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利用（2/2）

“母妃所言很是，”恒王忙道，“先前王氏女也曾与儿臣提起，若是皇妹赏脸出宫，她必定陪同尽宾主之谊。端静若有心，今日便可随儿臣出宫，儿臣必定会安排人照顾好她，您不必忧虑。”

“你行事妥帖，那王氏也不差什么，本宫自然安心。”张贵妃顺势颔首，母子二人一唱一和，“让你妹妹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当长长见识。况且端静早已到了挑选驸马的年纪，先前陛下相中几个虽好，终究有缘无分，事关终身，想也急不得，还得看端静自己的意思，慢慢来罢。”

“这是自然的。不过母妃放心，四妹身为皇女，又深受您与父皇疼爱，这将来能有幸求娶她的驸马必定是世家中的翘楚，苦不了妹妹就是。”

侧眸见当事之人如今只慢悠悠地拿着茶碗盖拂着滚气，恒王略略停顿，旋即笑道，“终身大事虽需长辈们敲定，但端静自己也可留心挑选，毕竟是要托付终身，轻视不得。你若有中意者尽管告知母妃或是皇兄，皇兄若能替你打探人脉虚实，也好求父皇下旨赐婚，必定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不知，四妹自己可有打算？”

端静闻言手指一顿，不动声色地摞下茶盏，欠身温言，“久居宫内，已不知宫外人事，何谈私心。再者，寻常百姓家的儿女亲事还需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是臣妹这般身份。左右不过是挑了从未谋面、在朝中有用的夫婿罢了，依父皇与母妃定夺罢，皇兄若有中意者也可替臣妹寻定，臣妹谨遵便是。”

言罢微顿，不等母亲与兄长指责，她忽又嗤道，“若是臣妹命数不在大周，远嫁至西梁或是别处皆可，臣妹亦无怨言。劳烦母妃与皇兄费心就是了。”

一语惊起，恒王母子闻声皆是一愣。本才要责她不恭之言至嘴畔又尽数咽下，迟疑道，“西梁一事，你是从哪听来的风声？是太后与你提起此事的？”

手指于不经意间紧攥着手中的绢帕，一双狐眸紧紧盯着亲女，只怕她当真应下太后之命，便前功尽弃。所幸端静公主未曾顺势颔首，只淡淡道，

“皇祖母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大多时辰都待在小佛堂里，再便是施针灸安歇，哪里管的了晚辈们的闲事。不过西梁使臣入京朝贡早前便有风声，宫墙虽高，终不是与世隔绝。儿臣纵是日日待在寝殿中足不出户，也多少能听见些风声，母妃又怎拦得住呢。”

她如此云淡风轻，反而噎得张贵妃不知该如何回她，顿时瞠目结舌，直拿眼示意儿子去接话意。恒王心中暗恼，面上神色不动，温声安抚道，“四妹耳聪目明，想此事也瞒不住你。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西梁使臣虽已至京城，但和亲一事不过是空穴来风，如今未曾定下来，自然与你无干。

“纵是到了那一日，宗室中应还有适龄的贵女能顶替你，你若不愿，也没人能逼得了你。与皇兄表明，皇兄必定会为你周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