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栖禅寺（2/2）

“阿弥陀佛，其实贫僧很想知道，道长为何一直待在大庄严寺内，难道真的是因为举国灭道吗？以道长的法力，这等凡间力量可是困不住你的……”

阴影处一阵沉默后，一个有些枯瘦的身影缓缓走来，昏暗中，那双眼眸却是十分精亮。

在微微月光下，那半边脸颊却是能够看得出来，来人赫然是那之前从秦府出走的药王孙思邈，没曾想此人居然没有去巴蜀之地，反而一直躲在大庄严寺里，而且看起来，与玄奘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关系。

孙思邈望着玄奘，淡淡道“困不困的住不是老朽说的算了，这天底下，谁又不是被困在囚牢里呢？”

玄奘轻笑道“阿弥陀佛，道长说的也是，我等凡人终究只是困在人世间，不过，贫僧倒是真的很好奇，那天外到底有什么……”

“那年在昆仑，难道你没看到吗？老朽可不信你当时不在场？”

玄奘失笑却是缓缓摇头，唉声叹气中竟是朝着远处走去，孙思邈望着按木塔，停留了一会，终是认准了一个方向，直接消失在夜色里。

钟南山，自古以来就是佛道并存之圣地，但现在却是因为当朝皇上李世民的某些政策而导致那山顶的金仙观萧条一片，偌大的观内没有丝毫人烟，反观那山脚下的千年古刹栖禅寺，按理说应该呈现人声不断，香火鼎沸之态，但恰恰相反亦是冷冷清清。

已至夜半，一身着灰色僧衣的和尚不但没有入睡，反而淡淡盘坐在庭院中闭目打坐，栖禅寺不似其他寺庙，规模十分渺小，哪怕是里面的僧众亦是屈指可数。

那和尚自然不是旁人，正是人称“文殊菩萨”的法顺禅师，俗名杜顺，少顷后，只见其眼眸缓缓睁开，接着淡笑道“阿弥陀佛，老朋友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吧……”

“呵呵呵呵，你的眼力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差……”随着一阵有些低沉的声音落下，法顺身前已然出现一道身影，那人唇红齿白，龙行虎步但是偏偏生长有长长的胡须，倒是显得有些诧异。

“贫僧倒是不知妙应真人居然不但没走，反而夜半来此与贫僧一叙……”法顺缓缓起身，那苍老之态尽收眼底。

那人正是药王孙思邈，亦是道家金仙观观主妙应真人。只见他呵呵一笑，盘坐在庭院中的石台之上，苦笑道“你们这些秃子说话倒是有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还不就是等我前来么？”

法顺一愣，紧接着与孙思邈对视一眼，均是呵呵轻声笑了起来。

“你那个徒弟回京了……”

半响后，孙思邈却是忽而说道，仿佛这玄奘归来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该来的总会来的，贫僧只是可惜了，当今皇上居然真的敢下手对付道家……”

“哎……”孙思邈叹息间，眼神却是飘向那山顶，仿若那里有着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老家伙，你说，皇上可找到了那物了？”

“阿弥陀佛，真人是说道家的奇门八卦惊神阵阵眼？”

法顺平淡倒像是自问自答“贫僧可不信那种神物是皇上能那般轻易就能找寻到的……”

“你的意思是觉得那物只是传说而已？”孙思邈有些凝重道，眼见法顺满脸的风情云淡，终是继续开口坚定道“那物真的存在，老朽以前见过……”

法顺陡然双眼金光闪现，骇然道“当真？”

“当真，秦恒家的那子嗣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法顺终是坐立不住，立马站起身来，双手横于胸前，迅速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像在测算着什么，孙思邈叹息间竟是自言自语道“昆仑之惑，看来终是要有结果的……”

二人交谈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不多时候，孙思邈又是消失在夜色里，唯有法顺凝重的看着大西方，口中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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