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凶兆（2/2）

心下虽担忧着，可这祭祀大典还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皇后率先缓过神来，将自己手中的竹立香安稳搁入坛中，见其安稳无恙方松了口气，低声唤道，“陛下，该是太子的了。”

皇帝闻声提了口气，往旁侧身。周昱真上前跪倒，随先前之礼拜过，再接过香安置于坛中，安然无恙。

皇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只回眸去瞧圣上时，满面忧意。等周昱真起身，皇帝又从托盘中寻了三炷香重新跪拜，眼见着香炷安稳如常，方才若有似无地松了口气，面色稍缓和。

却不料，他才要回身，先被搁置的三炷香竟是又如初始时断了半根，七零八落地散于一处。

他心中惊骇，身形当即有晃动之意，险些摔倒。周昱真手疾眼快，一把扶携住皇帝，低声唤道，“儿臣陪父皇再请三炷，祈先祖庇佑。”

皇帝摆手避开他，忙又从托盘中取了香来，较先前更为恭谨地拜过安置，眼睛死死盯着坛中动静。见这三炷终安稳焚了半晌，方长吁一口浊气，暂缓心神。

只一瞬，未等他提于喉中的心思彻底落回腹中，中间的那一炷竟摇摇欲坠，又断了半根，如今竟是“两长一短”之景。

请罪之意竟成“恶事香”，此乃大凶之兆。

这功夫莫说皇帝与尤务冠，台上瞧的清楚之人如今尽数面色大变，纷纷俯身跪拜。

再看皇帝面容现惧意，盯着香坛中的情势怔愣了半晌，脚步颤颤巍巍，险些跌坐于原处。所幸周昱禛在旁紧紧扶着，方才使他立住身形，未曾于台阶下文武百官面前尽失颜面。

见此凶兆，如今不得传过远引人心惶惶，皇后只得又福身，低声求道，“圣上，该回宫了。”

连连唤了两声，周昱禛亦在其后低声劝慰，方才唤回圣上的心神。知祭祀大典尚未算完，稳了稳心神，凝眉颔首。

礼官起，尤务冠与太子紧随帝后二人身后，与先前来时一般并肩受台阶下众臣跪拜叩安，缓缓下了台阶。

方才之兆台下众人未能知晓，却已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面色虽不显半分，心底暗自盘算时自是看不得脚下是否安稳，行走时身形若有似无地晃动，险有要摔倒之势。

皇后心下大惊，忙暗扬手扯住龙袍，帝后二人携手并肩，既是免皇帝失神踏错，于外人眼中又是帝后二人恩爱异常，龙凤呈祥是为大周之福。

只皇后知晓，圣上这一握手却是用了十足的劲儿，看似温情时手指暗自用力，已是将她的手指攥于一处，直疼的她暗自倒吸冷气，扬了扬眉，兀自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