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命运多舛（1/2）

“出事的前两天老爷早早的就进了宫，直到傍晚才回来，往常满脸笑容的他那天脸色却阴沉如墨...夫人便前去询问。两人在书房一直待到深夜...连晚饭都没有吃。本应该第二天大早去上朝的老爷也没有去，就在书房一直呆着，夫人...就一直陪在身边，那两天整个府中上上下下都闹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到傍晚夫人把我叫到卧室里，给了我很多银两还有首饰，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对，便询问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眼含泪圈说也许已经到尽头了，让我当夜...如果有任何变动第一时间带着你离开，我很迷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夫人怎么都不说，就...就让我回去照顾你了，我满心忐忑那夜愣是没敢闭眼，果真...在子时大门外响起嘈杂声，当我想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夫...夫人冲了进来拉着我抱着你就往后门走，让我好好照顾你...之后就离开了。我当时很害怕带着你从...从后门走了，但是我没有走远，我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着，当...当时你哭的不行，可这样离开我又...又不甘心就紧捂着你的嘴不让你出声，可是府里的惨叫声...声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我...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跑了出来...消失...在夜色中，过...过了许久没动静我又返回去看了...看，那...那一幕至今我还会在梦中惊...惊醒，我没有再...再回去，我...害怕。”

听到这箫婉若面色惨白，全身抖动着不停，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带着滚烫的温度划过脸颊，她以为那一幕她已经可以接受，可今天才知道心里的恨从来没有消失过，在岁月的沉淀下越发的黑暗，只是自己平时隐藏的很好，好到让自己都没法发觉。

“那...你没有去查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箫婉若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冷冽到如同千年寒冰。

“没有...我一心....想....好好把你拉扯大...就...带你回到了家...家乡。”说到后面刘妈的气越发短促，说的每个字都异常艰难。

“奶娘，你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你别吓婉若啊！”箫婉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会拍拍她脸颊，一会抚摸着她的胸口。

“你说什么！这点钱就想给我打发了？”屋外传来一阵阵女人的惨叫声，箫婉若眼睛紧盯着门外，回过头说：“奶娘，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你不可以离开婉若听到没？婉若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奶娘！”箫婉若边重复边将刘妈放趟，盖好被子后急忙跑出去。

钱海棠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头发也胡乱的散落着，仇恨让箫婉若变得大胆，一把推开领头的男人，怒吼道：“钱不是给你了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女人也打!要打也是打他！我们欠你钱了吗！”箫婉若将钱海棠揽入怀中，拿出手帕擦拭着她的脸颊。

“哎呦，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凶悍了？”

“滚回去！”看到领头的被推搡，几个男人就想上前却被领头一声震吼退了回去。男人坏笑着一把拉起箫婉若，细细的看道：“几年不见你出落的更是美丽了，呦呦呦你看这白嫩的小脸，这水汪汪的眼睛，还有这樱桃般的小唇，这才小小年纪，长大了必定是勾男人魂魄的小妖精啊。”

箫婉若丝毫没有惧怕，恶狠狠地盯着男人，“你看看这小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呢。”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躺在地上的钱海棠艰难的坐起身子，试图把箫婉若回来

“明天午时，如果你还凑不齐剩下的四十两我就给她卖到阳春院！”男人收起邪笑又恢复成一脸彪悍，毫不留情的一把将箫婉若推倒在地，怒吼道：“给王成勇带着，走！”

“海哥！海哥！我给钱了怎么还带我走啊！”王成勇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明天钱凑齐了，他自然放回，如果凑不齐，等把她卖了够弥补剩下银两，他才能回来。”男人们拎着王成勇离开了院子，直到他呼救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箫婉若连忙扶起钱海棠向内屋走去，现在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奶娘，奶娘！你醒醒！”在烛光的映照下，刘妈的脸色显得更惨白，屋里整个空气都是冷冷的，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娘！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钱海棠不停的摇着刘妈的身体，哭喊着，可是床上的人儿却丝毫没有反应。

“晚了...娘她...已经去了。”箫婉若将手放在她鼻尖停留了好久，她一直在祈求，希望能感受到刘妈呼出的一丝丝气息，可回应她的只有周遭冷冷的空气，听到这句话整个屋子都回荡着钱海棠撕心裂肺的哭声。

箫婉若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她瘫软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刘妈，心痛到无力哭泣，“为什么？奶娘你为什么不等我？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为什么就这样离开？我怎么办？”箫婉若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同样的话，她的头好晕，眼睛好，胸口好闷，她要喘不过气了，好难受。

阳光洒落在她的脸颊，暖暖的，带着阳光独有的味道。浓密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努力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模糊。

“婉若，你总算是醒了。”过了许久瞳孔才慢慢凝神，钱海棠的脸颊映入眼帘，只是一夜的时间，这个女人却苍老了很多，头发蓬乱的散落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舅妈，我这是怎么了？”声音嘶哑，嗓子像被粗布揉搓过般疼痛难忍。

“昨天晚上你晕倒了，可能是因为悲伤过度吧。快，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赶紧走。”钱海棠将包裹递给她，一脸焦急得拉着她。

“舅妈，你让我上哪啊，这就是我的家，离开这里我没地方可去。”箫婉若也急了，想要挣脱她的手。

“婉若啊，你必须要走，舅妈这为了你好。昨天你也听见了，再过不久他们就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箫婉若抬头看了看天空，马上就到午时了，她知道如果再凑不齐这钱，面临她的将会是什么后果。

“舅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箫婉若摇着头说什么都不肯离去。

“我没事，我一个妇女他们不能拿我怎样，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舅妈不能让你的人生毁在这里。”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声音如同鼓点般震击着她们的心。

“走！你快走！”钱海棠焦急的喊着，拼命的拉着她向后门走去。箫婉若脑中一片空白，此刻，是去是留她也不知道。走，她放不下这个世间仅存的一位亲人；不走，她的人生就会毁在这里。

“婉若，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再回来了！”钱海棠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悄声说道，随即关上了后门。

箫婉若傻傻的站在原地，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没有丝毫征兆，让她不知所措。刘妈的离去，家庭的再次破碎，还残留着诸多疑问的那夜，她究竟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