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波起（1/2）

“我是小聋子呀？”女孩坦然道

她没有一丝疑虑，仿佛是霍离问出了一个，没老脑子的问题。还好霍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匆忙补道：“我是说，你就没有个，有名有姓的名字？”

“如果我没有耳聋，说不准我就叫宋贵格，真是讽刺啊，哈哈……我和南歌儿，都没有那种高尚的东西。”小聋子缓缓走向门外，望着南歌儿的坟堆发呆。

坟堆前头淡淡的晚风，袭过破败的小院，她最后的笑声显得格外自负，不像是院墙的篱笆一蹶不振，反像是弦上的弓箭蓄势待发。

要不是，霍离急中生智的一问，想必他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上，有的人连名字都是一种奢求。感叹之余，他缓缓伸手拨了拨她颈间的发丝，果然不出霍离所料，她颈间有一条淡淡的红痕。

这红痕的来历，可能这世间都没有几个人知晓，但霍离却是一清二楚，当年颖川死后，教宗并不解气，便找到了她的尸体，将她悬尸乱葬岗，以示其罪行。当时霍离见她使出法阵的那一刻，那便确定是颖川的绝学万灵结，就算再微弱他也认的出。

小聋子望了望霍离解释道：

“丑吧，生来就有的。我娘说，是我上辈子犯了大错受刑来的。”

霍离这时候，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学了这么多年的鬼语，想的就是能不能找到她，可明明就在眼前，就是偏偏没问到。不过好在上天还算眷顾他，现在遇见还不算太晚。

霍离道：“你没有错，那都是受罪得来的，不必再想了。”

女孩点头，静默片刻道：“谢谢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去偷去抢了……你们要走了对吧……再见啊。”她故作镇定的笑着。

霍离真是，一耳朵都没听到她说的话，冥思苦想一番后：“我给你想了个名字，姓霍，名言回，怎么样不难听吧。”

“你终于取了一回人名了，是不是还想取个小字叫盐巴……”不远处程垣像是看穿了似的。

的确霍离向来是个取名怪，他身边服侍的丫鬟几乎都是叫什么，苋菜，，阿酥这一系列的食谱。昭子玉出生的时候，差点就被他取成了肉肉，幸好陛下听到觉得着实难听，另赐子玉为名，不然昭子玉长大了，被人叫肉肉怕是真的会想去死。

霍离怼了他一眼，说着就往外走，程垣也跟了上去。

程垣回头一愣道：“走啊，你都姓霍了，还想留在这破烂地儿？”

霍言回心中一悸，便是雨过天晴的明亮。从现在开始，她有了这世上最尊贵的姓氏。也许这是她唯一能走出平民窟的机会。

宋府一案尘埃落定，虽然此案是世人关注的焦点，但并非所以人都它的关心真相，他们爱的，不过是一个饭后谈资和无聊的

趣事八卦。

一行人刚回到小柳镇，便看到了一大群，穿着天书袍校服的修士，自然无一例外都是昭家人，为首的青年长得一张高冷脸，一看就绝非是好说话之人，眉峰之间川形皱子可能是天生的。

“哟，昭子玉来报仇了，还带了打手——”霍离的第一反应让程垣翻了个白眼道：“能收收你那些诡异的想法吗！他压根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报？若他知道了怕是更不敢来了。”

无奈霍离反问道：“所以你认为他们是来接案子的？”

程垣：“反正不是来报仇的…………”

霍离寻了一家酒铺坐下，正面对昭家那群人，正准备同程垣细细分说，却逢上迎面信步走来的青年，他身上那天书袍的确好看，白绸为底，蓝衣内衬，袍尾部有墨晕成的山川之形，附在其上的就是一串又一串的经文，但是霍离总是觉得像一册子书，大概是他家那祖先真的信奉了言行合一吧。

昭铭道：“殿下好兴致啊——”

霍离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血液似乎凝结后又涌上了大脑，好一会才答道：“昭城主进了教宗，说话怎么也和那帮老古董一样，话中带刺。”

昭铭怒道：“你既然叫我城主——好，很好。”

霍离想着，你都不同我好好说话，我干嘛要给你好脸色。只是没想到昭铭来的这么快，没等到自己回了澜山，就出现在了跟前。这分明就是来堵他的，毕竟昭铭恨他早就不算什么秘密了，谁都知道。

十二年前，霍离也不过十一二岁，昭铭的父亲是霍离的太师，也因此二人成了拜把子的兄弟，可霍离这人当时虽然是知书达理，但心中总有些坏心思，便偷读了一本外道之书。果然不出意外的被鬼祟缠了身，病了好大一场，太师也因此获了罪。而这太师又偏偏是个直肠子，一怒之下喝了毒药以证清白。昭铭也在一夜之间继承了城主，可当时的昭铭毕竟年还是个少年，受不少白眼，而且还有一位需要照顾的弟弟，怕是只有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狼狈，多绝望。事后不管霍离再怎么道歉解释，他们之间都有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隔阂。

“你……是你，还有你这小贼，你们是一伙的吧！”少年从昭铭背后窜出。

没等少年接着说，昭铭一声喝道：“子玉！”

“行了，昭铭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但我劝你——不要妄想替教宗找到她。所以，你现在只是为了宋府而来。”霍离抄着手警告着。

昭铭微微一沉：“尸体呢？宋家老小的尸体”

“若果我是他，就一定会藏在一个，阴气最重的地方——”霍离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