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如果你是某小区某栋楼某层楼的居民，此刻正好站在家门前掏钥匙准备开门，一定会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挥舞着双腿，疯了一般踹不知道是自家还是人家房门的女人。

然后，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配文——我靠，今天出门忘记翻黄历，一大早就在家门口碰见个女疯子在那使金刚无影脚，那叫一个疯癫！幸亏踹的不是我家门！诶诶诶，谁知道精神病院的电话，赶紧@我！

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一位老人家出现在门口，奇怪的盯着她，眼角尚有未擦去的泪渍。

林晓珊心里一紧，收回自己踹到半空的一脚，正要礼貌性的笑一笑，老人家身后忽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挤到一半的笑容便再也挤不出来了。

出于职业要求，还是扯出一个微笑，“你就是唐小新吧，林老师是第一次到你家来给你上课，你就这样甩上门，把老师关在门外，可不是一个好孩子的行为哦。”

“不要叫我孩子！”唐小新扬起脸，眼神像一把刀子。

她愣住，看着这张年轻稚嫩的脸，像是突然看到了某个似曾相识的影子，竟一下子什么火气都没了。

进入门内，没走两步就硬生生的止步，脚底心像是长出了钩子，钩住了她的心神。

这是一个家吗？

外卖盒堆积如山，脏衣服、臭袜子像是长了脚的蜈蚣，四处攀爬，角落里，书架上，电视柜上，厚厚的灰尘不知道堆积了几个世纪。

最令她震撼的，是挂在客厅沙发旁边架子上的数十个输液瓶，还有一堆杂乱的药物，散落的说明书如飞屑一样铺满整个茶几。

她一下子觉得难过，一种充满愤怒和悲伤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