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好执着的念(继续大章,求订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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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视线一转。
万般繁华宫中,一将士急报而来宫外,太监传至宫内:“报!~~”
“陛下!!急报。”太监手持白色拂尘,匆匆滚地推门。
卧龙书房内,一龙袍加身的男子傲然持笔而立,在他手中,写有两枚字,划上一叉:“泾河。”
龙眼一抬,便有睥睨天下之势。沉稳应对:“何事?”
“急禀陛下,长安西北方向,突将一道金光,苍甲军首前往巡察,发现里为一龙头。龙首独眼,落地成坑,怨气四发,所入将士尽皆被泼洒龙血燃尽。”
那太监又颤颤巍巍说:“龙血泼洒处,还有四字?写的是,写的是。”不敢再说下去。
“说!身为大内监管,为何如此啰嗦?”龙袍男子放笔一怒。
“报恩索秦!”太监说完,即刻俯首:“陛下恕罪,这是苍甲军以报四字,非小人所说。”
龙袍男子神色猛地一闪,眼中厉色闪耀,他李姓世民,自起兵之后,封号秦王,普天之下,何人敢提此名?
索秦,当然直指于他!
“宣魏征!”龙袍男子大声说。
不时后,太宰魏征入内,龙袍男子极告:“魏相,我曾令你放过那头龙,最后落至何处?”
魏征将醒未醒地抱手说:“吾皇恕罪,圣旨到时,臣有一梦,梦见剐龙台,龙头斩。我身作斩龙监察史,那龙触犯天条,犯下死罪。我挥命斩其头。”
“斩下龙头后,一龙眼喷发而去,龙头落地砸下凡间。吾本以为是梦。可,可可可,长安西北命将传来时,臣!”魏征没再说下去。
龙袍男子双眼一眯,对外面说:“请袁天师!”
袁天师是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袁天罡至,秦王当即问:“袁天监,汝所言之计,如今虽那泾河龙王已斩龙头台,龙头却入我长安,如何是好?”
那卦师袁守城,乃是袁天罡的叔父。
袁守城自然也知晓龙头砸落到西北成坑之事,他解释说:“回禀陛下,当日陛下曾言,崔官曾托梦于君,又告知陛下那泾河龙王好赌之事。遂与算计。”
“吾实乃现在都未曾知晓,为何那泾河龙王,会因区区几条金色鲤鱼,便愿违抗天命!不过,如今龙头已斩,恐怕只能请凌渊阁诸将以驱逐方罢。吾叔父强说天命,如今已修为尽散,免去卦师之名。”袁天罡回说。
秦王点了点头:“爱卿辛苦,朕将亲自谢恩。”说完欲走。
“陛下不必劳辞,叔父来于山中,已然归去山中!不愿再理凡尘中事,愿陛下恕罪!”袁天罡道。
……
半夜,秦王入梦,龙头托梦再至,欲要索命于秦王,吓得秦王不得安睡,神魂不欲,大汗湿透全身,如何也不得挣脱。
一连数日,幸得程咬金与秦叔宝二人亲守门外,将魂以待,在宫门中,竟能将那龙头顶住,不可入内。
龙头再回怨龙坑,一日日狂哮,久而久之,竟怨气四放,四周居客,全都退去!
……
神魂不欲,疯魔必有所寄。
秦王病榻于床,似有行将就木。在最后一刻,他终于对袁天罡说出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曾有一次,他被兄弟陷害追杀,差点丧命,幸得一女子相救,并赠与蓑衣以逃。而后,其逃得性命,恢复正身被贬。
辖区所在,正离那农家女子不远,便欲前去还恩,日日喝酒。
不经意间,秦王听闻那女子家世,竟来历不凡,其兄竟有逆天改命,移星点紫薇之功,女子虽是不经意一提,但秦王却记在心上。
出征前最后一刻,他终于找上了他。
后来,他再次遭到迫害,她有身孕在身,他与她说起自身遭遇,谈天下抱负。当时情义有在。
那傻女人以待孕之身离去,半月方才回来,带回其兄长,苦苦哀求。那人不忍,才应了妹妹的要求,出手篡改祖坟,移了紫微星。
后来,他越发被重视,终于发军玄武门,紫微星照,登得大位!
可玄武门一事,就足以让他声名万劫不复,自那日起,他爱民如子,惜名如命。
偶然祭祖之时,有人发现祖坟被改,便牵涉及篡逆之事,当即!传入秦王耳中,他深知此事不得外传,便亲令击杀宣妃兄长满门灭口!以私自篡改祖位的罪名,诛灭九族!
夜告其子,引子杀妻。再以子杀母的罪名,盖以谋逆罪名诛杀!
秦王与宣妃相居多年,从未知道那宣妃竟然也是修行中人,实力颇强,竟从深宫中逃脱。不过,以秦王对宣妃的了解,必知她的去向。
令军前往,果然发现宣妃投江。
秦王早就知晓当年那白衣秀士是从水中而来,必是一方龙王,忌惮之极,但身为凡人君王,却无奈于神。
再则,其下有地府崔判官托梦以告,说是泾河龙王,状告秦王,欲要报恩索命,天命将告状下放地府清查,全都被崔判官以留。
一连十三封,五年不改,崔判官站稳脚跟后,查得泾河龙王好赌之事,托梦于秦王。
秦王遂与天师袁天罡合计,只是尚缺一人泄露天命以赌!
便有了袁守城与泾河龙王之赌。
秦王说完一切,满泪纵横,涕下如雨:“宣妃,朕此生,皆是无奈啊!”
宣妃曾与秦王说起红鲤之事,自然就成了引那泾河龙王下凡的办法。
“可是,朕布局多年,逃脱多年,雄图未霸,尚不能死!吾必将成万古一皇,千秋一帝,引万民离水火,度世间万千冤魂,必然!”
飒然落手,一命呜呼,下了地府,又待说阳寿未尽,又有崔判官以领,告得阎罗,再得还阳。
从地狱一遭后,许是看过生死,看透生前身后,太宗性情大变。
传旨赦天下罪人,又查狱中重犯。
时有审官将刑部绞斩罪人,查有四百余名呈上。太宗放赦回家,拜辞父母兄弟,托产与亲戚子侄,明年今日赴曹,仍领应得之罪。众犯谢恩而退。
出恤孤榜文,查宫中老幼宫女共有三千人,出旨配军。自此,内外俱善。
放宫女,出死囚后,又出御制榜文:
乾坤浩大,日月照鉴分明;宇宙宽洪,天地不容奸党。使心用术,果报只在今生;善布浅求,获福休言后世。千般巧计,不如本分为人;万种强徒,怎似随缘节俭。心行慈善,何须努力看经?意欲损人,空读如来一藏!
自此时,天下无一人不行善者。
因一生遭遇,道家皆无从解,信了佛门轮回今生。从里礼佛,派遣玄奘西去求经,御封成弟,佛门观音亲下以送行,可谓是使得大唐大放异彩……
画面到了这里,陆成发现,那堕龙坑内,龙眼瞠目欲裂,几乎要爆开。
似有阵阵龙吟不停破开,虽听不懂其在说什么,但阵阵不甘愤懑,却是不需要语言,便可通晓。
而后,陆成发现,若非这是在游戏里面的缘故,恐怕自己的神识,早就被这怨气给冲散,自己的神魂,早就湮灭在不尽知处。
不过,陆成看到这些画面,虽然很多细节记不清,不过,有一经典,却浮现于其脑海中。
西游!
大圣西游。
只是,这是被填充,或是被解读过的西游,更加真实,而非是妄加猜测。陆成从未想到,那西游记中,寥寥数语所提及的泾河龙王之事,其后竟有如此恩怨念及。
如今再算春秋,离那时已经过了七百年!
陆成不知道这是不是西游记,不过,那行人,西游了七百年,如今依旧妖魔不尽,那么,他们到底去了何方?
不是说,大乘佛法,可度万千众生的么?
陆成的疑虑,无人解答。
那眼,又带陆成到了一幽暗之地。这里比怨龙坑更加暗,比怨龙之力更加暗黄的地方。
时间,陆成无法确定,也不能确定,只能被动着看。
一道熟悉孤魂,从阴司道,踏了来,她苦脸闭目,双脚蹒跚。
陆成记得这女子,她叫宣。
没有姓,至少,在怨龙的眼里,在它所知的世界中,就知道她叫宣姑娘,在泾河之旁卖汤。
直到看到秦王诉说之时,才知道她也修行!
在渡苦海。
……
“快走,快走。”牛头马面,锁魂无常催促。
她似无魂,或是魂魄已丢,在魂魄群中,毫不起眼!
只是,路过阴台里一座桥时,那光亮一闪……
桥身极险光滑,有日夜游神把守,桥身之下,隐隐有波涛传上,云雾缭绕,幽幽远远,不知深有几何。
除了波涛声外,另有嘶嘶声响夹杂,悉悉索索,似有爬虫满布。腥风扑面,不可尽闻。
前后阴魂相继走过,或过而回望,望不尽,或跌下深渊,挣扎拖拽。
不过,此刻,那桥身突然散出明亮之光,似有永恒定住!
日夜游神被明光照耀,身形定格,前后桥头,阴司獠牙显露,以手遮面,颤颤巍巍,似有恐惧之意,不停倒退而去。
桥上游魂,尽皆惊恐大叫,仿若看到最恐之事。
一切定格,无常不敢近,游神不敢动,阴司不敢前。
桥下云雾渐渐散开,对岸可见一石头昏暗而立,石头不知和材质,看似一体,却分成三层,又似不止三层,无穷无尽。
玲珑似镜,环形转动,光芒顷刻间照射桥上亡魂,千般画面汇杂而来,多为恐惧之数,或有温馨日常,或有悔恨之举止,一幕幕,一没没。
此下,唯有一人,失神看向那石碑,双目中似有淡淡精光回应。
光芒相照,那镜中画面加速,一瞬间皆是归于鸿蒙混沌,再无改变。
稍许后,似有一石碑从水中冒起,上可见一字,为奈。半碑石隐于水面,被蛇虫爬上,恐怖万分。
石碑蒸腾后。
点点黄色雾气升腾,在桥上凝集,随着那冒着精光双眼之魂身周,而后化作有形,在桥身上雕琢成大字:“奈何。”
紧随金色小点般字体闪在其下。
归兮去兮奈何?
过兮来兮忘川。
今兮去兮难忘,
梦兮破兮来往。
紧接着,那素衣亡魂竟然渐渐开始动了,似乎唯有她才能动,她俯身下手,并不刻意抓向何处,桥下竟有无数稀见草木飞上,慢慢涌入一处。
那处无火却自成滚滚热水,将草木浸泡,落于桥旁一台,台上天生一石锅。
锅中草木翻滚,水不知源于何处,桥下忘川未曾少,对门怪石缺一角,扑飞而来。落入锅中。
那阴魂手中一举,便生成一碗,从中取水一饮,目中渐渐露起苦色,放下手中碗,四处相看,似觉差了一物。
上下四望,都无处可得,而后剪下花丝一缕抛下,翻滚两圈再喝,眉头稍淡。
再下一缕。
如此无尽,后青丝三千尽下,她才稍许眉头,只觉时间还不够,看着锅中水渐渐蒸煮。
桥上阴魂不可动,后方阴魂不敢前,阴司似就此断掉。
不知何时,突然,阴府外传来一声巨吼龙吟,龙吟声带怨,一怒炸裂阴魂七窍,头痛欲裂。
龙吟声自龙神,阴司小差岂敢相靠?
神龙摆首而来,怒吼阵阵,直到那桥前,忽然一顿而下。
看向那石锅中,雾气蒸腾而上,熟悉味道传来,便看向她手中碗。这时,那素衣女子动了,一步走来,发丝长迈,俏脸生纹。
再做一步,黑丝成线,麻白相间,身短一寸。
奈何桥,黄泉路,只有回望,没有回头。
龙魂大镇,欲要上前,却无法进入光幕中。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踏。
直到走到他前,满头白发,身材佝偻,双手纹深,荣华不再!
她伸手,破出光幕,递来手中石碗。
“是你该先喝。”他似能听出她的熟悉声音,其实已然老妪。
他一饮而尽。
而后,那阴魂脸上,终于落下愁色,满是笑容,而后伸手接碗,自她转身,似有什么东西被抽出,印入那石锅中,滚滚热汤终于起。
一道光芒作下,石锅前神台一升。
上刻有二字:“望乡。”
随之,光幕落下,牛头马面上前,黑白无常索命,阴司驻守前押。
她手持石碗,牛头斩、马面刀、无常尘,阴司戟皆飘空而落,根本不沾,她身影破开,走到那石锅前。伸出一碗,不上望乡台,却递碗伸向一桥上幽魂。
“人世如舟行仓仓,过路如往。望乡台上,喝杯忘川河水煮,滚滚红尘一望人间,酸甜苦辣都在肚中。奈河桥头,一碗梦破七情烧,赤赤青心再走来生,爱恨情仇全在脚后。”
那阴魂迟疑,但看那汤水诱人,却是忍不得上了望乡台。
一望,瞬间满目疮痍,或哭或笑或悲或喜,缓缓一举手中碗,一生一梦皆破。
转身,瞬间全神涤净,或呆或迷或痴或傻,款款迈动脚下步,一路一脚来生。
含泪而下,泪滴未干,人影便已蹒跚不见。
一人人相继而去。阴司牛头亦无法。
望乡台上,似有神座加持,唯她永痕。
最终,到了他时,她再递来一碗,笑说:“喝下它,找前尘去吧!”
他接过,双手在颤抖,一望满是悔恨,恨不得早日现身。
“喝下它,前处去吧。”她又在说。
他缓缓举起手中碗,泪下,一丝丝减少。
他每喝下一许,她眼中笑意更浓一分,本色更下一成。神威渐渐巩固。
只是,到了半途!
汤还剩九滴!
忽然他猛一泼洒,碗落水抛。落入桥下,引来桥下无尽虫蛇相弑,搅动他的魂魄,下了桥,入了忘川,烟波迷茫,再也不见。
她神色渐凝却未净,似忘了发生何事,只一举手,那碗再来,石锅之中,汤水从不见少。
后来人举碗,回头,前行,似乎就成无尽循环而永恒。
魂魄不尽,地府不空。
一路路行人,不断来去。
一碗碗滚烫,煮断红尘。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忘川喝下,一阵阵龙鳞飘起,贴于那对岸的石碑上,凝成三字。字形不可辨,但一字如一生。
龙血喷洒而出,到了岸旁,生有一神花。璀璨绽放,缥缈无踪,可见其形,却始终不见花落何处,花香何处寻。
又不知过了多久,河下阵阵蛇虫渐渐跳出河面,喝了汤水,渡桥而去。唯独剩下一条金鲤,奋力跳起,跃上空中。
到了桥头却猛一甩身,再落入河下。
慢慢游爬,而后再奋力跃起,似要喝下那最后一口汤,不过却又半途而止,再落入上游,如此不知疲惫尽头。忘川河中,正有水被其尾甩入锅中,填满锅中水。
再多几时,她也记得伸出捏物,缓缓抛下,金鱼跃起时,单口一张,便吞入腹中。
后来,有人说那石头是三生石,一字一生。
后来,有人说那朵花在彼岸,即便到了何处,它依旧还在彼岸。
后来,有人不知其命其姓,叫她的汤为梦破汤,叫她梦破,后见起苍老,便称之为孟婆。
而那金色鲤鱼,则叫作忘川鲤,鱼鳞四散,几乎全无,若是有人细看,又识得字的话,恐怕就能知,那腹底和都上都有一细蚊大的宣。
不过,就算看到,也无人知晓。
……
视线渐渐穿过。
“吼吼吼!”陆成听到一阵阵怨力四盛的龙鸣盛开,似能冲天,又似能拔地。
而后,过了许久,龙鸣渐渐散去。
那双眼,竟口吐人言:“我一直以为,你弃我而离!要知当初看人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只是看人,你才是辩人。”
“为何独独将我挖掉,多年从未来找我!我到底犯了何罪?”
“哪里知,你肉身早已不在,魂魄忘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分。”
“现在你该知道,你差了一眼,有多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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