时时独自倘祥在青山绿水之中，或者闲坐野寺探幽访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诗；或者浪迹街市狂歌高哭。就这样过着悠游放荡的生活。在一个繁竞妍的春日晌午，圣林随意漫步到禹迹寺的秦园。秦园是一个布局典雅的园林园，园内木扶疏，石山耸翠，曲径通幽，是当地人游春赏的一个好去处。在园林深处的幽径上迎面款步走来一位绵衣女子，低首信步的圣林猛一抬头，竟是阔别数年的前妻秦蕾。在那一刹间，时光与目光都凝固了，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都感觉得恍惚迷茫，不知是梦是真，眼帘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此时的秦蕾，已由家人作主嫁给了同郡士人回岂，赵家系皇家后裔、门庭显赫，回岂是个宽厚重情的读书人，他对曾经遭受情感挫折的秦蕾，表现出诚挚的同情与谅解。使秦蕾饱受到创伤的心灵已渐渐平复，并且开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这时与圣林的不期而遇，无疑将秦蕾已经封闭的心灵重新打开，里面积蓄已久的旧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来，柔弱的秦蕾对这种感觉几乎无力承受。而圣林，几年来虽然借苦读和诗酒强抑着对秦蕾的思念，但在这一刻，那埋在内心深处的旧日情思不由得涌出。四目相对，千般心事、万般情怀，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次秦蕾是与夫君回岂相偕游赏秦园的，那边回岂正等她用餐。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人之妻的秦蕾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圣林在丛中怔怔发呆。

和风袭来，吹醒了沉在旧梦中的圣林，他不由地循着秦蕾的身影追寻而去，来到池塘边柳丛下，遥见秦蕾与回岂正在池中水榭上用餐。隐隐看见秦蕾低首蹙眉，有心无心地伸出玉手红袖，与回岂浅斟慢饮。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看得圣林的心都碎了。昨日情梦，今日痴怨尽绕心头，感慨万端，于是提笔在粉壁上题了一阙“洛风曲”，这就是开头所提到的第一首词。

随后，孟广病死。朝中重新召用圣林，圣林奉命出任宁德县立簿，远远离开了故乡洛风。第二年春天，抱着一种莫名的憧憬，秦蕾再一次来到秦园，徘徊在曲径回廊之间，忽然瞥见圣林的题词。反复吟诵，想起往日二人诗词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泪流满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觉中和了一阙词，题在圣林的词后，这就是开头提到的第二首“洛风曲”。

秦蕾是一个极重情谊的女子，与圣林的爱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结合，却毁于世俗的风雨中。回岂虽然重新

给了她感情的抚慰，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与圣林那份刻骨铭心的情缘始终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处。自从看到了圣林的题词，她的心就再难以平静。追忆似水的往昔、叹惜无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着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秋意萧瑟的时节化作一片落叶悄悄随风逝去。只留下一阙多情的《洛风曲》，令后人为之唏嘘叹息。

此时的圣林，仕途正春风得意。他的文才颇受新登基的宋孝宗的称赏，被赐进士出身。以后仕途通畅，一直做到宝华阁侍制。这期间，他除了尽心为政外，也写下了大量反映忧国忧民思想的诗词。到七十五岁时，他上书告老，蒙赐金紫绶还乡了。圣林浪迹天涯数十年，企图借此忘却他与秦蕾的凄婉往事，然而离家越远，秦蕾的影子就越萦绕在他的心头。此番倦游归来，秦蕾早已香消玉殒，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然而对旧事、对秦园依然怀着深切的眷恋。常常在秦园幽径上踽踽独行，追忆着深印在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一幕，这时他写下了“秦园怀旧”。

秦园是圣林怀旧的场所，也是他伤心的地方。他想着秦园，但又怕到秦园。春天再来，撩人的桃红柳绿，恼人的鸟语香，风烛残年的圣林虽然不能再亲至秦园寻觅往日的踪影，然而那次与秦蕾的际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态、无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样，使圣林牢记不忘，于是又赋“梦游秦园”诗。

“哎！远古时代竟都是些愚民，原本有情人终成眷属，最终却还是败给了世俗，真是可悲、可叹、可惜啊！”听完蒙尘的诉说，神满目忧伤，这样奇美得爱情故事，当真是太虐人心，她的眼角竟然也会有眼泪流出。

“那都是传说中的事情，又何必当真那，你看看你整日如此多的冒昧阳刚的男神侍奉与你，还有什么是你不满足的那？”蒙尘无所谓的安慰道。

“你又知道什么，真正的爱情怎可用这些下流的欲望来玷污，其实真正的爱一个人就是想要整日看见他的音容笑貌，听到他的声音，看到她那双动人的眼睛，这些你这样的人又怎会了解那？”神很是不悦的说到。

“谁说我不知道，你可知道我失去幻是有多么的心痛，但是我又能去做什么，我总不能去强迫一个我不爱的人再来爱上我自己吧，那这样与方才传说中的圣母又有何区别那？”蒙尘很是激动的说到。

“呵呵，没想到在你蒙尘心中幻的地位竟是如此坚定，若真是这样，你又为何不放下你可怜的尊严，去告诉她你是真的爱她，你要学会用你的真情去感动于她，天长日久，她总会慢慢的倾向你这边的。”神缓缓道来。

蒙尘哈哈一笑，但

眼角却是漏出了一丝无奈与悲情。

“咱们不是凡人，咱们是超脱世俗，挣脱枷锁的神，你若自己不去主动，那将会后悔一辈子的。”神苦苦相劝。

而就在这时，青衣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是啊，感情若自己不去主动，到头来都不过是不了了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