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想试试（2/2）

毕浩喆说道：“好。”

宫诚这时候问：“你也是来找剑谱看的吗？”他平日里一直都是这么直，他想知道什么就会问什么，但是不会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他还是很清楚有些言语说出口是会伤人的。

毕浩喆说：“是的，我要看东山剑。”

宫诚从书架上取下《东山剑法》递给毕浩喆，热情地提醒道：“我觉得你快点去楼下作个登记，免得一会有人来借走，毕竟每种剑法都只有一本。”

赵舒新说：“没错，东山的弟子虽然不多，但还是会有人来书楼的。有的弟子跟着师父学的快也就算了，那些学的慢的一定会来书楼借书的，你可得赶紧了。”

毕浩喆会意后连忙下了楼。

四个少年于书楼一见后，时间长了，天天都会约时间聚在一起，或是在书楼里看书，或是一同去药田巡视，或是于道场、后山比试轻功、探讨剑法，并互相交流自己的见解，就连东山的外门弟子偶尔听到他们四人探讨剑法，也会上前去询问他们以求解决自己的疑惑。大多数时间都是毕浩喆在讲，因为东山的剑法很难，整个东山的弟子都在学，而他又只修东山的剑，所以理解的更为深刻。

对于高越和毕浩喆经常跑出去练剑这一点，苏莫离是默许的，因为从高越入山以来她很少去关照林文轩的修行。毕竟初为人师，而且个个都是极有天份的弟子，难免会关照不过来，更何况苏莫离与高越有旧。虽然这一阵子苏莫离很少指导高越和毕浩喆修剑，但是他们二人的剑法却日益精进，毫无耽搁。

冬至后，高越终是学成了兰陵神功，他迫不及待的坐照自观，发现水面只是上升了一点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感到有些失望。秋末时，高越已经学会了上卷，苏莫离曾让他修炼双仪神功的两仪调和篇，他不肯，他觉得等自己境再更高一层再去修炼会相对比较安全。

苏莫离知道高越在想什么，问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通贤中境还是上境？”

高越回道：“刚刚入了上境。”

苏莫离说：“可以了。”

高越不放心：“或许从圣境的话更稳妥一些。”

苏莫离说：“不必，我是元圣境，有我给你护法，不会出事的。”

“还有我们。”

道观门口传来如莺歌一般的声音，说话的人正是师姐林文轩，毕浩喆站在一旁。他们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还是那个如莺鸟般好听的声音：“我们也来为师弟护法。”

苏莫离说：“你们不必了，你们去准备饭菜吧，我可能没有时间。”

高越冲林文轩和毕浩喆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己没问题的。

“那……我们就去厨房了，师父师弟，祝你们一切顺利。”整个过程都是林文轩在说话，毕浩喆一言不发，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很担心，非常担心。

从初夏到深冬，高越的伤每次发作的时间都不同，而且时长在小幅增加，他的境界很难再进一步就是因为伤病发作时会亏损体内的炁。有时在半夜发作，高越又是拍床又是砸墙，整个朱雀观的人都会惊醒。以前只有苏莫离和林文轩为他运炁疗伤，但因为她们二人所修功法乃是缥缈峰的功法，至阴至柔。仅仅只能平复热毒的肆虐，而寒毒则会通过穴孔进入她们两个的身体，虽然半日即可化解，但那滋味着实不好受。自从毕浩喆来了之后，便由毕浩喆和林文轩一起为高越疗伤，一阴一阳，累了，就会换苏莫离一人继续。随着每一次的发作，他们三人疗伤后进入体内的毒便会增加，当然他们也因祸得福，抵抗体内与功法所属阴阳相反的毒，使得他们修为大涨。

“开始吧。”苏莫离对高越道，她的眼神里全是疼惜。

高越点了点头，像掀开一本经常在书楼里掀开的书一样掀开了《双仪神功》，他表情严肃，整个道观内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变得严肃了。

高越的寒热邪毒并不游行于经脉内，而在经脉的表面，每游完一个周深，便会发作一次。兰陵神功虽然是阴阳兼具的内功心法，但他终究无法用自己的阴阳二炁去攻这两种毒，他曾试过用神识把体内的阴阳二炁牵引出体外，然后再强行逼入体内，但这阴阳二炁却是照原路返回了体内，他不明白为什么通过穴位的炁只能回到经脉和五脏六腑。

按照双仪神功所写，高越闭上了眼睛，熟练地分散出神识牵引体外的天地元气入体化炁，这些炁还是进入了经脉里运行。高越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分心，依旧牵引着天地元气。

“……震巽同根，阴阳同源，艮兑互化，乾坤互体，今我阴阳，非同坎离……”苏莫离在一旁念着两仪调和篇，并运功散出神识将天地元气聚在高越的周围方便他牵引。高越跟着苏莫离念出的口诀，慢慢地调和体内的炁，此刻他选择暂时忘记兰陵功法，将全部心思用于两仪调和。

新的阴阳二炁与体内的阴阳二炁两两相对，像是在寻找自己的伴侣一般，纠缠在一起又分开，然后慢慢地聚在一起不再纠缠，这些融合后的阴阳二炁在经脉里畅快地运行，有的进入了五脏六腑定居一般地停下，有的继续“游山玩水。”终于，部分阴阳炁察觉到了异常：经脉和五脏六腑外有敌对的存在。于是，阴阳炁便开始渗透，从内而外的渗透，然后便与寒热二邪交战。

体内的“恶战”使得高越痛苦不堪，皮肤表面一阵发红又一阵发青，但他并不知情，只是收回了纳气的神识，无可奈何地感受着体内阴阳二炁的流失，感受着那些莫名的痛苦。苏莫离看到了那场大战，她在一旁不住的运炁驱散高越体表的寒气与热气，好让他能够承受战争带来的伤害。她望着高越体内经脉和脏腑表面那些伤痕有些心疼。

“再忍一忍，你的新生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