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展露才学(1/2)
公孙仪指着沈最离问:“哦,那他呢?”
沈最离拱手道:“伶人宫,沈最离。”
“哦,原是个伶人。诶,玉枕小弟……”
不等公孙仪说完,公孙礼便拦住他,轻声呵道:“小仪,不得无礼!”
而后,又转身向阿棠,拱手道:“沈公子,舍弟褦襶不知礼数,他的话还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此时公孙礼的内心震惊无比。谁知道这位公主大人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跑到华清池诗宴上来?罢了罢了,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公孙礼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理会。
阿棠这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公孙礼,默默做出评价:暖男、滥好人、大众才子。这位公孙少傅跟咱还真是天壤之别,只不过,我是泥巴他是云,太高洁了,怪不得叫‘竹公子’。
而旁边的“小仪”嘛,应该就是他老弟——四纨绔之一的公孙仪。小屁孩又笨又冲动还没耐心,不过挺傻挺可爱的。
阿棠道:“我还不至于跟小屁孩一般计较,不过公孙兄你们这是在干嘛?”
公孙仪瘪瘪嘴,小声说:“明明你看着比我小多了,还净说些有的没的。”小声嘀咕完,公孙仪便说:“方才兄长在咏竹,玉枕小……沈公子是我兄长的好友,想必这吟诗作对定是信手拈来,不妨一试?”
“啊?”
阿棠抿了抿嘴,要说这打架干坏事,或者治病救人,这些她在行。这个吟诗作对嘛,咱天生没那根筋,做个毛线。
阿棠正想开口推辞,就看到亭内一众才子全都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那话,便堵在了喉咙中,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这群才子们一听齐玉枕是公孙礼的好友,自然把他归为公孙礼一类人。他们却不知阿棠这身份的特殊,更猜不到阿棠压根不会作诗。
不过事到如今,赶鸭子上架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阿棠就算是想退也无处可退,便说:“那个,咏竹啊,你们等等,我构思一下。”
竹,竹,竹……咏竹的诗?《静夜思》还是《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思来想去,阿棠脑子里也只有那么几首小学生诗词。正当她急得差点跺脚时,一段文字便突然涌入她的大脑:
“入水文光动,抽空绿影喜。
露华生笋径,苔色拂霜根。
织可承香汗,裁堪钧锦鳞。
三梁曾入用,一节奉王孙。”
阿棠吟完,满座鸦雀无声。
公孙礼微微震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好,好诗!玉枕兄,在下佩服。”
阿棠听了他的赞美之词,立马松了一口气。一面讪讪接受,一面又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要佩服的人,跟你都不再一个次元,佩服个毛啊!
这里的人显然以公孙礼为首,倒不是别的,主要是,他的大学造诣实在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一个。
现在,连他都自愧不如,这人实在是厉害!
“不对不对,你,你,这次不算!你想的时间明显比兄长久,这样是较量不出来的,敢不敢再来一局?”
听了公孙仪这番小孩撒泼的话,阿棠打开折扇大笑掩面大笑起来。那把折扇上的棠梨花树旁还有两行诗句:“棠梨胡花映白杨树,最是死生别离处。”
“再来一局?好啊,小屁孩你来出题。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那就,嗯,自己看着办吧。”
阿棠看了看风光霁月的公孙礼,又瞄了一眼吊儿郎当的公孙仪,表示十分怀疑这俩人的血统。这俩人不是兄弟吗?长得也挺像的,怎么性格差了这么多?真想把他俩搁一块和一下,性子给中和一下。
公孙仪十分不爽这家伙的嚣张气焰,颇想把他扔进池子里。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那好,若你能做出好诗,我就拜你为师!反之,你就拜我哥为师!”
阿棠不解:“为什么是公孙,不是你?”
公孙仪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兄长比我聪明啊!”
阿棠无语:“你这人怎么比人笨怎么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因为他是我兄长啊。”
“我...高手,我服!”
阿棠简直是跪服这位小大爷,对自己哥哥的佩服之情,居然比自己更胜一筹。
公孙礼转移话题:“好了小仪,别闹了!玉枕兄,舍弟不懂事,这些话……”
公孙礼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小仪偏偏要跟她杠上?幸好公主没有发怒,否则……唉,这样看来,公主还是十分讲理的——相比传言来讲。
公孙礼只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这回要吃亏了,可阿棠却不给他丝毫挽救的机会,打断公孙礼的话,说:“停,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小仪,出题吧!”
这家伙怎么老是这几句话?看来以前没少为他弟弟擦屁股。
公孙仪瞬间暴走:“不准这么叫我!你又不是我兄长!”
阿棠点点头:“好,乖徒儿,开始吧。”
公孙仪刚想怼回去,就被公孙礼拦住了,他愤然的表情成功逗笑了阿棠。
公孙仪想了想,正所谓诗品入人品,这个齐玉枕嚣张无比,很是放肆。所以这次……
公孙仪想到了一个绝佳妙计,信心满满,大喊:“我想好了!这回,写柔情女子。”
阿棠笑了笑,心中明了,说:“乖徒儿,这是在考验为师吗?”
公孙仪嗤鼻:“切,等你作出来再叫吧!”
阿棠不语,在众人的注视下踱步到栏边,也远眺池面。
公孙仪奇怪了:“这,难道是大诗人的做派?凭栏远眺就能想出好诗?”
阿棠这边也不很轻松,写女子,还要写柔弱女子?她立马就想到了《锦瑟》,但里面用典太多,不合适。还有什么呢?……有了!
阿棠转身,信步走在长廊上,众人就紧紧跟着她。
其中有一人,就是上回在万牲园那个炫富的家伙,也就是四之一的赵莫及。
赵莫及此刻正拿着一只毛笔和一块特质的板,像极了现代的画板。板边还有各色颜料,板上是薄薄的一塌纸。
阿棠“创作”的诗他全写下来了——平日里,他就喜欢抄诗抄书,而且他的字确实很好!
这玉枕兄的诗这么好,他作为白墨第一书法大师(自封),怎么能不抄录下来呢?
阿棠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却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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