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远方的新娘(1)(2/2)
最温柔的梦
你一直在我心里
最柔软的地方
因为你的眼里
有天涯
因为你的眼里
有海角
我沦陷在你的眼里
从此不再飞翔
我听着他哼唱这首歌谣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眼里已经噙满的泪花。
他的歌,是越来越煽情了。
在这艰苦拼搏枯燥乏味的日子里,歌声触动了心里隐藏起来的某些失落与忧伤,一发而不可收拾。
小寒之后,进行的期末考试,只是为了给这个学期的学习划上一个句号,努力的不努力的,都会在成绩里得到应有的答案。
至于我上个学期后被许洋逼出来的年级前十的成绩,自然是没有后退的道理,只能是披荆斩棘的继续前进。
然而很不幸的,我的成绩又掉回了原来的水平,让人大跌眼镜,连许洋都禁不住的怀疑,我的那个前十名是不是作弊来的。
李萧辰好死不死的嘲笑了我一整天,气得我脸都绿了。
我对自己也是无药可救了,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脑子欠缺,肯定是遗传的,没办法。
我已经如此的努力了,还是这般的成绩,肯定就是基因不好的缘故。
我的父母亲大人该不会是傻子吧,才会生出这么愚钝的我,我有些害怕。
收拾行李回家的时候,一大叠纸鹤的旁边,放了一堆的奖牌,全是从李萧辰那儿要来的,我有些恍惚。
那叠纸鹤,自情书事件之后,我原是要付诸一炬的,火柴都点着了,然而在最后的关头终是放弃了,留了下来,却从此不再写信。
寒假。
父亲自从接手村里的事务之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最大的成就该是带领族人把旱地都种上了甘蔗,大片大片的甘蔗林,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村人都忙着砍甘蔗。
在大冷的冬天里,人人都干得热火朝天,所有的捆成捆的甘蔗整齐的摆在的公路的两边,等着县里糖厂的车来过称运走,场面极为壮观。
三伯家的小洋房已经建好了,这是村里第一栋红砖楼房,干净整洁气派的屹立于一片低矮的泥砖瓦房中,特别的引人注目。
“水生去打工发了大财回来了。”
所有的人见面的时候,都是在议论着这件大事,一脸艳羡之色,而各方媒婆闻风领着姑娘而来,把三伯家的门槛都踩烂了。
可水生的眼界高啊,相了一个又一个的,就是没相中,可把三伯老两口给愁坏了。
太夸张了吧,这场面,比得上古时候的皇帝选妃了。而水生居然还看不上?
某日,我坐在小黑的土丘上。
小黑死了之后,我只要想它了,就会跑来这里,坐在埋葬它的地方,那个隆起的土丘上,就仿佛自己还坐在小黑的背上一样。
没有了哑叔的荷塘,显得更加的空寂与荒凉。
此时,只有枯黄的荷叶浮在水面上,船已经不见了踪迹。
哑叔去世以后,便再也无人摆渡,船也就不知去向了。
看见不远处的水生在无聊的打水着漂,石子在水面上跳了几下,便沉了下去。
我取笑他说:
“你的妃子还没选好啊?”
他起初不明白我说些什么,愣了一下,想到了,就哈哈大笑。
“古灵精怪的丫头,小心嫁不出去。”
水生只比我大几年,却长着一米七几的个子,英俊帅气,脾气又好,关键是他小时候从来没有欺负过我,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好的,所以也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开玩笑。
自从他去打工回来后,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从此衣着张扬,人也跟着张扬了不少。
“真没看上的啊?你也太挑了。”
“都是些土巴拉几的,娶回来只会种田,要干什么?”
“那你要什么样儿的?”
水生看了一眼我,一脸的沉思状。
“嗯,至少像你这样的吧,读过书,有文化,模样儿标致的。”
“水生,你这样是找不到媳妇的,你看,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有文化的还在读书呢,你上哪儿去找?况且有文化的姑娘又嫌你没文化,你说是吧。”
他沉思了一下,应道:
“也对。”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是小年,传统有过小年的习俗。
母亲说,每年的这一天,是灶神要上天庭去复命的日子,直到年三十才回来,所以要备好酒菜焚香祭拜,恭送灶神回天庭。
最后,灶神回每回天庭我们不知道,可是好酒好菜都进了我们的肚子。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一家人窝在家里烤着火。
听着外面呼呼的北风,而室内温暖如春,好不惬意。
突然,水生慌慌的跑来敲门,跟父亲说,村里来了一拨人,似乎是走错路了,叽里呱啦的说一堆听不懂的话,也不知是讲的什么,此刻正在他家里呢,让父亲赶紧过去看看。
这大过年的,天气又冷,想必是走错路了,要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儿再继续赶路吧。
这伙人迷了路,赶巧遇上了三伯正牵着牛回牛棚去拴好,于是便上前去问了个路,三伯也不懂得方向,又见这些人明显的远道而来,又冷又饿又乏的,便带回了家,让他们喝口热汤再说。
我好奇的跟着父亲来到三伯家里的时候,刚建好的新房里已经挤了好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只见房子中央的长凳上,坐着5个人,两男三女,都带着一身的寒气,脸都被冻得通红,显然还没有暖和过来。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板寸头,中等个子,一双眼睛凌冽狡猾,操着一口普通话与土语混杂的语言,需要极其仔细的分辨才能听得懂他的意思。
他在哪里说了半天,有一半听不懂,而听得懂的,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只听到湖南,深山,打工,这些字眼不时的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也是差不多的年龄,在一旁不停的附和着。
三个女的当中,有两个已有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脸的风霜,满脸的风尘。
而只有那个女孩,像我一般大的年纪,低垂着头,却让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三个女的一直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全是那个板寸男在说,父亲早年在部队的时候,曾多与那地方的人多有接触,听得懂湖南方言。
于是父亲翻译,我们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说他们都是湖南人,来自湖南的某个山区,日子过得太艰难了,想把她们带出来在外面找份工作,原是要都某某村去找那老板再一起去广东的,不想下了车之后不懂方向,误打误撞的便来到了这里,如果方便的话想在这儿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继续赶路。
对于三伯热情与好客,他们是谢了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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