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衣冠冢（1/2）

陈川这才明白，为何师傅和苏师姐都不愿提起这段旧事，当时的苏清宁，也已经十岁，对于此事早已有记忆。

七人去，一人回，这般锥心之痛，何人还能忍心揭开伤疤。

陈川眼中泪水，竟是止不住的留落。今日望着师傅的背影，是如此凄凉。师傅膝下无，全将诸位弟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却到头来反而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那种痛，谁人能够体会？

陈川从未想过，自己这一脉，昔日竟是如此辉煌，龙凤榜前三甲，竟是独占两席。往昔的竹林七贤，究竟是多么的卓尔不凡，天赋异禀！

看着陈川的反应，少康眼眶微红，便知他已是猜出。少康虽未眼见那场战事，但是光是旁听，便是让人动容。

“切莫在竹风长老和苏师姐面前提起此事，以免惹得他们的伤心，每年的十月初十是你师兄们的忌日，他们的衣冠冢，便在第三十二层浮岛。”

十月初十？陈川想起那日，师傅不在，郑秋兰来到丹室听到这个消息后亦是伤心，想必她也是知晓此事。

陈川点了点头，又是在少康这里坐了会儿，但是心中却是念着师傅。师傅难过，会不会是去了三十二层？

少康见陈川情绪难安，知晓了这等壮烈之事，谁人能够心无波澜。少康默默地夹着盘中菜肴，但是菜的味道却是苦涩了些。

从少康处返回，陈川走至师傅的丹室，房门虚掩，陈川走入一看，师傅还是不在。

陈川透过窗户望了望西方天际，暮色渐微凉，秋日里露水重，寒气容易侵入身体。陈川拿起一件披风，又是朝三十二层赶去。

还好陈川偶遇一相熟之人，那人御剑将他带到三十二层浮岛。这一层是陈川第一次踏入，岛上鲜少看见人影，虽满眼绿色，但却笼罩着一股死气，让人心伤。

陈川沿着道，按照少康的地方，朝师兄姐们的衣冠冢走去。穿过一片树林，陈川便是远远望见师傅的背影。陈川停下脚步，视线透过高长的草丛，望着师傅孤凉的身影。

在师傅前方，有着一座圆顶坟墓，那便是几位师兄姐合葬的衣冠冢。衣冠冢前，香火不断，苏清宁在时，每日都会亲自来打扫上香，这几日苏清宁不在，大都是师傅亲来。

西天之际，彩云漫漫，红日光辉，将竹风长老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陈川手拿着披风，缓缓走出。

竹风长老早已是听到了陈川的脚步声，但依旧未曾转身。

“师傅，已是到了傍晚，快回去吧，”陈川将披风搭在竹风长老肩上，轻声道。

陈川话落，又是沉寂了片刻。

“你七位师兄姐当年全部登临龙凤榜，前三甲我门下独占两席，这等辉煌，足以比肩武陵山庄。当年我心高气傲，自认为丹道天下第一，所选弟都是凤毛麟角的奇才，通过药浴强善根基，请求玄机上人传授gong fǎ。可是，到头来又怎样，他们都离我而去”

陈川听着师傅所诉，他的言语中是如此凄凉。当年的师傅，必定是意气风发，所以才会有竹林七贤这等佳话流传。但当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与魔道交锋时，他们必然首当其冲，上阵杀敌。

“师兄们为捍卫正道，抛头颅洒热血，这等壮举，世人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