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乏术（1/2）

“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还请无霜兄明说。”永琪的心头闪过无数个可能性，但一一被自已否定，莫离信中的字字流露出的淡和喜悦与乞颜无霜的一脸悲楚大大相径庭，却怎样也想不明白个中的缘由。

“你真的想知道？”

“你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不要瞒着了。不管是什么，我都想知道。”永琪说道：“不管你敢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我想，总不会比两年前不好吧？最困难的我们都已经挨过去了。就算莫离小姐如今还遭受着什么难处，但她身在兄家，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若是用得着永琪的地方，永琪自当尽绵薄之力。”

“尽绵薄之力？好一个有情有义的五阿哥、傅公子、艾少侠！也对，你如今是身处幸福之中，你所想到的自然不会再是人间尚有苦与难。离儿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故人，你还能想着想为故人尽点绵薄之力，真是不容易啊！”

乞颜无霜话中的讥讽永琪岂会听不出来？也亏得他好性子，不想与这位一会儿热，又会儿冷的无双公子做无谓的争执，这个人，这次来大理，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莫离小姐对永琪来说，不只是个故人，她还是永琪的红颜知已。永琪自然是希望她得到幸福。乞颜兄，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离儿还会有幸福吗？我也不想说她的心在谁的身上，反正你自已明白。离儿，她……”乞颜无霜阅遍人世风情的褐瞳之中忽然掉下了泪：“离儿，她没有几年可在这人世上了，你说，她的幸福还会长久吗？她的幸福又在哪？”

“离儿没有几年了？不，不可能，你骗我！”素帕落地，一声“离儿”脱口而出，永琪发疯地扑向乞颜无霜，狠狠地捏着他的双肩，怒道：“她把你当成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咒她！”

乞颜无霜一把推开了永琪，想骂他几句，却不知从何骂起，“我咒她？打她一出生，就时常到我家小住，我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在我的心中，她比小燕子更重要，我疼她怜她还来不及，我怎么会咒她？.”

无霜……无霜的这些话，他的悲痛都不象是假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离开的时候，她明明不是都好了吗？是你救了她啊？”

“朱七老贼当年是铁了心想与你同归于尽的，他拼了所有的力气推湘儿把剑刺向你，那一剑却刺入了离儿的胸口，离心脏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你只知道后来我救活了离儿，却不知她的伤是不可能痊愈的。她是为了能让你安心离去，才再三求我不要真情告之于你。那天，我在玉梨山庄门前送你，离儿躲在门外，与你近在咫尺，你没有发现。当夜，离儿就又病重吐血。后来，我带他回了江南，我父亲不吝巨金，四处派人寻访名医，就是连江湖术士，我们也试过了，凡听说何处有名贵之药材，无霜也必定亲自去求了来，这两年来，离儿吃过的药比她吃下的饭还要多，可是最后还都是失望。离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还有湘儿，你还记得她以前是多么的爱笑吗？可如今的湘儿，她的脸上早就已经没有笑容了，天天生活在自我悔恨与害怕之中。还有王茂桢，更不用说了，他拒绝了我重新教他内功心法，他对我说，‘如果阿离不在了，我自然也会跟着她而去的，你教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恨自已回天无术，我救不了她！我枉称了什么无双公子，我连自已的妹妹也救不了！我只恨我自已学的太杂，没有好好的钻研《彩霞秘笈》上记载的医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都没有用了…..”

他越说越轻，可传到永琪的耳中却如雷声轰隆，越来越重，击得他周身冰冷，呆坐在石凳之上，半晌出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可以表达自已此时的心痛。

蓦然灵光一现，上前一把握抓了乞颜无霜的手，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恳求说：“对，以前你救活她的，无霜兄，你以前能救他，现在也一定可以救她的！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是了，你方才不是说你家有什么《彩霞秘笈》吗？那一定是一本奇书对吗？你好好地看看书，好好地看看，说不定，你会找到救她的方法啊！”

“我如果可以救她，我会不救她？还用得着你来说？是，你说的对，《彩霞秘笈》是一部奇书，那是我江南乞颜氏的第一代女先祖林氏夫人的祖上数辈心血著就，上至天文地理，奇门遁术，行兵布阵、治国良策，下至医学武功、民间曲艺，无不包括，得其中一卷者，当能傲立于人世。只是可惜，这部奇书，在百年前彩霞宫五位先祖各得其所之时，保管着此书的我先祖文淳公将此书一分为五，分于各处，如今，后辈之人除了我乞颜家与唐门，还有我二哥的师门尚有交情之外，其余两家早已少了来往。无霜年幼之时，因贪玩，烧了我父亲的藏书楼，把家中仅有的《彩霞秘笈》其中几卷也烧了个残破不齐。（注）我……我真的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