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满地】第十一章【65部分】(2/2)
卖出零食,酒保很满意:
【左右瞧瞧,都很齐整。继续倚了台面,听文艺青年讨论】
1层,但凡靠窗贴墙的桌:
【一定双人木椅。20世纪80年代,小学校那种双人椅。看不出啥区别,加大尺寸】
西北墙,几个临街窗:
【窗外某条小巷,谈不上风景。窗台高,非大玻璃。靠窗某桌】
1杯散啤酒,不要冰:
【1杯咖啡,应该冷了。白瓷烟灰缸,三两个烟头。半袖真丝旗袍,左肩绣几朵花。一位20多岁女子,长发脑后盘2个髻,罩网子。皮肤白皙,唇色鲜红。24k黄金花朵形耳钉,左手腕戴玉镯。偏带绣花缎子鞋,蓝底色】
周礼乐大街出入口,轻轻开门:
【50大几一条汉子,半袖粗布短打。比较清瘦,脚步沉稳。短发略花白,人瞧着很干练】
走到桌前,运口气:
【斜签着坐下,面色颇为尴尬。嘴巴呜哩呜噜,手里捏个信封】
旗袍女子,礼节性笑笑:
【面皮上,一派凄风冷雨】
个汉子终于鼓足勇气,轻声一句:
【少爷让给您的,写啥不晓得…还有个字条,说去钱庄…都有交待过,一定照数目给您】
旗袍女子,冷笑一声:
【目光转窗外,没半个字。正尴尬,进来1位后生,20多岁样子。人很精神,短袖浅色衬衣。双背带深色西裤,黑皮鞋】
50多岁汉子忙起身,自行离去:
【后生也是尴尬,坐了也不自在。嘴巴动来动去,貌似找开场白】
旗袍女子,开口不冷不热:
【哪能啦…想告诉我,为大局,是哇?跟你哥哥多少年,晓得哇?现在要讨老婆,家族的大局,对哇?我应该大度,还是应该骂三门(哪能啦:怎麽了,怎麽着。骂三门:骂街,宣泄愤怒)】
男服务员过来,殷勤恭谨:
【后生要杯啤酒,让随便安排几个像样菜】
最爱听这话,服务员貌似云淡风轻:
【才转身,难掩心头喜悦。原地轻轻跺脚。不明就里,横以为鞋底粘啥东西。一溜烟儿去厨房(厨房:西北墙/东北墙,交叉区域)】
20多岁后生,尽量挤出笑容:
【忐忑不安,怎麽坐都不舒服。摸摸口袋,没有。思量起身短暂离开,才有个姿势。又想起啥,斜签着偷偷瞄一记。见对方一张粉面,硬生生地板着。个后生便似安了轴承,跟椅面转半圈。回复端坐姿态,依旧相对无言】
蹑手蹑脚,偷偷拽过女子的香烟:
【个心碎女子,兹当看不见。目光挪开,周礼乐大街出入口方位。眼神貌似能穿过墙,好像搜寻甚麽…这辈子,是否还会出现。香烟燃着,静静架了白瓷烟缸】
后生清清嗓子,好半天说不出:
【以为吃鱼卡住喉咙,眼神左顾右盼。双手拽拽背带,松紧没问题。左手摸摸衬衣扣子,没松开】
右手抓啤酒杯,桌这边蹭去那边:
【貌似觉着不妥,再移回原来位置】
又咳嗽两声,还没开场白:
【肯定读过书,却傻傻想不起应对。局面,就那麽僵着】
旗袍女子,终于给正面目光:
【问一句:女朋友呢?啥道理自己来】
后生比较尴尬,只能如实回答:
【啥女朋友,八字没一撇…人家爷娘不肯,讲话倒是客气。也没啥特别道理…过脱一呛,说送她去南边亲戚家。以后…可能西洋啥大学堂(爷娘:父母。过脱一呛:过一阵子)】
旗袍女子笑笑,轻轻递过火柴:
【明白了,人家要变金凤凰。怕你飞不起来,对哇】
后生更尴尬,皮笑肉不笑:
【目光游移,赶忙拿火柴。右手不自然,略略发僵。划断2根,第3根才点着。左手夹烟,却夹中指、无名指间。那样子颇滑稽,瞬间感觉不妥。忙换右手,慌乱间掉落地面。刚想弯腰捡,猛然想起体面。一不做,二不休。兹当没发生,慌忙鞋底子碾灭。终于舒口长气,始终回避女子目光】
不想伤了后生,旗袍女子不再深究:
【却开口问一句:你哥哥好聪明,一定发财。让你来劝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也不动动脑筋…聪明过头了】
后生愈发尴尬,完全不敢抬眼:
【嘴巴呜哩咕噜,以为含了滚烫豆腐】
旗袍女子唯有苦笑:
【啥家族的未来,就是你哥哥自己…千万不要讲,我是错的。咱们不是小孩子。就让(她)他们以为,撞到人中龙凤。你呢,人不错…好话骗骗:亲兄弟呀,帮帮哥哥。对哇…哪能啦,收拾残局?现在过日子,以为唱戏啊】
后生愈发如坐针毡,目光游移:
【不是我哥哥,阿拉爷娘呃意思(阿拉爷娘:我们父母)】
旗袍女子面无表情,不予置评:
【后生极为尴尬,更找不着应对。随身带个真皮公文包,精准翻出个信封。貌似才有点底气。开口道:这也是那个…吃好饭,我陪您去钱庄…都是给您的】
旗袍女子,照旧面无表情:
【凄凄然给一句:好聪明…一次分两次…我跟他不是几天,晓得哇…不讲话,都晓得他肚皮想点啥】
后生几乎要趴地面,面如土色:
【轻声给了句:阿姐,就算我亲哥哥…咱们讲良心话,当他没有。好人很多,到处有。我不想来…格种事体,自嘎来呃。哪能宁嘎…阿拉阿哥,不晓得哪里去(格种事体:这种事情,这样的局面。自嘎来呃,哪能宁嘎:自己面对,怎麽让别人。阿拉阿哥:我哥哥)】
旗袍女子,轻轻闭眼:
【半个字没有,完全不想置评。咖啡早冷透,孤零零台面角落。再没啥飘香】
后生实在没办法,只能讲:
【我爸爸生意麻烦…就想结亲这样子,大概以后好过些…儿媳妇家有钱,怎麽也会伸手相帮】
旗袍女子开口平和:
【要是我有那样家底,一定帮。吃饭做生意,大家讲感情。现在样子,人家不清楚你家麻烦…生意场尊敬钱,不是尊敬人。我从认得你哥哥,他每天在算钱。没讲错吧?我跟你哥哥讲甚麽,讲感情。没错吧?本来想我走开,换个金凤凰。装场面,能装多久?有那样老深的感情,有哇…没有。哪能办?你哥哥,聪明过了头。生意场寻不到傻的,全部老油条…一定被看出来】
后生四下里乱张望,咬死牙关:
【不停摆弄火柴盒,多少乱了方寸。面皮间歇抽搐,出冷汗】
沉了半晌,耷拉个脑袋开口:
【跟我哥哥讲过,差不多样子…他不听,不相信。讲那些做生意的,脑筋不灵光。不摆在眼睛里】
旗袍女子沉了沉,淡淡一句:
【没办法,看懂帮不到。讲给他:好自为之】
上菜了,像样的:
【后生低声一句:阿姐,吃吧。饭钱我给,您不用管…等下子,咱们去钱庄…坐船那天,我送您】
旗袍女子,默默点颗烟:
【没必要再费口舌。个人好坏,个人承担】
还在西北墙,靠窗某桌:
【一对中年夫妇,妻子30大几。脑后1个发髻,木簪子。形容清秀,化淡妆。浅色棉布旗袍,浅色缎子绣花鞋。看出普通人家】
丈夫年纪差不多,浅色棉布大襟长衫:
【天气还热,穿长衫太正式。头发二八开,打些头油。梳理齐整,益发衬托相貌儒雅。浅色长裤扎裤脚,布袜黑布鞋】
2个白瓷盘,西菜:
【2个白瓷碗,中式烹调。2个青花瓷碗,米饭。刀叉撤了,仅留筷子和勺。服务员过来问一句。丈夫开口很客气:先不用汤,吃好再讲。麻烦您了】
对服务员都很尊敬,妻子默默点头:
【轻声说一句:我就欢喜你这样…都给尊重】
拿起餐巾布,抹抹嘴:
【菜馆提供,厚坯布制作】
丈夫长长喘口大气,一派欢悦:
【奋战前线的军人,生还佩戴勋章时刻。大致如此】
轻轻撂筷子,摸香烟点1颗:
【目光眺望远处,面盆箍街方向。神色颇为期盼,难道找哪一位?双目若雷达探测,仔细搜遍犄角旮旯。竟没半点熟识面皮】
怅然若失状,轻轻叹口气:
【本来好些心境,又复转下。没抽两口的烟,直接掐灭】
瞧瞧桌面盘碗,幽幽然开口:
【12年…好快啊…认得你辰光,哪有钱外边吃饭】
妻子捋捋鬓角,嫣然一笑:
【完全中国古典神韵,好像画中人。给丈夫碗里,夹些菜。问一句:你厂里,全同意哇】
端碗拿筷子,丈夫默默点头:
【相告:老板讲的,一定让我坐个位子。这许多年,小心做人。就怕得罪哪一个,老板那边讲坏话…出人头地,心太累】
妻子细细咀嚼,安慰丈夫:
【统统勉励。相信丈夫的包容,一定换来更好生活】
正吃着,又想到啥:
【左右瞧瞧,唯恐被谁注意。妻子轻声问一句:这样吃一顿,能买好多菜。以后不要再来,好哇】
闻听此言,个汉子差点儿崩溃:
【家常话,正中灵魂隐藏最深,最脆弱那部分。没可能掩饰,哪怕公共场所。嘴巴微微张开,想讲点啥。瞬间思量,生生咽了回去。大椅子挺舒适,个汉子却如坐荆棘。动来动去,局促不安。四下里偷偷扫一圈,确认没被谁关注】
双眼发红,声音低沉哽咽:
【没关系…吃得起。这许多年,你吃不到啥好的…我有眼睛看呀,你老是刻苦自己…一点点菜,让来让去】
哪里能让外人听见,妻子赶忙示意:
【即时打住,换轻松愉快话题。个汉子,强力忍住伤感。抹抹眼角,硬换一副开心面孔。虽端碗,手止不住微微抖】
无论墙边窗下,中央区域:
【座无虚席,没高声喧哗。痴男怨女,朋友小酌,同事欢聚,老友重逢,家人共餐。人间酸甜苦辣咸,尽在这方寸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听说找老板,老朋友介绍:
【服务员很客气,直说东家外出。不用很久,您两位坐了等等】
中央区域,正方桌面:
【4把单人扶手木椅。珺忻小声叮嘱:人家开菜馆,咱们不好傻坐。跑堂眼睛老灵光,会看的。就让他以为,阿拉常常来这样地方。我点菜给钱,不要抢来抢去。淡定,有气度(阿拉:我们)】
存花默默点头,那叫一个钦佩:
【1杯牛奶给小童。再1壶热茶,绝不要酒】
要几个小笼屉,热腾腾:
【中国南部沿海,传统手工点心。味道不错,雅致。所有安排,珺忻深思熟虑】
存花特意出去,叫2位兄弟:
【年轻汉子,一齐相告不用。高级菜馆,哪里要这许多人里边等。占人家桌子,正经吃饭再没座位。直说门外看车马,就盼生意成功。一力相告存花,不必任何担忧。自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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