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隔行如隔山（1/2）

清晨初起的阳光洒向庭院，满眼都是绿树红，娇翠欲滴。

郭睿和孟虎在楼前目送马塔尔开车载着田帆离开。

郭睿：“班长，给玛迪娜带个好。”

孟虎：“还有俺一个。”

……

马塔尔开着车，在D市拥挤的车河里穿行。

田帆焦急地看着手表……

……

肯德基餐厅里，玛迪娜提前到达。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静候田帆的到来。

田帆终于跨进肯德基的大门。

玛迪娜见到田帆的那一刻，疯也似的迎面跑过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田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能呆呆地原地站立。

玛迪娜呜咽着：“密斯特田，看到你能站在这里，我真的好高兴。”

“玛迪娜，妳怎么了？……”

玛迪娜擦了擦眼角的泪，拉着田帆来到座位上。她拿起一份当天主流媒体的报纸《DailyNews》：“太可怕了，一个中国商人被杀害了。”

田帆松了口气：“玛迪娜，谢谢妳的关注。”

“我好担心你……”

田帆张开两手：“妳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玛迪娜破泣为笑。

田帆递过一张餐巾纸：“玛迪娜，妳约我就是为了这个消息？”

玛迪娜羞涩的摇摇头：“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啊！”田帆感觉一股热血倏地冲上头顶，脑袋瞬间变得大起来。在他23年的记忆里，除了偶尔听母亲说过这三个字，还从来没有异性，更没有像玛迪娜这样的外国异性当面说出这三个字：“玛迪娜，妳说什么呀？”

玛迪娜坦诚的：“我爱你，再说一遍，我爱你。”

田帆四下看了看，幸好此时餐厅里人不多：“玛迪娜，你怎么理解这个爱字？”

“爱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有时是不能控制的，比如现在。”

“玛迪娜，妳听我说。虽然我有过爱和被爱的简单经历，但是……”

“你不明白，密斯特田。我说的爱，是单纯的爱，是情感的发泄，不是你们中国人说的爱。我不要有结果，也不要和你有性生活，更不要和你组成家庭。”

“那……那妳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爱你，就够了。在我们这里，爱、性、家，完全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三件事。”

田帆笑道：“没有关联的……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爱，就是付出，不是占有。性，就是一种生理需求，是一种非常平常简单的事情。家，就是一种制度，一种体制。懂了吗？”

田帆摇摇头：“没太明白。”

“那我就再说一遍。有爱，可以没有性，没有家；有性，可以没有爱，没有家；有家，可以没有爱，没有性。明白了？”

田帆一拍脑袋：“天呐，玛迪娜，妳说得也太绕嘴了，让我再琢磨琢磨。”

“密斯特田，这就是我们两国之间的文化和民俗差别。我们的太简单，太直白；你们的太复杂，太神秘。”

田帆双手一合：“多谢指教，今日田某受益匪浅。”

玛迪娜笑得很灿烂：“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的爱都在。”她拉着田帆的手：“除了爱，还有一项任务。我父亲非常关心你们的创业，他希望了解你们目前的工作进展。”

“事情是这样的……”田帆把他们三个大兵怎么从塔比姆身患疟疾想到了销售药品，怎么跑药店调查，怎么邀约唐宝华商议细节，最后怎么在海滨餐厅与许总相遇，谈起雇佣保镖，从头到尾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玛迪娜。

玛迪娜震惊的：“我的天呐，这一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不害怕吗？”

田帆：“虽然许总不幸遇难了，可太阳还会照常升起，人们还会照常生活。我们已经统一认识了，继续走销售药品这条路。”

“为什么？你们已经有人为了药品失去生命了。”

“我们总结了许总经商成功的经验和思维的过失，吸取他的教训，发扬他的经验，我们会尽最大可能的和当地人融合在一起，携手合作。”

“我父亲让我帮助你们。可是……我是学习内科医学的，不懂药物学，怎么帮助？你们都是军人，恐怕……更没有资格谈论药物学吧？”

“玛迪娜，制药和卖药是两码事。我们不管药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我们只管药品是怎么卖出去的。”田帆从手机里把调查药品的清单拿给玛迪娜看：“你看，这是我们调查的中坦两国药品价格对比，差价也太悬殊了。”

玛迪娜粗略的看了一眼：“青霉素V钾片……12片/盒……3500先令，约合10.6元，采购成本2-3元……利润8元以上，利润率300%……”

“震惊吧？”

玛迪娜低头想了想：“表面上是这样……可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田帆：“玛迪娜，妳再看看，哪儿不对？”

玛迪娜重新翻看着清单：“青霉素V钾片……12片/盒……3500先令……”

她紧锁眉头，琢磨了一下：“哪儿不对呢？”稍倾，她几乎要跳起来：“哦，明白了！我明白了……密斯特田，这个3500先令青霉素V钾片的药物单位是多少？”

田帆懵懂的：“药物单位？……0.05kg。”

“No，No那是药品的包装重量。”玛迪娜极力回忆着：“记得在中国上药物基础课的时候，老师讲过，药物单位是效价单位而不是重量单位。也就是说，依据青霉素片含量的不同，它本身的药效价值也随之不同。”

“能讲得通俗点吗？”

玛迪娜俨然是个教授：“中国通常使用的青霉素V钾片每片含量是0.236克，乘以1670，就可以换算成40万单位。当然还有儿童用量20万单位的，还有重度感染患者需要服用的80万单位的，100万单位的。那么，你们的这一盒12片装，售价3500先令的青霉素V钾片，效价单位是多少？20万单位？40万单位？80万单位？还是100万单位？”

“这个……为什么同样的一种药，会出现这么多不同的药物单位呢？”

玛迪娜侃侃而谈：“这是因为青霉素作为一种广谱抗菌素，可以针对多种疾病进行治疗，比如：链球菌所致的扁桃体炎、咽喉炎、猩红热、丹毒等；肺炎球菌所致的支气管炎、肺炎、中耳炎、鼻窦炎，以及敏感葡萄球菌所致的皮肤软组织感染等。因此针对不同的感染疾病和不同患者年龄，设置了不同的服用剂量和服用时间；药品监督生产部门也就强制性的规定了青霉素的各类药物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