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天晚上，她就要死了。（1/2）

被黑衣少女扛起来的云洛立刻闹了起来，拳打脚踢地打着黑衣少女。黑衣少女干脆一个手刀便放翻了她。

而另一端的温然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会发生些什么，一动不动地任由黑衣少女，她的阿娘扛着她。

虽然白衣少年的步子很快，但为了不让温然难受，黑衣少女尽量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调整着自己的步伐。

温然的眼圈有些发酸。她的阿娘一直都是这样的。看似心冷如冰，却总是尽自己所能的对温然好。从生下她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是这样。

温然攥紧了黑衣少女的衣服，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娘……”

黑衣少女的全身都因为温然那满含着委屈的“阿娘”而震动了。可在前方白衣少年的撇视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温然早知道会是这样。她的阿娘眼中最重要的还是阿爹。可知道并不代表能接受。在她心中，她还是盼望着有一天，她的阿娘能像其他孩子的阿娘一般，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哪怕一次也好。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

今天晚上，她就要死了。

很快，黑衣少女便扛着她们二人来到了禁海岸边。

今夜是满月，银色的月华温柔地照着大地，印出了那浓绿色的阵法的复杂样貌。

白衣少年交代黑衣少女把云洛唤醒后，解开了温然身上的绳索，蹲在她面前说道：“我以前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温然点点头，像每一个等待着父母抽查的孩子一般，紧张地开口说道：“记得……等我七岁那天晚上，我要把自己的生命献祭给云洛。”

“很好，那你记得该怎么做么？”白衣少年难得地伸出手，摸了摸温然的头发。

温然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温存，开口说道：“记得……我要站在阵眼中央，在阵法启动的那一刻，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白衣少年又赞许地揉了揉温然的头发。

可还没等他掌心的温度捂热温然的发丝，他便收回了手。

温然有些失落，泪水在眼眶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可白衣少年并没有在意，他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古朴的小刀，并把小刀交给了温然。

温然的眼眸有些闪烁，可她还是郑重地接下了小刀，把它仔细地放进了自己的衣襟，让它紧贴着自己的心脏。

看到这么乖巧的温然，白衣少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

温然望着白衣少年那难得和颜悦色的脸，轻轻地问道：“阿爹，你能抱抱我么？”

白衣少年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明白温然在说些什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然，仿佛温然的话像“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荒谬可笑。

“麟书……”一旁黑衣少女欲言又止，脸色复杂地望向白衣少年。

麟书收起了微笑，拍了拍温然的头，站了起来：“萝，你见过谁会去抱一个死人么？”

温然心头一窒。难怪这么多年，阿爹总是用这种默然地态度对待她，无论她做得多好，也都没有改变阿爹的态度。原来在他心目中，温然早已是一个死人了。

“萝，准备好了么？快到时间了。”麟书用手抚了抚那被风吹散的头发，抬头望着天边皎洁的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