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避实就虚（1/2）

穆时故意授意薇瑟内拉招收工人，打定暗中窥探的人一定会借此机会行动，从而露出马脚。而他与一众邪神的爪牙跟随车队，在暗中监视每一个人的动静。

由于海上的祸端，马尔令家族凭空失去了很多家族的忠仆，所以不得不招收一些工人与他们通行。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颇有默契的分为两列，一前一后沉默的行走在越发寒冷的原野之上。

和那些干一天是一天的脚夫们，或者是因为越发靠近决战地点而忐忑不安的家族成员们都不一样，盘旋于高空之上的邪神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反而愈发的平静下来。

没有属于圣光的气味，也没有属于巫师的精神力波动。难不成假想中的敌人，是个普通人？

不，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充斥着魔法和邪术的世界中，普通人几乎是毫无威胁。不要说是对邪神造成什么威胁，就是撼动那一直欺压他们的教会都不太可能。

“所以，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的存在啊……”

乌鸦的伪装是完美的，普通生物的皮囊模糊了大多数人的视线，而刻意压制的精神力也能很好的避免被敌人发现。

在穆时的眼中，这似乎是一种奇特的拳赛，两个拳手在一片漆黑的擂台上，听对方的脚步声挪动自己的身躯。随时准备骗出拳，而自己随后将对方一击必杀。但是偏偏两者都是习惯了在阴影中的生活，屏息静气，就仿佛和这阴影融为一体。

能将自己的存在隐藏，连邪神都发觉不到的，必定是非凡之辈。只是，为什么会被这种不得了的存在盯上呢？

乌鸦落在树梢，秋日中第一片枯黄的树叶随着树枝的晃动而飘摇落下。那些陌生的面孔甚至没有抬起头多看一眼，秋天的气息在北方总是来的很早，这是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

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吧，对眼前的景色熟视无睹，不去思考任何事情。直到新的世界将他们裹挟其中，才会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一样的说：“哦，是这样啊。”然后继续无视周围的一切。【#￥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北方的教会里都是家族的人，不太可能会是教会来找麻烦。那么，是巫师那边又得到什么预言了吗？

巫师们既然能知晓蛛后墓的开启时间，预言出先行者依比的行动似乎也是可能的事情？

思索的瞬间，只有穆时和薇瑟内拉四目相接，后者以常人看不到的角度略微点头示意，接着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事情上，而穆时也将注意力放在一张张人脸上。

港口上那种被人当做猎物的感觉，绝对不是遭受折磨之后而产生的幻觉。这个对他抱有敌意的巫师，看来还是会露出些马脚的。

到半夏平原还有一段距离，有足够的时间等待那个潜藏中的敌人，再次露出破绽。

乌鸦尖叫着飞离枝头，宣告着这个不存在的耐心游戏正式开局。

……

被港口事务官称为约翰.冯.莱纳德的男人，此刻正混迹在人群之中，仿佛自己真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工人罢了。

毕竟作为教皇之影，最重要的一条守则，那就是时刻避免自己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他的真名，似乎连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只有一个隐隐的代号“J”在不断的提醒他的身份。在贵族之内潜伏的时候，他可以是无足轻重的小贵族莱纳德男爵。而现在，他自然也可以是史密斯堡的流民。

反正估计那些大人物们，也没有那个精力去一点一点去盘查来人的身份。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一个普通人罢了，除了被利用之外，还能有什么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