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回北京（1/2）

天快亮了，坐了一夜的小燕子双腿已经发麻，实在受不住了，小心地动了一下，永琪“唔”的一声醒了过来。

惊觉到身边有人，永琪顺着头下那两条穿着洒花绸裤的腿往上看去，正对上了小燕子一双含愁带泪的眼。

喜出望外地赶紧着坐了起来，使劲地摇了摇头，在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小燕子之后，问道：“小燕子，你怎么会来了？我不是让箫剑去跟你说了，不让你来的吗？你又不听话了。”

“永琪，你先扶我起来。”小燕子本想着自已站起身来，可是这被永琪沉重的身子压了一夜双腿实是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只得将手伸给了永琪。

永琪顿时悟了，原来昨夜给自已安慰的温度就是来自于这个心爱的女子！

歉意地扶起了小燕子，弯下身去揉着她的双腿，“小燕子，我累着你了。可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我不舍得叫醒你。”

等双腿恢复了些知觉，小燕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尔康的灵前，执了香，点上，才叫了一声“尔康”，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永琪见状，心中更是难受，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可这千语万言却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默然地蹲下，拨燃了火盆中的未烬之火，往前面送了些纸钱，沉沉地说：“是我害了尔康。”

“我哥都跟我说了经过了，这怪不得你，不是你的错。要恨只恨缅甸人！要恨就恨为什么我们三年前没有射死那个缅甸公主慕沙！”

祭拜完了英灵，小燕子也蹲了下来，却不是与永琪同燃纸钱，只是将永琪昨夜抛了一地的酒瓶子一个个捡起，齐齐地堆放在一处，然后定定地看着永琪。

永琪被她看得好生地不自在，不知为何心中有了怯意，半晌才说：“小燕子，你是不是在责怪我又做了逃兵？在埋怨我不敢面对现实？”

叹了一口气，小燕子执起了永琪布满了伤痕的手，心痛地说：“永琪，我知道你心中的痛，因为我的痛与你是一样的多。可是，现在还不是我们痛的时候啊！我们要快点儿到北京去，快点儿将尔康送回家去。将士们等不得，尔康更等不得啊。永琪，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你自已好不好？”

“小燕子，你不要说了，我明白，我不会再一蹶不振了。因为你来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永琪起身离了火盆找着了水盆，绞了帕子洗净了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小燕子说：“我现在就去下令拨营回京。你放心，一路之上，我再也不会沾一滴酒了，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永琪，你让我回哪去？”

“回大理去，回到爹、娘和箫剑的身边去，有他们照顾着你，我就算远在天边，也会心安的。”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

“小燕子，你明不明白回死亡北京之后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所有的痛我一个人去承受就好了，你又何必一定要跟着来？”

小燕子的执意让永琪有着愠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你在我身边，说不定我更不容易脱身。听话，回去，马上就回去！”

不想，小燕子比他的声音还要大了些：“我说过了不回去，永琪你是没听清我在说什么吗？既然回到北京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我要看着你，管着你，不让你离开我一步。之前三年的等待我受够了！更何况，我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才回去北京的，我也是为了紫薇啊！尔康不在了，紫薇一定会很痛苦很伤心的，说不定她还会去寻短见，我太明白紫薇对尔康的感情了，没有了尔康，她是绝计不想独活的！我不去陪着她，我不去看着她，我还是她的姐姐吗？”

小燕子前面的几句话听起了象是狠了些，又象在不放心自已到了北京之后重见到自已的额娘、欣荣以及被自已抛下了三年的绵亿之后心中又会旧情复发，而忘了大理的她，显得有些儿不讲道理的任性了。可知她如永琪者，又岂会不知她的真正内心所想？

如果自已想重去见故人，不管是谁，小燕子是绝对不会拦着的，她想随着自已回去那个去了之后也许这辈子再出出不来了的地方，为的只是可以给自已一份力量，一份支撑下去的力量！

何况紫薇也真的会需要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