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望江易垂泪,独眠难热枕(三)(1/2)
林忘我自然是有意在陈晨尘几人面前摆弄武艺,一来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二来是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和陈晨尘说话好像是在浪费时间一般。像他这种公子爷,他若是没有要求自己的地方,怎么可能来客栈和自己交谈几句?
可林忘我没想到,自己这一招并未没使得他们退缩,反而让他们迎难而上,三番两次地找到林忘我。
当然,这是后话。
林忘我走上二楼时,适逢俞飞打开了房门。两人乍遇,自然是各有表情,或惊或怒,或冷或热。林忘我一想到俞飞因为一己之利而杀死江实两兄弟,心里便陡然升起一股厌烦之色。而俞飞一想到今天便能和雪宛凝一同回飘雪门,这一路上孤男寡女,自然风光无限,而且此事乃是门主亲自嘱咐过的,办得好了,利害自然不必言说。
一夜之间,俞飞对林忘我的恼怒之情烟消云散,好比两夫妻一样,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一般。
可林忘我和他到底不是这种关系,是以林忘我对于俞飞笑脸相迎一事满面淡然。说道:“阁下笑起来可真不好看,像极了青楼里的老鸨,老想将自己身子往男人上贴。”
其实俞飞此人五官端正,而且白衣白裤,看起来颇为英俊。恐怕十个男人中有九个都会承认他的姿色不错。但林忘我见他笑成这样,心里便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来,恨不得俞飞的笑容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眉苦脸。
俞飞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心里自然不畅。当即脸一寒,冷冷道:“我看起来像老鸨,那你看起来就像是被父母卖到妓院的妓女,一脸不高兴。”
林忘我沉默了会,居然点头道:“像,的确像,但我到底还没被别人玷污,不比阁下,身子早已千疮百孔,肮脏至极。恐怕阁下不仅身子脏,连心也是黑的。”说罢走向雪宛凝的房间,不打算再和俞飞斗嘴。
俞飞和雪宛凝的房间相隔较远,而且中间有一拐角。俞飞望着林忘我走过拐角,五指成拳,重重砸在房门上,怒道:“待我当上飘雪门门主之时,我定然要你不得好死!林忘我!”
雪宛凝回房后便一直躺在床上,脑海中不住回忆起林忘我在楼下和它说过的话。
“俞飞杀死了江实两兄弟,你在我身边待上几天,过一段日子再回飘雪门。”初时雪宛凝还当林忘我是为了达到将自己留下来的目的而编造的谎言,可当她静下心来,越想越觉得林忘我所说的话是事实。
林忘我从未骗过她,这一点她是清楚的。而且拿这种事情骗人,好比拿一大叠冥币给女人花一样,不但会被别人一眼看穿,还要做好承担别人怒火的准备。
林忘我并不是这种傻子。
可即使知道林忘我在楼下对自己说的话是真非假,雪宛凝也已执意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不多在他身边停留一天一夜,乃至一分一秒。她已受够了林忘我对她的态度。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一开始雪宛凝只是想在林忘我身边待,想用时间来融化林忘我的心,可慢慢地,雪宛凝不再满足最原始的想法,她想完全得到林忘我的爱。当她发觉这个欲望不可能实现时,心里陡然坠入了深渊,寒至彻骨。
雪宛凝两眼缓缓闭了起来,在闭起来的那瞬间,两行眼泪顺着眼梢慢慢地流了下来,她已许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她终于又一次流了眼泪,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发觉她的心无比地痛,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痛,疼得她想大叫起来,疼得她想痛苦起来。
可她一想到林忘我还在楼下,甚至现在已经上了楼,她便开始压抑住自己的哭声,不至于让门口听到声音。
林忘我的确到了她的房门口,但他并不打算去敲门,而是像一根木头一样,矗立在门外。行来过往的客人见到林忘我像个呆子一样站在别人门前,皆是诧异地看了眼林忘我,随即面带微笑。心里也不是是在嘲笑还是在同情。
没过多久,俞飞也来了。俞飞见林忘我站在门口,也不多加理会,上去敲门道:“宛凝,我们可以走了。”
房间里传出一声戚悲的女子声音,“好。”俞飞听到雪宛凝回答后面露微笑,瞥了眼林忘我,心中暗想:终于要摆脱这姓林的小子了。
可林忘我却眉头一皱,心里寻思道:怎么雪宛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累的样子?她在房里做了什么?为何她声音有些颤抖?难道她在房间里哭了不成?
心中疑惑万分,林忘我恨不得立时将房门推开,一探究竟。
雪宛凝打开房门前,已在里面梳妆打扮好,是以当林忘我见到她时,她的脸上已没了哭痕,取而代之的是嫣红的俏脸,以及浓香的玉体。
俞飞喜形于色,不自禁地想拉着雪宛凝的玉手。雪宛凝察觉到他的举动后,俏脸一寒,冷冷道:“俞飞,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
俞飞手立时缩回去,笑道:“看宛凝你太漂亮了,生怕有些不知好歹的男人会冒犯你,就想拉住你的手,好保护你。”
雪宛凝道:“你带路吧,我自己走。就算有人想碰我,我的身手也能应付,不必你担心。”
话至于此,俞飞已不可能再厚着脸皮去拉雪宛凝的手。何况雪宛凝并非普通女子,若是惹得她生气了,俞飞性命难保。
俞飞笑了笑,说道:“走吧,我来带路。”
当下俞飞在前,雪宛凝在中间,林忘我在最后面。林忘我因为在楼下惹得雪宛凝生气了,不敢和雪宛凝并排走在一起,故意落后了几步。免得雪宛凝一见到他,心里便来气。
大多数时候,林忘我宁愿自己受无穷无尽的委屈,他也不想让女人生一丁一点的气。这也是大多数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做法,可好像关于这一点,并没有多少女人清楚。
三人走到码头,但见码头上的船只多如牛毛,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大多数船家赤裸着上身,在岸边坐成一排。这些船家因为久经风吹日晒,肤色大多为黝黑。远远看去,就像是排列齐整的蚂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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