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权柄与抉择（1/2）

伸手一招，那鸟巢徐徐升空，缓缓来到变思近前。

见到这般手段，群雄呼吸一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洪七公苦笑一声，前辈变得正常了么？

“你干的？”

“我……干的。”霍都全身发抖。

变思望着巣中湿漉漉的雏鸟，无意识的抽动身子，它还没有发育完全，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是清晰可见的五脏六腑，雏鸟脑袋还长着几根稀疏的雕毛，丑陋又滑稽，看得变色忍不住想笑。

这小生命没有睁开眼睛，每一秒，体内淡薄的生机，都在迅速的流逝。

可悲啊，尚未出生，就已经步入死亡。

变思缓缓闭上眼睛，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张面容上，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他的律动起伏。

片刻，双目睁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色彩。

“你知道吗，它是我亲口封的三号魔王。”

“我…不…我知道。”

“它快死了。”变思怜悯的看着霍都，就像看着那只在先天内力包裹下，缓缓挪动的小鹰。

“嗯，你知道。”变思笑了笑。

“我错了，我错了。”霍都双膝一软，他实在无法坚持站立，眼前的男人，让他不能面对，仿佛碧落悬挂的曜日，倾泻下万顷熔岩，让他身处熔浆火海之中，几欲自焚成灰，又如九天绽放的圆月，浩荡来通天飞瀑，让他身处冰冷击流之下，恍惚一团肉泥。

变思轻点头，越过霍都入内，那眼中劫后余生的喜悦刚刚过去，四面八方却出现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脖颈，凌空提着，跟在变思三尺之后。

变思顺便提起曾经的捡柴魔王，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慢慢走到那擂台上。

环视无声的群雄，变思转头，阳光洒落，霍都瞳孔大张，他看到烈日之中现出一尊神祇。

此刻，他怒了。

最先分离的是双臂，霍都好痛，他想要大声叫出声，嘴巴里却满是无形之力，他甚至都不能合上嘴巴。

其次分离的是双腿，霍都眼中充盈痛苦之色，他眼睁睁看着双腿尽断，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好生奇怪。

郭靖不忍直视。“前辈。”

“你有异议？”变思一动未动，只是盯着霍都。

“没有。”郭靖低头不语。

终于，在霍都目眦欲裂的注视中，他上半身赤裸，一点红痕，渐渐染上肚腹。

好似一张黄纸上，有人用直尺，笔直的划开一道竖线。

变思做的很熟练，因为他以前，取走过他人的四肢，取走过他人的脏腑，不止一次。

从不沾血的大魔王，说笑了。

墙壁上挂着的东西，变思一件件摘下，却没有伤到墙壁，直到把东西拿完，霍都已是疯了。

他怎能不疯？血液被变思禁锢，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但那痛疼，不曾遗落分毫。

群雄吐了，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这里每个人，都见过血，杀过鞑子，仍然吐了。

霍都，终于死了。

变思松开禁锢，仍带余温的鲜血遍洒全身，畅美的腥甜经由舌尖，缓缓注入心湖，令人迷醉，变思微微眯眼。

“秦变思，快乐点+1。”

这一天，大魔王取回了，一部分权柄。

变思注视着不足半个手掌的小鹰，它流逝的生机止住了，微微一笑，灿若赤子。

忽而勾手，金轮法王两腿发颤，他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