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嗯……（1/2）

明自辰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该放下，知道苏悠然既然承诺了，就不会食言说出他们的秘密。现在的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

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开口了：“苏翠今天已经和巫神汇报过了，她将不再当巫女了。”

“嗯……”

“然后……然后……”明自辰狠狠握紧了拳头，逼着自己说出了下一句话：“然后我就要和她成亲了。她将成为我的妻子，陪着我过完这一生。”

“嗯……”

看重苏悠然寡淡地态度，明自辰忍不住又继续说了下去：“苏悠然，我们都知道，比起你，苏翠更合适和我在一切。”

“嗯……”

“苏悠然，我和苏翠在一起一定会治理好歌雨城。然后终有一天，歌雨城会比苏家还繁华，我会比你父亲更有权势。”

“嗯……”

“苏悠然，我和苏翠会生很多个孩子，我们会对孩子很好，他们再也不用吃我和苏翠吃过的苦，我会让他们一出生就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嗯……”

“苏悠然，你说话啊，不要一直‘嗯嗯嗯’！”

“嗯……”

“苏悠然，你说话啊！求求你说话啊！这样，这样我才能真的死心，去和苏翠过一辈子。求求你，说句话啊！”

“自辰，我都知道了，不要哭了……”

明自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苏悠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明明刚开始，我只是为了想和你在一起，才选择了去当城主。可是，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苏悠然，你告诉我啊，我该做什么啊？苏悠然，你是我的光啊，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苏悠然努力地撑起了身子，用袖子轻轻擦了擦明自辰脸上的泪痕：“自辰，你都是城主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哭哭啼啼的了。就算是哭，也该对着苏翠哭。”

明自辰一把搂住了苏悠然，他的眼泪瞬间打湿了苏悠然的衣服：“苏悠然，为什么你要治好明景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为我动过心？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云淡风轻，我为了付出了再多，你都没有任何动容，为什么我总是看不透你的心？苏悠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苏悠然，你为什么是苏家的小姐……那个我即使当了城主，也无法高攀的苏小姐……”

原来是这样……一年前，明自辰和自己分开，原来是因为这样。苏悠然恨死自己了，她早该开口询问，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些误解了。

可是，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苏悠然想要回抱住明自辰，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抱住明自辰，紧紧地抱住明自辰。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伸手抱住她：“我是怎么样的，现在重要么……明城主，你注意你的身份和举止……”

苏悠然明明应该说得不是这一句，明明她想问为什么你还在意着我的心情，为什么你在对我表白后，还和苏翠在一起。

可说出口的，却是如此决绝的话语。

明自辰呵呵笑起来，他强迫着自己松开抱着苏悠然的手，又对苏悠然说了一遍：“苏悠然，我要和苏翠结婚了……”

苏悠然知道，这句扎心的话，和上面所有的扎心的话都一样。不是明自辰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明自辰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