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又不是你第一(1/2)
首领艰难地转着自己的头颅,努力地张望着自己的周围,也许是想找突破口,也许是想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陆麟臣把最后一只死将士踢下城墙,趴在了城墙上看着下面:“你看看你看看,不是自己的头它都他娘的敢用,可真是气死我了。”
城墙下,没有头颅的死将士随手捡起头颅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竟然还真的能用。
陆麟臣啧啧称奇,趴在城墙上指指点点,甚至还想拉尉迟醒一起过来看:“快来看,那个头,明明就是那个衣服上带点黄布的干尸的,这小子竟然捡起来就自己用了。”
尉迟醒被陆麟臣吵吵得有些头疼,他拉过陆麟臣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缠在了陆麟臣受伤的手腕上。
“这兵器早就生锈了,”尉迟醒说,“早点找到我三哥早点回去,你这伤口要是破伤风了问题就大了。”
陆麟臣制止住了尉迟醒想要打结的手,甚至还想拆开布条。
尉迟醒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你老实点!”
“你不懂!”陆麟臣理直气壮,“这种伤涂点唾沫就行,绝不会破伤风……”
陆麟臣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话在尉迟醒在多说一句捅死你的眼神里咽了下去。
“真这么简单要那么多学医的人干嘛。”尉迟醒打了个漂亮的结,松开了陆麟臣的手。
尉迟醒提着刀转身,看着这个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的首领,感到了一丝头疼。
这个首领的蛮力程度,远远在尉迟醒的意料之外,就好比他以为会遇到十个陆麟臣,结果遇到了一百个一样。
“他不会又把自己放进城外的大块头里去吧?”陆麟臣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肚皮朝天的沙石巨人。
“那东西一动,”尉迟醒说,“这具身体就会被扎成筛子卸成骨头,他虽然不一定听得懂人话,但也不至于完全没脑子。”
“那他怎么办?”陆麟臣问。
尉迟醒看了一眼黄金城内,又抬头估算了一下时间:“先进去找我三哥,这具身体保存在这里这么久,我也不好真给卸了。”
“诶诶诶,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呢,”陆麟臣跟着尉迟醒往城楼下走,“快跟容虚镜打人的时候一样酷了。”
尉迟醒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却捞了一把空:“钥匙呢?”
他停了下来,在自己身上搜寻着,哪怕知道没可能找到。
“你死的那天还戴着呢。”陆麟臣好像对那把钥匙有点印象,“难道你会这么多,就是那把钥匙里有武功秘籍?”
尉迟醒努力遏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动作:“差不多。”
“那你这脑子是怎么回事?”陆麟臣又问,“在你死之前没这么灵光啊?”
尉迟醒忍无可忍:“陆征,我知道我死过一次,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张口闭口就是我死了,真把我咒死了我看你这个缺心眼的怎么从沙漠里出去。”
“你也知道生死不是小事啊!”陆麟臣恨不能踢他一脚,“那小祖宗你下回遇事能不能躲一下呢?我就一颗心脏,多下几次我也要去了。”
尉迟醒半跳半跨着走下台阶:“诶,踩着粪土一样的钱财走路,感觉怎么样?”
“你别转移话题,”陆麟臣丝毫不上当,“你别老把自己当一个人,有事可以跟我说说,是兄弟就要一起抗。”
“就是当你是朋友,”尉迟醒说,“所以才不想你涉险。”
两个人走下城楼,踏上了黄金的街道,在十分奢靡的建筑群里走过。
“你要是不跟着我,现在还是你无上荣光的骠骑将军,而不是流落异乡,”尉迟醒说,“古逐月不跟着我,现在也还在南行宫里安稳度日,而不是生死不明。”
人要是没了归宿,去哪里都是颠沛流离。
“你当初带古逐月回靖和干嘛的?”陆麟臣突然问他,“最后你怎么什么都没查到?”
尉迟醒:……
“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尉迟醒纠正他,“是人算不如天算,变故突发好吗。”
“原本我是觉得他姓古十分奇怪,打算查一查当年古家灭门的案子。”
古家是在一夜之间就没了的,陆家也是。陆麟臣活到这么大都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当初发生了什么,知道有人犯错,而他是唯一的幸免者。
尉迟醒原本打算用古家来摸索一下陆家的往事,但西北边境一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连他自己都去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我藏着私心,只是怀着一试的想法带他来了靖和,”尉迟醒说,“结果害得他为我的事情深陷险境,不得不说,心里还真是十分过意不去。”
“就这么简单?”陆麟臣追问。
“当然,”尉迟醒说,“我还想借机会回泊川,其中繁琐复杂的关系不在你的理解范围之内,更何况事情已经落败,你也没必要听了。”
陆麟臣一边听一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有些不太对:“什么不在我理解范围内?!好歹我的两个老师是天下排兵布阵第一人,一个天下谋略才智第一人!”
“关你什么事,”尉迟醒说,“又不是你第一。”
陆麟臣扬手就要敲他的脑袋,却被尉迟醒给瞪了一眼:“嘘。”
尉迟醒的眼神忽然变得警觉了起来,他集中精神听着四周一切微小的声音,连走路都是将响动压到最低。
一切都静下来后,尉迟醒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就像是垂垂老矣的人挣扎着用力呼吸一样,用尽全力在世上生存。
“脚步声。”陆麟臣警觉了起来,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刀。
四周黄金做成的街巷中有衣衫褴褛的干尸走出来,像是溯游的鱼群,从石缝间涌出来一样。
“这怎么办?!”陆麟臣往后退了几步,和尉迟醒背靠着背。
他感觉现在两个人就如同骁勇善战的狮子,被无数的蚂蚁逐渐包围一样,再大的本事有可能都没什么用处。
尉迟醒一振手里的刀,城墙上的刀影向着本身飞过来,贴合其上。
不出片刻,一道黑影踩着黄金的屋顶,飞快地跳跃到了尉迟醒的面前。
“投降。”尉迟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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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砚青找到容虚镜的时候,舒震的军队已经陈兵舒州边界,对靖和所下的战书,也刚刚送到当朝皇帝李璟手中。
这是永定二十五年,刚登基的太子还没来得及定国号和帝号,一封来自岭南的战书让整个帝国都惶惶不安了起来。
因为重华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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