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幻觉？（1/2）

平静安宁的生活究竟能给人带来多大的改变这一点仍然有待商榷，但要想改变一个存活了无数个岁月的古老生物显然没那么容易。

就像柑橘曾经嘲讽过亚修是否是被平生的生活惯坏了那样，这些话它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警告。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柑橘都不希望亚修留在这个地方，就像它最开始给出的选择那样，它希望亚修听话的离开这里，找个更混乱，能让它补给大量魔力的地方生活下来，这点从之前到现在都没变过。

然而，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就听它的话，亚修也就不是亚修了，它最欣赏也最看重亚修的地方就是他比谁都冷静的头脑，但正因为这样，也注定了它没法像操纵人偶那样指挥对方。

能让亚修疯狂的东西不多，但现在，柑橘找到了。

或许柑橘会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这一点，这样它就能更早的带着亚修离开这里了，但并不是这样。它要的东西很简单，一个走投无路除了它没有其他依靠的亚修，而不是一个憎恨它的仇人，所以即便是早发现这一点，也不能由它来动手。

最近围在亚修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之中有觊觎亚修的能力，想把这份力量据为己有的；也不乏真正关心他的；或者两者皆有的人。但柑橘不想看到这种结果，这孩子是它‘捡’回来的好帮手，它决不允许被其他任何人抢走。

（对，就是这样。这个时候就不需要那些无聊的理性了，愤怒才是你真正应该学会的东西，考虑无聊的后果只会让你的爪牙越来越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规则可以束缚住一个魔鬼，这才是你和我真正该有的姿态！野兽怎么能被家禽威慑住呢？）

冰霜慢慢凝结，不过刚刚入秋的克里尼现在、这片山头已然有了深冬的样子。

“你！”亚修的剑隔着数米的距离遥遥指向因思特，用比周围的环境更加冷冽的声音说道：“该死！”

这不是恐吓，而是审判。

因思特倒坐在地上向后退着，然而这里就这么大，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听我解释，我想说的是……”

说不出口！因思特惊讶的发现只要自己想说那孩子没事的话，自己的喉咙就会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这一发现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纽……纽盖特先生，不，大人，救救我！”

纽盖特不为所动，或者说根本不敢动，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趁着亚修注意力在因思特身上的时候找机会逃跑。

“你这个混蛋，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父亲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我命令你想办法救我！”

命令？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纽盖特甚至有些想笑。伯爵养他？应该反过来说才对吧。

亚修没有立刻动手，对于因思特来说死亡是恐惧，但这点恐惧远远不够。他在等，等到因思特的恐惧达到顶峰时再将他杀死。

在因思特眼里，亚修靠近他的每一步都让他绝望。

就是现在，亚修踏出一步，剑刃对着因思特的脖子挥出。

“亚修，快住手！”

谁在喊？亚修分辨不出来。但谁都阻止不了他！

喊住手的是科亚，他一到山脚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顾不上夏萝独自一人赶了过来，正好就看到了亚修挥剑的那一幕。

亚修的剑术时科亚教的，对亚修实力最了解的也是他，行之剑可以称得上是大陆上最快的一剑，即便是他这个距离也来不及上前阻止，除了试图通过呼喊让亚修冷静以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然而，亚修从来都不是会听别人劝告的人，所以并没有因为科亚的喊声产生一丝犹豫，剑刃扬起鲜血和少年还带着恐惧表情的头……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声音只说到一半，它的主人就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为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浑身颤抖着，然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发生什么事了？亚修看着周围，脸上有些不解和警惕，他应该已经杀了因思特才对，现在因思特不但还活着，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了。幻觉？还是谁做了什么？

如果是幻觉那就让它真实的再发生一次吧！

亚修现在有些失去理智了，他体内的鲜血前所未有的躁动着，连原因都不想就在一次提剑冲了上去，目标是陷入了昏迷的因思特。

这一次还有谁能阻止他？

气势汹汹的亚修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科亚拦住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吗？不，应该是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由分说就开始攻击科亚的亚修短暂的思考着。

科亚可以告诉亚修自己看到了什么，但对方的攻击却让他无暇分心，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有了和他旗鼓相当的实力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

科亚没时间多想，柑橘就不一样了，和科亚一样，它也看到发生什么事了，但却依然无法理解。

在柑橘的视角里，它清楚的看到科亚没来得及阻止亚修砍下了因思特的头，还没等它高兴就看到亚修周围的一切就好像是倒带一般回溯到了之前的时候，而亚修也如同倒放的录影一样不受控制的回到了原来离科亚所在很近的位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柑橘很清楚自己和科亚什么都没发生，出现这个情况的只有亚修那里。是科亚做了什么吗？柑橘觉得不像，它可以看到科亚脸上开始的失落和事情发生之后惊讶，要不是他反应快可能又没能拦住亚修了，要是他做了什么的话不会这么被动。

那会是谁呢？这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人存在吗？

“等一下，亚修……你先听我说。”挡开亚修的一剑，科亚焦急的说道。

然而亚修像是着了魔一般什么也听不到，一心只想冲过科亚的阻拦，杀了因思特。

柑橘暂时放弃了思考刚刚发生的事，转而紧张的看着他们两人的打斗，并不怀好意的念叨着：干脆把这个叫科亚的麻烦鬼也一起解决了吧，一了百了。

纽盖特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真是糟透了。先是惹上了一个杀人魔王，好不容易有人来救他们了，来的居然是科亚！

科亚他当然认识，不，应该说他简直化成灰都认识！几年前罗本带去剿灭他的队伍里就有科亚，别看科亚现在好像一脸正气的样子，他可是永远也忘不了当年那个，不比现在的亚修“温和”多少的杀人机器的。

而科亚肯定也认识他的。怎么办，一边是亚修，一边是科亚，纽盖特绝望的发现好像谁赢了他的下场都好不到那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