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贰零:劝谏(2/2)
梁兴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我哪里能想那么多,只是当时给忘了。”
窦冕走上前,一把拉着梁兴:“先进去说吧,外面凉,别把他俩给冻到了。”
梁兴点点头,对着身边的踧、垢道:“你们先进屋里把饭食端上来,主公今天跑了一天,应当饿了。”
两个孩子很是懂事的点点头,迅速推开半掩的栅门跑向了院中。
“你把他们支走干甚?”
“回主公的话,昨日之事他们还不知道是我们所为,未一防万一,还是支走了好。”
窦冕松开梁兴的手,沉声说:“如今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所以能告诉诸位,把此事给我忘掉。”
“可……可毕竟是人命啊!”
窦冕听后,捧腹大笑起来,犹如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伸手在空中握了握:“嗜赌之徒,天下之乱源,霍乱之根基,百死不足惜,若九牛与一毛而已,与蝼蚁何异?”
“人命虽贱,可我等罪责难逃啊!”
“放心吧,死去之人,父母吾养之,家中幼小,我自悌之。”
梁兴惊讶的看着窦冕,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因为他知道死亡的几十人中若只按青壮遗孤算下来,也足以吃跨一个中等富户,何况自家主公如今一穷二白,并不在富户行列。
“当年我在长安之时,老是曾说:恩者仁也,理者义也,节者礼也,权者知也,仁义礼知,人道具矣,然唯有圣智仁义者,方显道理。今方知孟子所言不虚,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主公真仁义者也!”
梁兴虽说心中对窦冕如此决定有些不满,可口中依然将此等作为抬高道仁者境界。
窦冕只是轻轻一笑,手作拈花状,阴阳怪气的说:“羊群逐草,商人驱利,若不为名,也不为利,难道我接纳一群累赘是吃撑了不成?”
“主公何意?”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你说会有多少人为我所用?”窦冕说完,眼中满是笑意的望向梁兴。
梁兴见窦冕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低声提醒道:“小子听闻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主公如此作为,兴亡难料啊!”
窦冕低头陈想了好一会,徐徐开口道:“此子乃我等立身之本啊,兴亡不过一念之差啊!”
“何以立身?还请主公教我!”
“兢兢慎于驭朽,翼翼惧于烹鲜,齐**为一家,等黔黎于赤子。有陈不率,殄虐政于江湖。獯丑相屠,降封虏于沙漠。其吊民也如彼,其和戎也若兹。散马牛于山林,铸剑戟为农器。求瘼恤隐,讼息刑清。轻徭薄赋,家给人足。仓库流衍于里闾,职贡委输于帑藏。岂独水衡贯朽,常平粟红而已哉。加以爱民治国,节用而敦本。深根固蒂,因河而践华。肆觐朝宗,止于京邑。玄览纵观,弗逾岐下。遐迩叶和,内外禔福。凯泽洋溢,休祥绍至。一世之氓,咸赖仁寿。二纪之治,可谓隆平。”
“可……我等如今流窜于江湖,休戚于闾邸之间,无名无实,如今我等众人不过皆碌碌之辈尔,怎敢有觊觎之心?朝廷重柄,乃威不赦之臣,不敢言儿戏之事。”
窦冕认真听完梁兴的话语,心中感慨良多,本来打算以后做谋臣用的人这会当起了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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