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接受调查(上)(2/2)
曹主任沉思了一下:“就从香港开始说吧。”小兵:“是,首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公司的一位叫刘兰的员工被人绑架了……”要说的东西很长,小兵降低了语速和声调,他可指望不上两位首长会给他端茶递水。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叙述,小兵把当时遭遇到张全发一伙的绑架如何流落到海上,被风吹到荒岛,又与安南国的鬼子干仗的事说了一遍。
可两位调查者没有走过场放过他的意思。曹主任正了正身体严肃的说道:“你刚才把你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我这里还有些问题需要你详细补充说明一下。根据你的叙述,你在香港的海上还杀了四个香港人”小兵辩解道:“是,可那是公海啊,我又是被绑架者,杀了他们不触犯哪国的法律吧?”曹主任严肃的说道:“是没有触犯国家法律,可你犯的是军法,军法有规定,现役军人非战时不能乱杀人。”
小兵委屈的叫道:“冤枉啊,可我才在军校报了个到啊,属不属于现役军人,我自己都没有闹明白,至于军法军规,我都没有学过。古人云;不知者无罪。这要算在我头上真有些冤啊!”
曹主任用笔敲了敲记录本严厉的说道:“彭小兵同志,我再次强调我们是代表组织对你进行调查,请你严肃对待,不要嘻嘻哈哈的,没有一个当兵的样子。只要穿上军装,你就是军人。行为都受军法军规的约束,不是你懂不懂的问题,是你做得对不对的问题。至于处理的结果,上级领导机关会根据相关的调查结果做出公正的结论的。在调查阶段,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一切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如实回答就行了。其他的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海军易主任问道:“等等,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不同看法,中间还有个重要问题你没有交待清楚。请问彭小兵同志,你去香港经过组织同意没有?”小兵狡辩道:“我有写请假条的。”易主任脸色沉了下来:“不要回避问题,我再次问你,组织同意了你的请假了吗?”小兵眨了眨眼睛:“当时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我就提早动身了,至于后来请假条批没批准,我不是很清楚。”
易主任丝毫没有想让小兵蒙混过关意思:“这么说,你去香港并不是受组织委派,与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属于个人行为,请你说明原因。”小兵有些蔫了:“能不说吗?”易主任没好气的又拿出一支烟点上:“你说呢?敢跟组织讨价还价,你可真不像个新兵蛋子。”
小兵翘了一下嘴:“首长啊,非得要说,那时间就有些长啊。”易主任抽了口烟,看了一下表:“我们有时间。”小兵耸了一下鼻子:“首长啊,说了那么久,赏口水喝呗,口渴啊,说不动了。”易主任摇头掐灭手中的烟头无奈的起身给小兵喂水,当兵的他见多了,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的兵。
小兵喝足水后开始了述说:“这要从前年说起,那时候啊,穷啊,苦啊,没吃的,饿啊,那胳膊细得就像首长手中的笔杆子一样,活生生的就像只猴……”述苦的长篇大论在他口中娓娓道来。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饿不是一般的饿的,而是饿得睡不着觉,看见路边跑过的鸡呀鸭呀,口里直流口水,眼睛只放绿光,首长,你们见过狼吗?对!哦呜……就是那饿得半死的野狼……”半个小时后两位主任听得不耐烦了,相互对视了一下,双方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曹主任把钢笔重重的摔在笔记本上:“你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欺骗隐瞒组织,还是打算与组织对抗?尽扯些无关紧要的事,说重点,挑要紧的地方说。”
小兵委屈的回答道:“首长,冤枉啊,凡事总有个前因后果吧。您不能光要我说结果,不问原因吧?再说了,你们来调查我不就是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委吗?现在我就是在解释原因啊,怎么我一说原因,您反而生气了呢?首长啊,您是领导,得有领导的气度,您先沉住气,消消火,慢慢地听我一一道来。我保证,我以一个少先队员的身份发誓,我绝对说的都是真话,不会对组织隐瞒什么,更不会欺骗组织。”
曹主任恼怒的纠正道:“你现在身份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不是什么少先队员,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小兵认真的回答道:“首长啊,实事求是的说我不过去哈工大报了个到,根本就没来得及登记上册。您要不信,您检查检查我,我现在身上连能证明我身份的士兵证都没有。对组织的汇报情况一定要真实嘛,不能说谎,一切要从实际出发,不要盲目猜测,更不能误导上级领导嘛。所以啊,没有身份证明,我还真只能用原来的身份说话。我就一少先队员,没错啊,很光荣!跟刘胡兰,王小二那些英雄一个级别。首长啊,我是真的觉得他们特光荣,是我学习的榜样,离开少先队我还真舍不得……”
曹主任嘴都气歪了:“我在部队搞了这么多年的行政方面的工作,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兵,歪理说得振振有词,还理直气壮的。要不要我把你刚才说的这段话写进调查报告里,就说是一名少先队员去香港杀了四个绑架者,还在西沙群岛海域的一座荒岛上击毙了数百名入侵我国的安南军人?”
小兵很认真的点头说道:“首长,实事求是的向上级领导机关汇报调查的真实情况,本是一位调查员该有的职责。在这一点上,我可没有胆子在首长面前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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