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课间（1/2）

查理想提问，但被狐狸抢先一步。“老师，一年分为寒暑二季，之后又是循环往复，那这一年的起点和终点分别在哪儿呢？”

詹妮微微一笑，说：“汤米，这个问题不错。一年二季，循环更迭，所以似乎哪一刻，都可以看成是起点和终点。但在普实的观念中，旧年的终点是最寒冷的那天，新年的起点，就在那天之后。”

“为什么呢？”汤米接着问。

詹妮笑着回答：“严寒是生命的宿敌，在旧年年底，气候逐渐变冷，很多生命熬不过去就在此死去。越过年关之后，气候逐渐变暖，不会再有生命消逝，对于他们就像迎来了新的生机。所以以最寒冷的那一天，划分旧年和新年，这是寄寓着广大生命辞旧迎新，继续向前的美好希望。”

“既然如此，一年分成四份不是更合理吗？从平分线到陆地边缘，从陆地边缘回到平分线，再从平分线到海洋边缘，然后从海洋边缘返回平分线。”

詹妮赞许地点点头，笑道：“难得你能注意到这个。一年四季同样合理，但一年二季更具有指导作用，暑季生长，寒季休养，所以在普实的观念里，一年分为两季。”

“原来是这样。”

“还有别的问题吗，汤米。”詹妮鼓励地说。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书里说，暑季多雨，万物生长，但据我观察，今年的雨水并不充沛，如此，万物又该如何生长。”汤米的脸庞挂满刻意的凝重的忧愁。

“没想到你还了不少心思，”詹妮的眼中欣赏愈盛，“暑季多雨，是因为太阳靠近陆地，海水蒸腾加剧，雨云充沛，故而雨水较多。但今年正好碰上风季，水雾都被飓风卷走，难以形成雨云。如果这种情况持续恶化，神域就会介入，龙王会派出神龙，行云布雨，保证万物的生长。”

“神龙果然伟大。”汤米忧愁立刻消散。

“汤米，你问的问题都很不错，还有别的吗？”詹妮笑着问。

“没有了，老师。”汤米喜滋滋地坐下。

佩吉压低声音说：“这小子问问题并不是求知，而是求表扬。”他的话音中带有淡淡的鄙夷。

查理轻笑着说：“你怎么不问呢？”

佩吉得意地说：“这些我都知道，有什么好问的，而且母猴知道的还不一定比我更详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看你和我差不多聪明，我就悄悄地告诉你，如果你像我一样，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泡在图书馆看书，你也能知道这么多。”佩吉笑着说。

“看书能成为龙吗？”查理问。

“当然不能。但能帮助我们认清自我。”

在此期间，又有几名同学提问，詹妮都一一给出了回答，再也没有谁提问后，她笑着点名：“查理，你有什么疑惑吗？”

查理的确有疑惑，于是他终止与佩吉的对话，站起来说：“老师，我想知道为什么大陆会是那副模样，就像一个葫芦，中间的连接部位非常纤细。”此话一出，周围的同学纷纷窃笑，就好像问的是一个白痴问题。

詹妮笑着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地会是那副模样，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儿会红，小草会绿一样。”

顿时，教室里哄堂大笑。尤其是汤米，他的笑容最为灿烂，眉毛都快要飞出了脸庞。

詹妮环视四周，大声地说：“安静。”但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不悦。接着，她的目光又看了过来，“还有别的问题吗，查理。”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查理尴尬地笑笑，说：“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是吗，说出来吧。”詹妮眉毛一挑。

查理说：“刚刚书里有讲，暑季多雨，万物生长，寒季寡水，苍生休养。前两句我能够理解。但是后两句，我不太明白。我看到了小草枯黄，树木落叶，生命凋亡，这所谓的休养，难道就是指死亡吗？”这一次没有笑声，大家都收起戏谑的神色，应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詹妮微微一愣，说：“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她略微停顿，说，“休养不是死亡，但死亡却是休养。你能明白吗？”

查理皱眉思索，然后摇摇脑袋。

詹妮点点头，说：“小草枯黄之后，会有更大一片小草长出，树木落叶之后，会更加地枝繁叶茂，生命凋亡之后，会全新的生命降临。对于苍生而言，这就是一种休养。这次能明白吗？”

查理茅塞顿开。“也就是说，对于苍生而言，个体的死亡并非终结，而是新的开始。所以死亡是休养，但休养不只是死亡。”

詹妮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新生命的降临，必然伴随着旧生命的逝去，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而后，她又笑着说：“看来，我们班来了一位更聪明的同学。”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汤米。汤米的笑意瞬间凝固，眉宇之间凝聚出一丝愤怒。

“还有别的问题吗，查理。”詹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