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杀机（1/2）

“你来了啊？坐吧，随意点。”

萧然猛然转头，发现不知何时湖中央出现了一个木棺，撑起这一方小世界的巨树垂下一根青色的枝条将其拉起。湖中央的水波还没有荡漾到岸边。

萧然惊愕地看着一个白色的犹如灵体般的“人”，或者说精灵，从里面坐起来，随后一把木质的表面爬满濡湿青苔的椅子出现在萧然身后。

那个精灵的身躯逐渐凝实，皮肤由一开始的松弛变得紧致。他苍老的面容也逐渐年轻，带着精灵这个种族特有的精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瘪的胸腔膨胀起来，肌肉凸起，垂落的纯白顺滑的头发遮掩下，表情十分享受，好像很久未曾在这天地间自在地呼吸。

萧然没有坐下，而是皱眉开口道：“前辈，我叫萧然，来自萧族，我和一个同伴无意经过贵领地的人类，对贵方没有任何的恶意。”

“不急，刚刚流川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我们也没有恶意，我在这个地方呆的久了，很久没有接触过外来的人，我们两个先聊聊天吧。”

白发精灵仿佛重新回到了精灵族的青年阶段，从湖心处走到萧然面前，举止华贵，上位者的气质一览无余。

一块类似于小孩玩的秋千的木板出现在白发精灵的身后，垂吊下来的却不是绳索而是结实的藤蔓，高高地伸向不知多高的天空。

白发精灵整理好其实并不存在的衣服，慢慢坐下来：“说吧，萧家的小伙子，说说看外界的情况怎么样了。”

萧然有些看不懂这个老人的态度，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却又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来源，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白发精灵聊了起来，从火药的发明开始，说到整个大陆的科技革命，再说到大陆的战争，说到目前的大陆局势由人类主导，更积极地向海洋和天空探索......

全程下来几乎都是萧然一个人在说话，白发精灵没说几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讲。

当听到落日帝国前段时间和楚国的国战时，这位不苟言笑的精灵突然发笑：“我便说人类这种低劣丑陋的种族充满了对于战争的渴望，只会粉饰和平。人类是一个强势又软弱，大度又贪婪的物种，

他们向强者卑躬屈膝，却妄图从弱者那里找回失去的尊严，他们嘴上说着爱好和平之类的美好话语，却一次又一次地点燃战火，红着眼睛驱赶战马奔向黄金与土地......”

萧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前辈的说法，我不能赞同。”

“哦？”白发精灵饶有兴趣的看着面色并不好的萧然，“不用前辈前辈的叫着，我也就比你多活了几千年而已，我的名字叫做流岛，叫我流岛叔叔就好，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总让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萧然听出了他这段话的潜意思：

我活了几千年，见过的事实比你看过的故事还要多得多，我经历过人族精灵族等种族联合抗击敌人的时期，也亲眼看见过这个联盟如何支离破碎，人族对于精灵一族的残虐和屠杀，我并不曾遗忘。

萧然道：“人类对你们的确犯下了很多罪恶。我不是为我们这个群体辩解，但我不得不说，这样的现象存在于所有的物种之中。人族也有许多善良的人的存在，我们曾经犯了很多错，却并不低劣，也不丑陋。”

“不!你们不一样，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你们可以抛弃所有的信任。在和你们人类交往之前，我们从未体会过如此深刻的仇恨。”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然突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