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恰同学少年(1/2)
磨难才刚刚开始。
这三年的人生,要怎样走,才不负命运之所托?
我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偌大的操场,因是刚开学,操场上空无一人,夕阳的余光落寞的照在假期里疯长草尖上,影影绰绰。
操场的边上,整齐的栽着榕树,因时间不长,树龄不大,只投下伞大的绿荫。
唯东北角那地方,有一桉树,叶子细细,却撑出了好大一片绿色来,树干有人的身体粗,并且扭曲盘旋向上,如蛇一般,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一树细细的淡黄的花,密密麻麻,散着淡淡的香,蜂蝶涌至,嘤嘤飞舞,即使夕阳西下了,还是不肯散去。
我迈开脚步,缓缓的走过去,站在树下,仰望着那一树的繁花。
是一棵老树,树龄估算不出来,我的目光柔和了,隐隐的透着喜欢。
这里对于我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然,这树于我竟有些模糊的亲切感。
这一晚,在新的学校新的宿舍里,我睡得并不安稳。
因还病着,烧虽是退了,但鼻塞咳嗽喉咙痛头痛还是很严重。
半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便是仰望着窗外惨淡的月光下寂静的操场,心,也如夜一样的凉。
一夜的辗转折腾,以至于我只在天快亮的时候眯了会儿眼睛。
起床的铃声响了,我强撑着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虚浮无力,觉着病似乎比来时又重了几分,只好让同学帮忙告了个假,早餐也没吃,继续躺着。
早上是新生的开学典礼,我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听着,校长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讲之后,便是以勉励之言作的总结:
“凡学堂之人,当循先人遗训,奋起拼搏,兴学堂之志,振学堂之威,做不凡之人。”
做不凡之人?
像我一个如此平凡的人,要达到不凡的境界,还需要历劫修炼多少年?
或许终其一辈子,也还是一个凡人。
也许这期间,努力过,拼搏过,付出过,也就无怨无悔。
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老师见我病恹恹的,继续准我告假休息。
于是,我常常默默的趴在窗口,看着方块形的队伍喊声震天的在操场上移动,心里冷却已久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些时光。
我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一激动便热泪盈眶,跟着咳嗽不止。
恨不能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站在队伍里,肆意的挥洒青春,挥洒汗水。
一个星期的军训,我都没有露面,每次去食堂买饭的时候,都是食堂空无一人快关门的时候,我似乎是在刻意的逃避着某些人,某些事。
宿舍里热火朝天的聊天的时候,我总是躲在自己的床上,从不参与。
以至于直到军训结束,我都还没有认识一个新的朋友。
然而,不管我愿不愿意,习不习惯,新的地方,全都是新的面孔。
直到正式上课那天晚自习,我才第一次踏进教室。
教室里早就来了好些人,看见我,以为我走错了。
“同学,你是我们班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请假了。”
“哦,怪不得。”
我自己拖了张桌子椅子,坐在了最后的角落里,不再理会那些个好奇的目光。
在宿舍呆了这么几天,别人早就混熟悉了,仿佛就我一个外来人,突然的闯入了他们当中,很是尴尬与别扭。
而且,像我这么土巴拉几的,更是与他们格格不入。
城里人的衣着光鲜而靓丽,我没有;城里人的的自信与微笑,我也没有。我只是从山坳里出来的土包子,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泥土的味儿。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男生,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让我想起了阿蒙,她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真去了广东打工了?也不懂给我来个信儿,死阿蒙,一点儿都不知道我惦记着她。她到了那花花绿绿的世界里,该是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我拿出笔,唰唰几下,写了自己的名字给他看。
喉咙还有些痛,感冒的尾巴还没有好完,能不开口说话尽量不开口。
“唐-雨-荷”
他读了纸上的字,不笑了,说:
“你不会说话?”
“你丫的才不会说话,咳咳。”
我一口气喘不过来,被气的。
对于这么个惹人恼的家伙,再不出声他还真把我当成哑巴了。
“女孩子一开口就骂人,这样可不好。”
“你自找的。”
旁边一干子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一人说:
“我说什么来着?陈斌,你输了,请客。”
“这不算,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再说你们刚才又没限定时间,我何时把她逗笑了就算赢。”
原来是拿我开涮呢。也不先问问我,陈斌,你就等着输吧,笑给你看才怪。
我眉头再次拧成了结。
真的,我似乎好久没有笑过了,好像是自从知道自己落榜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然而,城里人都这么爽朗而直接的吗?
我好像有些不适应。
我不再理会他们,整理着自己的书桌,把老师发下来的课本一本一本的叠整齐。
明早就开始上课了,我得先预习一下,否则上课时都不知道老师所云。
我沉默的打开书本,陈斌见我不再理会他,自觉无趣,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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