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2/2）

一想到小燕子也许因为自己迟到了三个月而可能…..

永琪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急急地站起身来，想往外冲去，可三天来水米未进的身子却支撑不了这般强烈的思念，脚被包裹中的锦盒畔了一下，整个人就贴面扑在了地上。

没有温度的地面冷却了永琪被火烧一般的激荡，让他意识到了自已还身处玉梨山庄。

我……已经和别的女子成了亲了啊！

“小燕子，我对不起你！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

为了你我之间的誓言，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我可以不要做阿哥；我可以不顾老佛爷、皇阿玛对我的寄予重望；我可以不念我额娘的绝望；我可以不顾欣荣生下绵亿刚满月，我可以抛下我还不会叫阿玛的儿子，可是，我现在却做不到不顾她！

她是为了我而中剑的，她现在命悬一线，她……她和我在一起三个月了啊！

三年多的感情铭心刻骨，但是，这三个多月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啊！

小燕子，我不知道我究竟爱她有多少，但我很清楚，你早已溶入我的血中，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我会在相思中失去活着的意义，我会在痛苦中过的生不如死。

老天爷，我自认没有做过罪大恶极的事，可你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样的两难之境？为什么在让我忆起过去的一切时，不把我在玉梨山庄的记忆，把与她有关的记忆统统抹去？

老天爷，你就连个让我自私一次，做一回小人的机会也不给我吗？

无双公子说的对，我就是个懦夫，我就是个不敢面对的人！我不敢面对老佛爷和皇阿玛的威严，不敢面对额娘的眼泪，才会娶了欣荣，让小燕子痛苦；我不敢面对欣荣的温情款款，绵亿的稚嫩笑脸，才会又一次的逃避，不告而别地出了宫，就把一切的后果丢给尔康和紫薇，这对他们母子俩又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对尔康和紫薇又带来了多少的麻烦？现在，我又不敢去见莫离，怕见了她的面，不敢说出一个“去”字。

永琪啊永琪，就是因为你的这个不敢，你已经让多少人为你操碎了心？就是因为你的这个不敢，你已经让三个女子同时为你痛苦了！

你，才是种种不幸的源头啊！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啊？

对，死？是的，只有我死了，才会结束这一切！

乞颜无霜留下的灯盏正放在饭桌上，照着桌上已经冷却多时的饭菜。

挣扎着站了起来，拿起一只瓷碗，狠狠地往地下一摔，然后俯下身去，拾起了一片碎片，对准了自已的手腕之处。

想说一句“小燕子，我们永别了，我们来生再见！”却始终说不出口。

我，这样的我，还配在来生与小燕子再重聚吗？

永琪，为什么你执着碎片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却不狠狠地割下去？难道，你连死的勇气也没有吗？

你就不能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汉吗？

牙一咬，眼一闭，手一用力，眼看得就可能解脱了，身子却被狠地推开了，手一松，手中的碎片就落到了地上。

“姑父，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想寻死不成？”原来是称心，只见他凶巴巴地盯着自已，一脚踢开那只破碗连同所有的碎片，用手指着自已，骂道：“果然不出我家公子所料，你真的想做这样的事情！你连我一个小孩子还不如！我家也是被你的爹乾隆皇帝下旨灭了满门，可我也不是面对自你，喊你一声姑父吗？你……你气死我了！”

“你家？难道你也姓朱？”永琪大惊。

“我不姓朱，我姓童！本来名字叫宇星！我就是百年前大名鼎鼎的童伯年童大侠的嫡系子孙！十六年前，我们童家和朱家同时被朝庭派兵给灭了满门，我爹死在乱刀之下，我娘因为带着刚满一岁的我去了外婆家，才逃过了此劫。不久之后，我娘也因为悲痛过度而去世了，我成了孤儿。是公子一家收留了我，因为怕外人知道我的身份，才让我当公子的侍童，其实以辈份来说，我应该叫公子一声叔叔的。湘儿说我没见过爹娘，是因为没人跟她说起这事，她不知道罢了。我虽然才满一岁，可爹娘的样子却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杀了我吧，为你童家报仇，为你的父母报仇！”

“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我的心中没有仇恨！恩恩怨怨啥时是个尽头？公子早叫教会我放下仇恨了！公子早就教会我敢于面对一切了！”

称心骄傲地横视着永琪：“可是你呢？你这么个大人，却不敢去面对，不敢去见我姑姑？你就以为我姑姑一定会为难你不成？别让我笑掉大牙！你啊，其实还不配做我姑姑的丈夫，不配做我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