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巫医（1/2）

巫医住的山岭高度超乎了沈千军的想象，大概有百米之高的峭壁，幸亏有扎西多吉指引，他们走在一条宽窄的小路上，一侧是峭壁，一侧是悬崖，稍有不慎，则有可能坠下二三十米高的悬崖。

幸亏两匹老马长期拖货，耐力强健，马蹄子下的步伐稳健，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让沈千军和扎西多吉轻松不少。

了三十多分钟，两人总算登上了险峻的山岭上，看见了建立在山头的巫医小屋，外面是一片药田。

下了马，扶起面色难看的边疆，沈千军抱怨道：“真是的，你们这个巫医为什么住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山顶上，会有人来她看病吗？“

扎西多吉挠了挠头，苦笑着解释道：“巫医并非是专门的医生，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占卜，还有举行祭典，为了和天神沟通，他们必须居住在距离天更近的山上，远离人烟，除非是有人患了疑难杂症，否则一般人也不会上山打扰巫医。“

沈千军皱眉道：“听上去这巫医挺不好打交道的，她会帮我们救边疆吗？“

笑了笑，扎西多吉安慰道：“放心吧，虽然我和巫医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这上面的巫医是一个好人，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她曾经还救过我一次。“

走到了巫医小屋的门前，扎西多吉敲了敲门，半天之后，才有一个若有若无的阴沉声音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进来吧，门没有关。“

得到了允许，扎西多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走进去，他低下头恭敬道：“尊敬的艾玛达娃巫医，我是扎西多吉，我的朋友被不知名的毒蛇咬伤了，现在奄奄一息，请您出手医治他，我愿意为您执行二十一度母的旨意。“

在扎西多吉的背后，沈千军探出头往屋里瞧，在巫医小屋里门前挂着不知名的植物，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里面有一簇火堆，火焰明亮，照亮了整个小屋，小屋四周放置着许多奇怪的器物，比如佛像，面具，旗帜等等。

在小屋的深处角落有一个用藏文书写的画像，画像五彩斑斓，显得十分抽象，那是一副唐卡，单单从画面来说，不难看出是一个女神降临，为人间带来光明，驱散黑暗。

在画像下坐着一位黑袍子女人，远远望去，六七十岁的年纪，脸上有着干枯如老树皮的皱纹重重叠叠，一对眼睛浑浊不堪，简直就是毫无生趣的死鱼眼，眼珠子没有神采，佝偻着身子，坐在草席子上，旁边是一个香炉，淡淡的烟雾飘散，笼罩在房子中。

艾玛达娃用低沉的声音沙哑道：“扎西多吉，后面就是你的朋友吗？叫他走过来，叫我看一看。“

见状，扎西多吉扯了扯沈千军的衣角

，后者虽然听不懂用藏语交流的两人，但是他心领神会，大步上前，开口道：“巫医大人好，我是沈千军，这是边疆，就是他中了蛇毒，希望您可以医治好。“

闻言，艾玛达娃一惊，皱紧了眉头，原本浑浊的眼珠子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她用汉语沉声道：“你们两个是汉人。“

不明所以的沈千军点点头，当作回答，随即艾玛达娃挥了挥手，冷漠道：“你们离开吧，我是不会医治汉人的。“

扎西多吉一愣，不解道：“艾玛达娃巫医，您为什么不医治汉人，难道所有的生命不是平等的吗？“

艾玛达娃冷笑了一声，不屑道：“哼，我和汉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是被汉人给害死的，他们是保护区的巡逻员，但是全部死在了汉人偷猎者的枪口下，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成为巫师。“

“现在我时时刻刻不在向女神度母祈祷，那些害死我丈夫和孩子的偷猎者汉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现在居然还会指望我来医治我的仇人。“

听了艾玛达娃的一席话，沈千军眉头紧锁，他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这么背，他将目光投向了扎西多吉，似乎在责怪扎西多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提前告诉他。

扎西多吉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一般我们是不会带着汉人来找巫医治疗的。“

沈千军将边疆放下，令他平躺在草席上的火堆旁，深吸一口气，继而开口道：“艾玛达娃巫医，你的丈夫和孩子死在了汉人偷猎者的手里，我很抱歉，但是并非所有汉人都是坏人，正如并非藏人都像扎西多吉一样是令人敬佩的汉子。“

“您因为自己的私仇就憎恨所有的汉人，被仇恨所蒙蔽的双眼，还能够看请神灵下达的旨意吗？藏族信佛，度母亦是佛教护法神，难道您不知道佛教慈悲，普渡众生，岂能因为藏汉有别，就能够袖手旁观，不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