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蜉蝣之羽 第八十五章 代价（2/2）

“掌门莫非是想在那日……”杨天仪疑惑道：“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明日就去端了那什么云霄宫么？”

“那有什么意思。”秦壁山冷冷笑道：“我就是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袁息天的传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如此，方能一雪前耻！”

“秦壁山……这个人我了解不多，子明你是与他交过手的，不妨细细说说他的武功如何。”

细雪苍茫，纷纷而落，庭院里，穆云与韦清两人踏着地面上的积雪，顺着弯弯曲曲的回廊缓缓走着。

韦清闻言，毫不犹豫便道：“此人，不足为虑。”

“哦？”

韦清细细回忆：“据我所知，秦壁山是昆仑派上一代掌门最优秀的弟子，素来眼高于顶，看不起别人，做了掌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连有些江湖成名的前辈他也不放在眼里，出言挑衅比斗之事，屡屡发生……”

“他做掌门之时，昆仑派弟子行走江湖也是个个

狂妄无比，自他被袁息天前辈教训过，闭关之后，倒是消停了不少。不过，像杨天仪这种老顽固，还是又臭又硬。”

穆云轻笑道：“这样也好，和孟欺山这种心思重的人比起来，我还是喜欢与这种蠢货莽夫打交道。”

韦清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笑过之后，他又一本正经地分析秦壁山的武功：“我用‘拔剑术’先击伤了杨天仪，但是怕秦壁山有了防备，所以就没拿来对付他。但是此人出剑时气势倒是挺可怕，呼啸纵横，有雷鸣之声，看起来内力似乎比我强得多……”

穆云思忖道：“如果只是这样，你也不至于不能全身而退？”

韦清摇摇头：“确实如此，本来我打算与他游走缠斗的，这样纵然不敌也能试探出他的虚实，没想到杨天仪那个老儿如此不要脸，居然招呼弟子围攻云开，我一时分心，就被秦壁山击中了……只是可惜了云谷主的那些亲信弟子，为了掩护我们都战死了……”

“一把年纪的老家伙了，倒是挺不要脸的。”穆云淡然道：“垂天老兄祖辈白手起家，在逍遥谷那地方建立了偌大基业，也是不容易。此后更是北击胡人，沙场喋血。这些年来殚精竭虑，也没少被昆仑派的人欺负，如今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遗孤头上，确是过分了。”

“兄长的意思是？”

穆云淡淡道：“逍遥谷既然已经破灭，死了的人我也管不上，但昆仑派的人，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韦清点头不语，两人信步而走，不知不觉到了后山，只见极目远望，一片苍茫之地，有少年奋然挥剑，卷起漫天霏雪当空，纷纷而下，却又在刹那间被凌厉剑气划过，细细碎碎，飘散空中。

韦清见状，不由道：“果然不愧是南宫老兄的侄儿，我在他这个年纪，未必有这么高的武功。”

穆云远远看着林琢勤修不缀，缓缓说道：“终究还是他自己的底子好，若是你也与他修习一般的功法，未必不能比他差了。”

韦清摇摇头：“若是我，只怕根本没有魄力去学这门神功。”

当年是他陪同经脉尽废形同废人的穆云南下，受南宫墨离的举荐去慕容世家的，穆云修习了《阴符秘术》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穆云心里微微一动，沉默了半晌，忽然叹息：“是啊，代价太大了。只不过，小琢说得好，非常之人欲行非常之事，总是要付出非常的代价的。”

韦清也是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兄长，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当年在唐门，你本就可以娶了唐家姑娘，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穆云反问：“然后呢？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苟延残喘，碌碌一生？”

韦清哑然，半晌，他又指着林琢道：“那他呢？他也不过是个孩子。”

穆云冷冷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但，一旦做出了选择，便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凛然声音里，远处的林琢仿佛是似有所觉，挥剑而落，明明只是木剑，却仿佛凛冽的锋刃划过乱世的江湖，铿然有声！

韦清叹了口气，再不多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