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钱如流水（1/2）

到达宁东的时候，已经是张毅他们从广州出发的第三个晚上了，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轮流开车，将近2500公里的路，竟然开了三天三夜。

一路上，高速公路、国道甚至乡间小道都遇到过，这个时候，张毅无比的怀念未来的2018年，高速公路四通八达，高速铁路密密麻麻。可是，1997年的这个时代，只能对这些快速的交通方式意淫一下。

长时间的开车，让张毅疲累不堪，两位师兄倒是没事人一般，依然是能吃能喝，精神头十足。张毅对两位师兄的强壮身体，只能是羡慕嫉妒恨了。

这次的光盘量太大，张毅没办法带到家里去，只能打电话问李小明有没有什么仓库一类的，能放得下四十万张光盘。

李小明想起来，他爸爸单位的卫生院后面有一座筒子楼，作为单位的单身宿舍。这些年厂子效益不行，好几年没招过新工人了，大部分的单身宿舍都空着，他问过他爸了，可以作为仓库放点东西。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占用厂子的单身宿舍当仓库，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但是，张毅知道李小明的爸爸是他们厂的副厂长，这点小权利还是有的。

他让李小明带好钥匙等在那儿，他们马上就到。

张毅也没回家，直接开车到了单身宿舍楼。

李小明等在大院门口，远远的看见子弹头商务的造型，有点疑惑，他爸这破单位里，只有几辆捷达，谁有实力开这么拉风的车，要是自己能坐上去开一圈就美死了。

正想着呢，子弹头商务，直接停在了他面前，窗户摇了下来，露出了张毅的脸，冲他喊道：“小明，傻看什么呢，快点卸货了，完事了，就赶快吃饭睡觉去，开这么长时间的车，实在太困了！”

李小明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毅，怔了下，马上惊讶的啊了一声，惊喜的问道：“这车难道是你从广州搞回来的？”

“当然，从广州买回来的，虽然是二手的水货车，但车况还是很好的。咱们的光盘太多，不好运输，时间又比较紧，怕你这儿货卖空了，耽误生意，就弄辆车直接把光盘运回来好了！”张毅道。

李小明欢快的蹦了起来，大声的喊道：“哇塞！咱们兄弟也有车了，还是这么漂亮的车。”

张毅摇摇头，心里想，这种车也能叫漂亮吗？

在未来的几十年，什么宝马、奔驰、奥迪、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一类的车，在中国的街头巷尾，雨后春笋一般到处都是。

不过看看现在的街头，那宽阔的见不到一辆车的马路，偶尔有一辆黄大发驶过，也能擦亮人们的眼球，张毅有点能理解，97年那个时代的人，对车有多大的敬畏和羡慕。何况，是这辆外形如此流线、拉风的子弹头商务呢。

张毅拍拍他肩膀，有点无奈的说：“快点卸货，开了几天车，我快要散架了！速度一点，运回单身宿舍存起来。”

“对了，光盘还有吗？是不是存货不多了？”

李小明只顾盯着车，对于张毅的问话，随意的说：”光盘全卖完了，我现在只留下一些当样品，这些样品不卖，如果有要的，可以记一下电话号码，等货到了，让他们来取货。”

“那么一会儿，卸完货，你马上打电话通知人，光盘已经到货了，明天尽快来取货。”

“还有，这些取货来的人，都记下名字、电话，消费超过一百元的，就是咱们的vip客户，建立个档案，享受九折的折扣价，新货优先供应，无条件换货等等。”张毅对着李小明说。

李小明一脸的懵逼，有点不以为然的对张毅说：“现在光盘就咱们一家卖，火的不得了，为什么要打折，还要提供这么多的服务！”

张毅叹了口气，严肃的对着李小明说：“现在卖盗版光盘这么火，就是因为咱们是宁东的第一家，有着先发的优势。咱们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跟风，看你挣钱多，会有很多人来模仿，干的人多了，竞争激烈了，利润肯定会越来越低。现在搞这个vip制度，就是为了粘住客户，培育他们的软件消费习惯。将来面对竞争的时候，不至于流失太多的消费比较高的客户。这些购买能力强的客户，能保证咱们销量的稳定。”

李小明听的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的，这个年代的vip制度还是比较新颖的，理解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另外，购买10张光盘以上的客户，有购买破解合辑的机会，这张特殊光盘上会提供一些紧俏软件的破解方法，这种破解方法，只有我这儿有，别无分号。

vip制度是利益捆绑，而破解光盘就是技术捆绑，让用户无法离开咱们，去竞争对手那儿购买光盘。

虽然听不懂，但李小明最聪明的一点，就是看到了和张毅一起做生意，挣钱不要太容易了。几天的时间，就靠着这不起眼的盗版光盘，挣了几十万，对于李小明来说，这就是天方夜谭，是神话，可是这神话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听不懂就服从好了，何况，张毅这段时间的表现，除了超级能挣钱外，还能处处尊重他，这尤其的难能可贵。

卸完货，张毅让李小明给家里人说一声，晚上不回家了。也没解释什么原因，在李小明的不解的眼色下，开上车，带着三个人一起去了一家豪华的洗浴中心。

看着巨型招牌上的“九龙海浴”的霓虹灯，张毅感慨万千。

重生前的2000年，张毅从海津休假回宁东，手里还是有点积蓄，就装了一次大瓣蒜，请几个好朋友来宁东的“九龙海浴”潇洒，一晚上洗浴、搓澡、按摩一整套下来，花了将近一千元，把那几个好朋友大大的震惊了一把。要知道，2000年的时候，人们的工资收入，消费这种豪华的洗浴，还是比较吃力的。

这几天，两位师兄陪着他东跑西颠，折腾了一溜够，尽心尽力，尽管有师兄弟的关系在，尽管有工资。但是，额外的福利还没有能体会到。

何况，张毅也存了一些别的心思，李小明和两位师兄以后就跟着他混了，要让大家见见世面，开开眼界，提高些生活档次，挣钱才能更有动力，做事才能更加用心。

流线的子弹头商务，轻巧的进了“九龙海浴”的大门，门口的保安估计看出了这车的豪华，马上小跑着指引车停在车位上，然后，殷勤的帮后排的乘客拉开了车门。

李小明清楚的记得，从前他经过这些豪华场所的时候，门口的保安马上哄他走，怕他不小心碰坏这里面的高档车。

现在，他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豪华车给他带来的身份的变化：以前趾高气昂的保安，现在像一条哈叭狗一般，给自己开门、鞠躬。

两位师兄也惊异于保安对他们的恭敬，但看看四周停的那些豪华车之后，就明白了。

张毅看到了几个人神色的变化，觉得这次来的初步目标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