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1/2）

大明朝廷正忙着平定内部宁夏叛乱，四月，副总兵李昫领兵与前任总兵牛秉忠抵达宁夏镇城下。万历帝朱翊钧提拔董一奎为总兵，李贲为副总兵。不久又命萧如薰接替董一奎、回族将领麻贵接替李贲。

二人还未到任，李昫等已经攻城。叛军从东西二门各派骁勇善战骑兵三千迎战，步兵排列火车为阵营。明军发动进攻，夺得战车百辆，乘胜追击，将叛军逼入湖内，叛军淹死者不可胜计。

次日，许朝、土文秀等叛将胁迫庆王朱帅锌（哱拜叛乱时庆王妃方氏把儿子朱帅锌藏在地窖中，自杀身亡。朱帅锌得以保命。于万历二十三年袭封，）登上东城，乞求暂时罢兵，诡称愿意献出首倡叛乱者首级。正好明军粮草耗尽，于是退至附近的城堡休整。

麻贵率所部苍头军赶来后立即发动攻城，同时阻击河套蒙古土默特松山部著力兔歹成台吉援兵，斩获甚多。哱拜叛军坚守宁夏镇城，明军难以攻下。

明廷决心增兵一举平定宁夏叛乱，调前辽东总兵李成梁长子李如松为宁夏总兵，以浙江道御史梅国桢监军，率领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东番兵、苗兵等进行围剿。

陈瀚率水陆大军撤退到舟山定海城，宋应昌随即派兵部官员送来擢升陈瀚为东番游击将军的任命书。同时带来命陈瀚亲自带兵参与宁夏平叛的兵部调令，陈瀚接了军令，却听调不听宣，拖延着不肯带兵前往宁夏参与平叛。

陈阿信同陈冲、郑海涛三人带着不下十五万河南饥民乘船顺着淮河东下，陆启航刘雄两人率领两万余刘雄在山东老家莱州府一带招募的新兵及其家属，大部分是跟随出海的军户、贫民。

两路船队在淮安府沿海汇合，不下十八万军民乘坐百余艘水师战船及百余艘大大小小、福船、沙船、渔船南下蛤蜊港稍作休整，准备南下舟山。

陈瀚接到陈阿信先期派来的信使来报陈冲郑海涛带着大批河南饥民南下出海，请求加派水师战船装载粮食北上接应南下出海的河南饥民。

陈瀚下令水师百余艘战船及刚从广东澳门北上运送大批粮食到沈家门港的八艘西洋商行武装船队立即出海北上，顺便应付在定海城督促自己发兵前往宁夏平叛的兵部官员。

陈阿信陆启航率出海南下的水师编队船队从淮安府射阳河畔的蛤蜊港出发，绕过淮安府、扬州府近海黄河泥沙冲击形成的浅滩区南下。

陈瀚亲率百余艘水师战船从定海城北上苏州洋（上海以东），在长江入海口以北的白水洋外海与南下满载着饥民的水师编队相遇。

超额满载饥民的水师战船上的河南饥民纷纷被安排搭乘北上的水师战船，大部分河南饥民出海都晕船，幸得也没有多少粮食吃，多是吃些捕捞的海鲜充饥，满载着饥民的战船上臭气熏天。

陆启航正指挥着南洋水师将士救援刚被风浪掀翻的两艘渔船上的军民，前后有十几艘沙船、渔船在出海时遭遇风浪翻船，船上河南饥民不习水性，淹死数百人，幸得水师将士及时救援，才大大减少死亡。

陈瀚看着被淹死的十几名饥民尸体被打捞上船来问道：“饥民死亡情况如何？”

“回主公，淹死不下五六百，生病死饿死百余人。”陈阿信一脸凄凉之色禀报道：“标下听说河南去岁大饥荒，饥民都开始吃人肉了，这些饥民能逃出来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也听说过河南闹饥荒很严重，没想到尽出现吃人肉惨况。”河南大饥荒闹出人吃人惨剧，陈瀚对华夏恶性循环历史深感担忧，从开国到现在已有两百余年的大明人口暴增到近两亿，小冰河时期早已到来，自然灾害已经越来越频繁，天灾人祸不断上演。

陈冲上到主公陈瀚座舰上来朝着陈瀚扑通一声伏地跪拜道：“主公恕罪，俺擅自做主带着俺们河南乡亲出海求生活下去，乡亲们在河南老家真没法活下去了才跟着俺跑出来。”

陈瀚没有亲临河南大饥荒现场，无法想象河南大饥荒饥民遍地是何景象，问道：“朝廷就没有下拨钱粮救济饥民吗？”

“回主公，俺没听乡亲们说过朝廷有下拨钱粮救济饥民，有的府县饥民不得不吃人肉啊。”陈冲看向主公陈瀚请求道：“请主公下令多解救俺们河南饥民吧”

陈阿信出声道：“主公，光是这十几万饥民我们一时都难以安置，何况河南去岁大饥荒，饥民恐怕不下百万啊。”

几名花甲之年骨瘦如柴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来到陈瀚面前扑通一声跪拜呼道：“小老儿们谢守备大人活命之恩，愿守备大人公侯万代。”

陈瀚忙朝着侍卫吩咐道：“快扶老人家起来”随即下令道：“立即前往附近沙洲陆地靠岸休整，让所有饥民饱餐一顿再南下舟山。”

“是”传令兵领命传达军令下去

陈瀚扶起跪地请求的陈冲吩咐道：“我会下令尽量多解救些饥民，快起来吧。”

“俺替俺们河南饥民谢主公大恩大德”陈冲一脸感激万分道：“主公，俺愿再回河南去带饥民出海。”

郑海涛深感担忧道：“主公，若是大量河南饥民都跟着出海，我们如何养得活这么多饥民。”

陈冲瞪着郑海涛不满怒道：“俺们在东瀛十几万人跟随主公渡海南下东番不都活下来了吗？俺们河南饥民出海求生也能吃苦耐劳，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吗？”

郑海涛忙解释道：“陈督师别误会，我是担心没有那么多粮食养活这么多饥民。”

“好了”陈瀚挥手止住道：“能解救多是饥民是多少吧，我们在东番推广种植的红薯长得不错，能养活不少饥民，我们还可以出海捕鱼。南洋一带也可以不断开拓海外疆土，南洋适合大量开垦田地，可以大量安置饥民。”

陈瀚看向陈冲下令道：“陈冲听令，命你统领两千将士负责接引河南饥民出海。先将河南饥民接到舟山、东番休整适应沿海环境，再准备下南洋，河南各府县土壤都要多带些给饥民烧水喝，以防饥民水土不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