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刺客门主——古笑时（1/2）

“多留几日?”莫玄衣先是皱眉，后又问道，“你是何日进的开封城?”

“荆无进城仅两日。”

“两日?”莫玄衣站在窗边，双眼直望窗外。街上虽是行人众多，却因窗框向外突出少许，使得他们都无法知道有人在隔窗远望。“这么说来，你应也知那前几日就进了开封城的许多人。”

古菁眼看荆无，她虽不知莫玄衣都猜到了些什么，却仍将那疑问的目光投向自己二师兄。

感受着古菁的疑惑，荆无也并未作伪，直言道:“那么些人入得城来，我若说不知，想来师兄也不信。”

“所以这可真是一笔大生意啊，难怪门主要将你们都召来。”莫玄衣仍未转身，因其脸上表情连成一块，故亦无人知他想些什么。

“其实不管有多大的生意，门主若知大师兄在，或就不会齐召我等前来了。”荆无笑着，这恭维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一丁点的诚意。

荆无无诚，莫玄衣也就没有听到。他仍问着。

“所以门主何时到?”

“师兄都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

“所以我若问你这次生意的雇主是谁，想来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明晓我不知，师兄又何必要问?”

古菁虽是不明白，但听莫玄衣语气，她也能感觉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正在发生。所以她正认真听着，企图从那毫无头绪的对话中理清些什么。她失败了，那两人对话，实是无甚头绪可理。所以她忍不住开口，既问莫玄衣，也问荆无。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

“师妹听不明白?”荆无脸上挂起了一个笑容，不待古菁答，他又径直道，“莫说师妹，其实我也不明白。”

“你不明白?”古菁实有些不信。

“师兄不仅智慧远高于我，江湖阅历也远高于我。和师兄语，纵不明白也实非什么难以启齿之事，故我实没必要因此来哄骗师妹。”这句话，荆无倒是说得极诚。

“你既不明白，何以还能对答如流?”古菁依然不信。

“师兄问了，我便得说。至于所说之语是否能合师兄所想，那便不是我这常人所能控制的了。”

对着古菁说完，荆无便又转向莫玄衣。“不知荆无所答，可还能解师兄所问?”

莫玄衣未言，深看一眼窗外的人群后，他就转过身来，转身亦未将目光放在荆无身上。他在往前走，直走到门边，方又在荆无的抱歉声中停了下来。

“抱歉!”荆无一个窜步，堪堪在莫玄衣身后一尺的位置停下。“敢问师兄，这是欲往何处去?师兄若想叫些吃食，尽管吩咐荆无便是，实无亲自出面的必要。”

“我从何处来，自要回到何处去。”直到现在，莫玄衣都未转身直面荆无。

“师兄想回刺客门?”

莫玄衣身形一怔。荆无一句话，似是无意说起，却也无比真实地提醒了莫玄衣。哪怕他从未忘过，荆无话出，还是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他是刺客门人，非是来自别处。所以他欲回去的地方，也就只有刺客门，不管这样的回去是否可称为归属。

古菁似也看到了莫玄衣那一秒的停滞，当她言时，莫玄衣也缓缓转过身来。

“师兄确也有段时间未回刺客门了。身为门中独一无二鱼肠剑主，师兄实也该让那些刚入的新人见识见识，可不能让他们忘了诸位师兄之上，还留有一把鱼肠剑。”

“师妹所说极是。”荆无点头，双眼却视莫玄衣。虽是亲沐在那人所散出的阵阵凉意之中，他却怡然无惧。“但，门主既已让我将师兄留下，荆无便是不得不从命，只望师兄能留下方好。”

荆无言罢，不说莫玄衣，便连古菁，也是一脸惊愕地看向荆无，她实不敢信荆无会在莫玄衣跟前说出这样的话。

莫玄衣不怒，不仅不怒，眼中似还夹着些笑意，哪怕那笑意显得再淡不过。恰也因那笑意，古菁的全身肌肉瞬时绷紧。

“所以，你是好心提醒，还是可以威胁?”

“这就得师兄怎么理解了。”荆无始终无惧。“若师兄觉得我是威胁，则纵是我说好意提醒，师兄或也不会相信的。”

“那么，你也想躲在老虎之后，冒名来充充大王?”

“师兄说笑了。门主吩咐，我又怎敢不遵?”

“所以若我执意要走，你又待如何?”

荆无笑笑，道:“师兄虽是名声在外，荆无却想，不管那是多大的名声，师兄应也不会忤逆门主意愿的，毕竟我们都一样，若无门主，或都已经饿死在路边。”

“我只问你，若我执意要走，你又待如何?”莫玄衣向前一步，荆无费力强忍，方才止住了自己直欲后退的脚步。

“门主有言，荆无不得不遵。”

“所以，”眼中笑意消失，所剩者不过丝丝仿若凝固了般的杀意。“你可是想摸摸我怀中的鱼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