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飞翔（1/2）

离开了紫薇的东跨院，小燕子回到了前院自已与永琪居住的地方，却也无法入睡，便坐在灯下守着，想着紫薇的话。

直到金鸡报晓之时，房门才被推开，永琪披着一身的夜霜回来了。

“小燕子，我回来了！”

小燕子忙迎上上去，握住了永琪的手。

这一握之下，心中一惊：“永琪，你的手为什么这样冰冷？外头是不是很冷？快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说着便放了他的手，转身欲去暖壶中倒茶。

“小燕子，你不要离开我！”永琪拉住了小燕子，将她满满地抱入怀中，头低贴在她的肩窝，动情地说：“小燕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自从回到北京之后，因沉浸于失去尔康的悲痛之中，夫妻之间少了亲热，永琪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抱小燕子了。如今他这样忽如其来的情动小燕子虽然喜欢得很，但也发现了他在些异样，就开口问道：“永琪，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明明才分开了几个时辰，你怎么弄得象是已经分别了许久一样？”

“别说话，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子好不好？”

小燕子不再说话了，伸手抱紧了永琪宽厚的背，用自已柔软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去温暖着他满身的冰冷。

不想问他为什么？因为不需要问！因为她懂他的伤怀！

这样紧紧抱着小燕子好一会子，永琪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下来，捧起了她的脸，深情地说：“小燕子，你知不知道？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不会害怕与彷徨，只有你，才会让我觉得人生是真实的。谢谢你，有你，真的是太好了！”

“嗯，我明白！”小燕子的双眸含情地看向永琪：“因为，你的感觉就是我的感觉！”

默默地看了看小燕子，永琪鼓足了勇气问了从一进门就想问的话：“小燕子，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吗？也不想知道我去了那边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执起了永琪的手，合什贴在自已的脸上，小燕子笑道：“我不要问，也不想知道！我说过，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而你，也遵约回来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永琪的心中又是一阵感动，重要搂紧了这个值得自已用全部生命去爱着的女子：“是，我回来了！我再不也不会离开你了！小燕子，从此之后，我只有你了，所以，以后不管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小燕子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急忙说道：“永琪，其实你如果今晚不回来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明白了，你在这么冷的深夜赶回来是怕我会怀疑你对不对？是怕我会误会你见了愉妃娘娘、欣荣还有绵亿之后会舍不得离开他们是不是？永琪，他们是你的亲人，也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你应该多陪陪他们才对啊！那天在会宾楼我是一时情急地往前了那些话，我真的不是有意伤你的，我也真的已经放下了。”

“小燕子，放下与不放下，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次离开北京之后，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皇阿玛马上就会诏告天下说荣亲王永琪已经英年早逝，从此世上再无永琪这个人了。这具枷锁，这张网，终于可以不用再困住我了。”

“荣亲王永琪英年早逝？”永琪的话让小燕子心中大是不安：“怎么会是这样？皇阿玛为什么要这样的安排？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真的一辈子不能再回来了吗？”

“你还想回来？”永琪被小燕子弄糊涂了：“你不是不喜欢北京城吗？是不是你舍不得与尔康、紫薇、柳青、柳红他们？放心好了，大理虽远，也是在咱们大清的土地上，要见面还不容易吗？就算是我们不回来，他们也可以去大理看我们的啊。不是有句话说‘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吗？”

“我是舍不得他们，但我更舍不得你从此之后没有办法见到你的亲人们。”小燕子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愉妃娘娘，她……她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我额娘她……她早就原谅你了！而且她还说，如果因为我们走得急，她一定要亲耳听到你叫她一声‘额娘’。”

为了让她相信自已的话，永琪加了一句说：“小燕子，我对我的额娘说了尔康的事情，她是我的亲娘，我必须要告诉她我匆忙离开的原因。我额娘一向是喜欢尔康的，她闻知尔康还在人世，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催着我早往缅甸，一定要把尔康救出来。至于以后的事情，我额娘也说了，只要我们两人可以得到幸福，我在不在她的身边，她都会为我们祝福的！”

心中暗自发着誓：小燕子，这是我最后一次没有对你说出实情，以后，我发誓永不骗你！

其实他的这种善意地谎言，小燕子又岂会不知？

愉妃娘娘一定还是不能原谅自已，说不定情况还会更糟糕。他这样子瞒着自已，骗着自已，都是不想让自已听到实情之后会伤心、会难过啊！

永琪，今夜，离开他们，你一定不好受吧？你要经过怎样的挣扎才会连夜回来？你这样子待我，我又岂可让你失望？

于是，小燕子做着一副开心已极的样子，拍手笑道：“永琪，我好高兴，愉妃娘娘，不，额娘她终于不再怪我了！她终于谅解我了！额娘真是个伟大的娘啊！只是可惜我不能在她跟前叫一声额娘，不能孝顺她！以后，我只有好好地待她的儿子，比以前更爱她的儿子，才可以弥补这样的遗憾了！”

夫妻多年，小燕子的一言一行是躲不过永琪的眼睛的，永琪早已看出了她的这种开心只不过是装出来的，为的只是让自已以为她真的信了自已的话。

小燕子，今晚我们都为爱而说了谎话，我们彼此都明白彼此是不会相信的，可我们还是这样做了。

问世上，还有比这样的谎言更让人感动的爱吗？

笑到最后，小燕子又想到了一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永琪，绵亿看到你一定喜欢坏了是不是？你这么一走，他一定会伤心的。他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有些事情是不会理解的，我真担心他以后会恨你啊！”

“小燕子，你说的没错，绵亿他自打懂事以后，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我，他真的兴奋极了！我不想瞒你，面对绵亿，我差点儿回不来了，他那么小，离不开阿玛的保护啊！离开他，对我来说，真的好难好难！”

永琪缓缓说道：“也许，他会恨我！但我想，等他长大之后，他会明白他的父亲的。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没有我这个阿玛，他的人生说不定会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