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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大溪河畔风流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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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原野,像画家泼洒的画布,到处绚丽多彩,到处生机勃勃富有传奇。在一个晴朗无雨的星期天,赵锐锋和他好友杨文、赵卫阳决定到大溪河畔游玩,感受一下菜乡的田园风光,为写作采风。杨文、赵卫阳不过是闲着无事跟着赵锐锋瞎起哄而已。赵锐锋和杨文、赵卫阳有说有笑骑车顺南北小公路朝北面的溪河大桥驶去。他们很快就越过了水镇南边的铁路,来到水镇西侧。路东就是省地县大中院校聚集区,绿树碧波中露出造型各异美轮美奂楼宇。而左边就是溪河大堤绿树的世界、绿树的海洋。他们无心欣赏美景,他们骑车如飞,就像三只飞翔的大鸟很快从水镇西边掠过来到溪河大桥上。

流火七月,骄阳似火,桥身被太阳照得直晃眼睛。过了大桥,见绿茵下有几个妇女在纳鞋底有说有笑的。而桥下就是一丝不挂的男人在河边洗澡,桥上行人不断,有男有女,他们一眼就能看见河边光屁股的男人,按说这些男人不该光天化日之下在河边洗澡,这样有伤风败俗,不雅观。可是自古就有,有理的街道,无理的河道的说法,因此出现这种现象也就不足为怪了。过了大桥,三人就骑车钻入南边河堤的树洞中。进入树洞温度立刻降下来,酷热早被密密麻麻的树叶挡在了外边。人在这绿色的树洞中真是无比的惬意。堤路平滑光洁那是无数次雨水冲刷打磨而成的。堤路弯弯曲曲顺河而下,似缠绕在绿波中的飘带,又似游走于树间的长蛇。三人骑车慢下来,他们尽情地享受堤上的清凉。尽情地欣赏河畔的美景。尽管树冠把河堤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从树干的空隙里仍然看到堤内如云如雾的矮树丛,树丛的间隙里露出的镜子般闪亮的水面。堤内蝉声震天,每根树条都爬满黑色的蝉,如小贩买的糖葫芦。那时人们还不知道幼蝉好吃,蝉才这么多。赵锐锋和杨文、赵卫阳在清凉的伴着蝉声的河堤上骑车慢慢走着。堤外就是有名的菜乡。一河之隔南岸菜园不多,而北岸全是菜园,也许是北岸地势低的缘故吧,赵锐锋、杨文、赵卫阳尽情地欣赏着堤外的美丽田园风光。堤外就是绿树环绕的村庄,花红菜绿的菜园。犹如飘浮在碧波中的蘑菇样的看菜小屋。那时还不兴地膜,蔬菜都是露天长的。那里黄瓜一架架,碧绿的韭菜一畦畦,紫色的茄子,碧绿的扁豆,通红的西红柿,数不胜数。一派浓郁的田园风光扑面而来。让人沉醉。不能自已。杨文、赵卫阳初次到河堤自感新鲜,不免喜出望外,东张西望,他们也不忙赶路,走走停停,边走边聊,很快过了溪河铁路大桥,又转过了一个河湾,赵锐锋和杨文赵卫阳停下来,把车子停在大树下插下车子。拿出他们带的午餐,就下了河堤。这里正是小河西河口。就是赵锐锋和韩玉兰李小苗第一次看电影的那个河口。河口下就是小河西村。小河西村属于沂西市的南城区,河对岸东南五里就是他们的村子西武庄,属于泰州县,西武庄南面四里之的遥马村就属于齐水县,而对岸垒山下的源里村属于南阳县,因此说他的家乡西武庄是四县交界的地方,一点不假。

中午的河堤根本没有人。他们来到河边,汛期的河面宽了不少,水流也急。汪汪的一片望不到头。由于水深浪急,夏日人们是过不了河的。有急事过河就用缸摆渡过河,就是人坐在缸里摆渡手游着水推过缸去。现在修了溪河大桥人们有事就从溪河大桥走了。推缸摆渡手也就失了业。赵锐锋和杨文、赵卫阳朝河边张望了一会。他们发现前面河边有一颗柳树探出河面,弯弯曲曲的长得奇形怪状。那柳树足有一搂粗细,它是歪在水面的。到水面处树头又盎然向天冲去,窜出三四米高又长出一个巨大的树冠。如浮在水面的大蘑菇。又想撑开的一把巨伞。

“就是这里了。”赵锐锋对杨文、赵卫阳说。三人信步来到树边,爬上弯树,正好大树有三个斜出的树干,他们三人各靠了一个树干坐了。树上青丝如盖,树下水流潺潺,坐在树上,只见河两岸绿树参天,如镶嵌在河面这块明镜上的绿色镜边,真是美极了。如果在这里野餐真是妙不可言。实际他们准备的在这里野餐里。所谓野餐实际很简单,就是一斤猪头肉,半斤烧酒而已,猪头肉是赵锐锋买的,酒是杨文从家里偷来的。杨文赵卫阳积极响应这次来大溪河也是为这野餐而来,杨文、赵卫阳怕是一年也吃不上一次猪头肉吧!赵锐锋从破包里拿出纸包着的猪头肉,出开包摊在他们面前的树干上。猪头肉是切好的,他们也就没有拿筷子,用手拿着吃就行。这里杨文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磨出半瓶酒来。他笑嘻嘻地对赵锐锋赵卫阳说:“老侄子,喝酒难得有肴,今天你们兄弟俩就跟老叔喝个痛快。咱一醉方休,今天你们一定开开斋,陪老叔喝,我先干为敬。”杨文见了酒兴奋的小眼睛放光,话也多起来,他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把瓶子递给赵卫阳自己随手拿一块猪头肉放在嘴里嚼着。赵卫阳也喝了一口,把酒瓶递给赵锐锋,赵锐锋从不喝酒,但今天心情特好也就喝了一口,那感觉就像一团火冲进胃里,他被呛的直咳嗽,连泪都流出来了。

“快,吃块猪头肉压一压,哈哈哈,”杨文、哈哈大笑,也就是喝酒这一点他胜过赵锐锋因此得意。

赵锐锋忙那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忙咽下去才觉好些。但仍晕眩,身下的水打着旋往下流,他感觉眼花缭乱,他忙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把身子靠在树干上才好了些,他说:“杨文,上你当了,这酒是毒药是驴马尿,我再也不喝了。”

“哈哈哈,你老叔什么都不跟你就是喝酒,这酒真是好东西,喝了酒晕乎乎的,给个神仙都不换。赵锐锋你不喝酒,不抽烟,是从来不喝酒不抽烟的,还是后来忌的?”

“我是从来不沾烟酒,不是后来忌的。”赵锐锋说了来历。原来赵锐锋刚下学那会。在生产队吊儿郎当的干,父亲只管大队的事情,根本顾不了儿子的事。还是母亲见儿子在队里拉伙结帮地要和韩天德干,母亲怕闹出事,就想让儿子离开生产队学点手艺,将来养家糊口,大学上不成了,也得生活呀。干什么呢,她自然想起娘家弟弟,娘家二弟是织布匠,就让儿子跟舅舅学织布吧。织布这活儿轻松,在屋里干的活,风不着雨不着。赵锐锋就跟舅舅学开了织布。学织布前舅舅给外甥约法三章;一不能喝酒,二不能抽烟,三不能调戏妇女。为啥有这些规定,因为织布这行业竞争很激烈,僧多粥少,织布的都讨好主家,好明年接着干主家的活,活干的好,还得为主家省钱,因此织布的大都不喝酒不抽烟。就是这样织布也是一年干不了半年的活,活大都在农闲干。再说,织布又是和妇女打交道的行业,成天在妇女窝里转,不得不防。在农村织布、木匠、凿麽是高风险的行业,这些踩百家门的行业还真出了不少风流韵事。小石匠、小织布的、小木匠都成了贬义词。

他们村有个织布匠叫袁继平,四十来岁,已有了老婆孩子,此人是嗜酒如命,成天喝的鼻子红红的,有一次在东武庄东面的小山村织布,早上就喝了不少酒,饭后开始递缯,原来织布先递缯。缯是织布的器具,是两片带有密密麻麻针眼的器物,成千上万的线得穿过针眼放进缯里。缯在织布机上起落一次,带线的织布梭就穿过一次,碰撞一次,布就在无数次的起落穿线碰撞中织成的。织布的工序共四道,一是先纺线。二是刷布,就是把线刷上浆糊晒干了线硬了好摆弄。三是递缯,四才是织布。因此递缯是一道不可缺的工序。递缯是两个人的活,一个是织布匠,另一个是主家人充当。两个人面对面,脚对脚,一个递线,一个用小钩勾线,上万根线都得从针眼里穿过,两个人没半天功夫递不完。因此递线的活都是让有耐心的老奶奶充当。吃饭时袁继平就发现这家里就祖孙二人,年迈的奶奶,俊俏的孙女,袁继平一眼就看上了俊美如花的孙女。袁继平接着酒劲就打起了坏主意,伺机调戏人家女孩。先是老奶奶上来递缯,但没递几根,袁继平就说老奶奶老眼昏花不能胜任,家里没别人,就只能小姑娘上。两人脸对脸脚对脚递起缯来。袁继平心不在焉,哪里还有心递缯。美丽女孩近在咫尺,女孩呼出的气息直扑袁继平的脸,女孩那如鲜花样鲜艳的脸庞触手可及。袁继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装着无意碰女孩的脸,那伸到女孩裆下的脚也无意地碰女孩的敏感部位,女孩原先还不以为意。极力忍着。后来袁继平脚重了些。女孩才忍不住嚷叫起来,一时引来众多人等,个个如狼似虎扑向袁继平,袁继平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了,连织布机都不要了。血的教训让干上织布这一行的赵锐锋烟酒不沾。袁继平的事让赵锐锋铭记在心,发誓他赵锐锋一定不做辱没祖宗的事。

话说赵锐锋和杨文、赵卫阳在那棵歪把柳树干上细酌慢饮,欣赏着大溪河畔美丽的自然风光。此时正是烈日当头是最热的中午,可在这里却是河风吹拂凉爽如春十分惬意。三人吃喝完毕,把纸往河里一扔,酒瓶杨文舍不得扔,又装进裤兜。三人打扫完战场就脱掉衣服双双鱼跃跳进水中,靠河边的河水很浅,只有脚脖深。三人平躺在凉丝丝的水中,让流水冲洗去身上的污垢。流水像小孩凉凉的小手抚摸着你让人很舒服,很受用。他们闭上眼睛,尽情地让河水冲刷着。赵锐锋躺了一会,又睁开眼睛顺河面望去,是镜子般闪亮的河水一直涌到天边相接处。微风轻轻吹来,荡起层层褶皱就像让人抖动的丝绸。这大溪河是太美了,太神奇了,大溪河所处位置平坦,河水才这样柔柔的流着。它美丽的自然环境适宜的气候孕育了多少美人。像韩玉兰、安小苗,一想到她们他就愁肠百结。它们在水中躺了一会,感觉河水已把身上的污垢泡透了。他们就坐起来搓自己身上的污垢。赵锐锋、赵卫阳见了杨文赤裸的身子就想发笑,这家伙吃的东西都上那了。怎么光吃东西不长肉,根根肋骨裸露着,杨文的大腿还不跟赵锐锋的胳臂粗。

杨文见赵锐锋、赵卫阳嘲笑自己,就自我解嘲地说:“谁愿意长这模样,谁不愿意长的貌似潘安的你赵锐锋,可是老天就是不公。让什么好都让你占了。什么家庭、财富、相貌、才学、人缘。可我什么都么没有。真是人比人就得死,货比货就得扔。”

“我真像你说的那样吗,未必,我一介书生,贫困潦倒,快到而立之年还是光棍一条,一事无成。想想就让人寒心。”杨文的话触到了赵锐锋的疼处,杨文那里知道里面的奥妙,赵锐锋身边两个美人是不能爱的人,为这赵锐锋快愁死了。三人一时无语。他们三人互相搓完了后背。洗完了,三人光着身子爬上树来,躺在树干上让和风吹干身上的水渍后,然后就穿上衣服又躺在树杆上了。他们都有午休的习惯,一到中午就睁不开眼睛。他们想小憩一会。可是今天由于环境因素他们怎么也睡不着,他们就开始闲聊。赵锐锋大谈自己的小说创作,让杨文、赵卫阳提意见,杨文、赵卫阳虽然崇拜赵锐锋,但对他写小说却不以为然。认为赵锐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高妄想,小说是咱凡人写的,写小说的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一个地区都出不了一个作家,你赵锐锋真是太不量力了。同样不甘平庸,他还不如韩天宇,人家务实是学的实实在在的东西,不定将来会用着。那时心高妄想的你赵锐锋就只有哭的份了。杨文、赵卫阳虽然看不起赵锐锋写小说,但毕竟是赵锐锋的小兄弟,赵锐锋是他们的偶像大哥。因此他们心里有却从来没有说出来。他们呢还帮着赵锐锋写小说,承担着了解风土人情,记录季节变化的工作。三人谈了一会小说,就开始谈女人,他们在一块时谈女人是他们不变的话题,谈女人主要是谈论漂亮女人,村里那个女孩漂亮那个女孩是第一呀。谈着谈着不只怎的他们谈到了京京,赵锐锋他们从省城回来后,京京就去了军区文工团,她后来也给韩天宇和赵锐锋来过几封信,但他们都没有给京京回信,他们觉得他们不是一个路人,如果有人知道京京有这么下贱的朋友,对京京不好,就不和京京联系了,但赵锐锋他们心中从未忘记京京那个美丽的城市姑娘。

一提京京杨文赵卫阳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人格外兴奋。他们亢奋地说:“京京真是漂亮,是人间极品,是城市的皇后,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是漂亮不假,不是有人说山上尽出灵芝草,洼里尽出盲牛墩吗,咱家乡人杰地灵可是出美女的地方。”赵锐锋接上话,赵锐锋是想让杨文赵卫阳说他的红颜知己韩玉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可杨文赵卫阳自从知道赵锐锋和韩玉兰李小苗有一腿的事。他俩简直气疯了,你霸着两个,给我们一个也行呀!真是作孽呀,都快三十了,一个带着孩子的老鳏夫,还诱骗人家小姑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去和仇家西武庄一霸韩虎的女儿搞恋爱这不是找死。韩玉兰哪是人,是神,是仙女,是人间尤物,是人能碰的,谁碰她谁就死。杨文、赵卫阳恨世间的不平,狠不得要杀了赵锐锋。但想归想,但他们不会做,他们和赵锐锋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他们谈论美女的时候,西武庄那个女孩最美的时候,他们就从来不提韩玉兰李小苗了。以前韩玉兰都是他们谈论的中心。

赵锐锋见无论怎么谈杨文、赵卫阳都不谈韩玉兰就转了话题,他说:“大溪河畔,气候湿润,风景宜人,是出美女的地方咱们身后小河西村就出过一个美女,名叫荷花,长得和荷花一样美。”

“你怎么知道荷花的美,你难道和荷花有一腿,听说你在这一片织过布?”杨文一听赵锐锋说出一美女,就立刻认为与赵锐锋有关,赵锐锋是个万人迷,太会勾引人家女孩子了,杨文冲口而出。

“不,我并不认识荷花,荷花的事是我从看菜人说的,我曾在那里织过布,”赵锐锋用手指了指对岸上的几间房子说,“那所房子就在河口路的西边,紧靠河堤。那房子原来是源里村第一生产队的磨面坊。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相比你也知道就是前几年我们一块去水镇看枪毙人,罪犯里面就有个杀人犯叫李德文,你记得不?”

“记得是有个叫李德文的,那漂亮女孩和李德文有什么关系?”赵卫阳疑惑地问。

“你知道李德文杀的谁吗,就是溪河畔美丽的姑娘荷花!”

“他怎么杀荷花,这畜生是疯了吗?”杨文听不得漂亮女孩遭难他拍着树干愤愤地说。

“这事说来话长,”赵锐锋采一柳叶含在嘴里幽幽地说,“实际李德文还是我远房亲戚,他是我姑奶奶的亲孙子,以前我还跟大人去他家吊过丧。和这位表兄认识是在吴庄大溪河搬沙造田工地上。晚上我到吴庄的另一姑奶奶家玩,姑奶奶家有一气宇轩昂的帅小伙,听姑奶奶介绍,他们才认识,真是三辈子不离老娘家门。李德文长的真像老赵家人,和我真像是一个膜子里刻出来的,长的一样高大帅气,像对孪生兄弟。让在场的人惊奇不已。因此我对这为表兄印象深刻,这样的小伙不出事才怪。”

杨文、赵卫阳听了心中暗笑,你赵锐锋更不是什么好鸟,你小子比李德文好不到那里去,你是光着屁股骂光腚。人家是一个,你是霸着俩里。你小子怕会比李德文死的更惨。但杨平心里想但嘴里却说:“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快讲来听听?”杨文、赵卫阳急不可耐。

“这就得从那所房子说起,那房子原是生产队磨面坊。李德文是磨面坊会计。李德文那时早已娶妻生子,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小河西和源里一河之隔,春冬两季河上架上桥时小河西的荷花就常过河到李德文的磨面坊磨面。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按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不会上一个有妇之夫的当,可是大溪河畔的女孩都这么傻。”

“是呀,溪河畔的女孩就是傻,要不你赵锐锋一下就骗了两个。”杨文、赵卫阳冷笑。

“她就糊里糊涂的上了李德文的当,”赵锐锋接着说,“她幻想李德文离婚娶她,这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李德文那里舍得下娇气爱子,舍下殷实的小家庭。他不过尝新鲜玩玩而已。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大溪河畔就成了他们的洞房,只是好景不长,荷花怀孕了。荷花慌了,忙让李德文离婚娶她。李德文只说正在办离婚让荷花等他敷衍荷花。眼看荷花的肚子越来越大荷花又逼得急,李德文狗急跳墙在河边和荷花温存之后,就狠心掐死了荷花,把死尸扔进河里造了自己溺水而亡的假象,一代美人从此香消玉焚。”赵锐锋感慨不已。

杨文赵卫阳听了低头不语,他们又恨这些美丽女孩,她们对风流男人投怀送抱,对自己这样不起眼的不屑一顾,想想就窝心,她们死了才好。沉默了一会,杨文余兴未消就对赵锐锋嬉笑着说:”赵锐锋大侄子,咱别光说别人,我不信你这帅哥在这里织布不能出点事来。说说你自己吧,让老叔我开开眼,这里又没有别人,说吧!“杨文催促。“对,大哥,你就讲讲吧!杨文叔又不是外人!”赵卫阳急不可耐了。

“我是在对面的源里村织过布,前后不到一个月。要说事吗,是有,差一点一失足成千古恨‥‥‥”赵锐锋拗不过杨文、赵卫阳,就把双手背在脑后当枕头,双眼看着树上摇动的树叶,给杨文、赵卫阳讲了在源里织布时的那段奇遇。杨文赵卫阳躺累了树干咯的腰有些疼就坐起来专注地听赵锐锋说。

父亲生前的赵锐锋是另一个样子的赵锐锋。是没有忧愁的赵锐锋,是意气风发的赵锐锋。那是赵锐锋下学母亲见儿子早就卷入韩赵两家斗争的漩涡,怕儿子有闪失,就让儿子跟他娘家二弟学织布。刚学织布不久。源里村有舅舅揽的活,活不多也就让赵锐锋来织了。源里是南依垒山北紧靠大溪河的小村庄。织布机就安在紧靠河堤的看菜屋子里,就是刚才赵锐锋跟杨文说是南岸的那路边的房子,那房子原是生产队的磨面坊,自出了李德文的事,磨坊就搬进了村里。这房子就成了生产队的看菜小屋了。屋子挺宽敞,安一架织布机放两张床还绰绰有余。床是看菜老头和他的助手两小青年的。小青年不常住,赵锐锋就睡他们的床。看菜老头姓王,实际并不很老,也就四五十岁,那时就觉很老了。那时四五十岁就是生产队的半劳力,不干重活了,冬天是靠着墙根晒太阳的一族。两小青年胖点的叫栓住,瘦点的叫连营,都十七八岁和赵锐锋年龄相仿。舅舅跟他们很熟,他们家的布历年都是舅舅织的。舅舅和老王两小青年说:“我外甥是老张家表亲,咱们都沾亲带故的,差差减减地你们看我面子照顾着点,我就把我外甥交代给你们了。”

“好来,老叔你就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外甥照顾得好好的。”俩小青年齐声叫道。他们那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伙,早喜欢的不行,早愿意交赵锐锋这个朋友了。赵锐锋经过半年织布,油水使赵锐锋肤色发光,室内的环境把皮肤捂的白嫩如玉,赵锐锋又穿了一身白褂白裤白回力鞋,(赵锐锋爱穿大回力夏天也舍不的脱下)显得风度翩翩、英气逼人。舅舅交代完了就离开了。赵锐锋就在这里织开了布。先织老王家的依次是栓住、连营家的。这生产队的菜园面积很大,种的菜种类很多,有成架的豆角黄瓜,又成隙的韭菜小葱,还有不上架的西红柿茄子之类,菜园里散发着浓郁的青菜气息。种菜是辛苦活。当时浇菜全靠人工,就是那口辘轳井。靠人打上水来浇菜。这体力活自然是小青年的。老王只管管理,和夜里守夜。相比赵锐锋织布的活比连营栓住的活轻松多了。第一天晚上赵锐锋从老王家吃晚饭回来,赵锐锋见连营栓住也在菜园,他们原不在菜园过夜,他们是吃饭后来和新朋友玩的。他们坐在棚子下聊天说笑。老王在棚子边烧水,挂在棚子柱子上的提灯照得四周亮光光的。他们在棚下喝着茶聊着天,谈人情世故,讲乡村轶事,就是那晚赵锐锋听了这菜屋发生的故事,两个小青年都见过荷花,都说荷花长得太美了,真是自古美人多薄命,死了可惜了。他们一直谈到深夜。这时胖点的栓住忽然想起什么他拍着肚子说:“天不早了,咱们的客人一定饿了,栓住咱们还是老办法,拿豆来招待客人。”

“对,你们等着我们去摘豆。”两青年相视一笑,站起身从屋里拿一小竹筐,一前一后钻入黑色的夜幕中。不一会儿,两小伙摘豆回来,老王接过豆,放进黑壶里,再往壶里装上水,就开始烧火煮豆。大家暂停了说话,看老王煮豆。这时河堤上不断传来夜鸟的啼叫和青蛙的咕咕咯咯的叫声。更显得夜的深沉和河畔的幽静。大溪河水呜咽着,声音很轻很轻,像人的低声诉语。下露水了,菜园里不时传来露珠掉落地面的声音。豆煮好了,老王把豆倒进竹筐里,露掉了水,只剩下热气腾腾的豆了。大家围上来都来扒豆吃。那也许是赵锐锋吃的最好吃的豆了。在生产队时,赵锐锋他们一到坡里干活,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吃,反正是不花钱的,比如玉米、地瓜、花生什么的。他们也烧着吃,用窑子捂了吃,就是挖了土坑把坷垃头搭在土坑上面用火烧红了坷垃头,再把地瓜、花生放滚烫的土坑里,再砸碎烧红的土坷垃盖在食物上面,又加盖一些土,等一会就扒开土就可以享受美食了,那烤的黄黄的带着土香味的食物好吃的不得了。他们也烧豆吃,他们拔豆的拔豆,去找柴火的找柴火,等一切都准备好了,然后点旺了火,再把豆放到火上,火烧的豆啪啪响。火苗灭了,豆烧熟了。人们就围上来从灰堆里扒出豆来吃,人人都吃的嘴上黑黑的如突然长上的胡子,那豆也好吃但怎么也比不上那晚上的豆好吃。就像鲁迅《社戏》里孩子们吃豆的感觉。因为是在那深沉的夜晚,那样幽静的河堤边,尤其和那样质朴的朋友吃豆,才有那种感觉。

赵锐锋给老王家织完布,就织栓住家的,连营家的。赵锐锋年轻又舍得下力气,布织的瓦片一样瓷实。三家都很高兴,都把赵锐锋当上宾伺候,那真是餐餐有鱼、炖炖有肉。真是天堂般的的生活,给个高官都不换。赵锐锋每天织布,每天穿过菜园到前面的村里吃饭,生活有条不紊,有滋有味。要不是碰到第四家这一户他就这样地织下去,一直到完。可是他碰到了第四户,让赵锐锋遇到织布以来第一次严峻的考验。第四家主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风骚的少妇。少妇美不美,从称呼就看的出来,她姐妹五个被称为坡里五支花,她是最美的一朵。女人齐耳短发,面如满月,眼如灿星。人长得俊,但从那一双看人不老实的眼睛上一看就不是正经货。女人刚嫁过来不久。丈夫在百里外的煤矿上上班。不经常回家。家里实际就是她一个人。赵锐锋给她家织布时,那激情似火的女人正处在***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个贾宝玉,那女人真是乐疯了。赵锐锋到她家吃第一顿饭,这女人就眼睛放光,不能自持。她和赵锐锋同桌吃饭,她连连给赵锐锋夹菜,一双媚眼不断向赵锐锋放电。她也许是故意的,那天她穿了一件肥大的背心,又没带奶罩。赵锐锋这个毛头小子那里见过这个,一时浑身不自在,心突突乱跳。但赵锐锋还是有理智的。再说舅舅的约法三章也起了作用。赵锐锋慢慢地抑制住自己的亢奋,尽量不去看女人,心里给自己打气,赵锐锋呀赵锐锋你已定要经得住考验,千万不要一出村织布就闯大祸,做辱没祖宗的事。要挺住过这一关。赵锐锋还真挺住了,不管那女人怎样撩拨,赵锐锋都如穿了金钟罩一样,六侵不进。赵锐锋匆匆吃了饭,无论女人怎么要留赵锐锋喝茶,赵锐锋都没留下,就借故离开了。赵锐锋回来试探着问老王这女人的情况。这老王是老实厚道之人,不该说的话一概不说,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无论赵锐锋怎么问,人家老头都说:“姐妹妹都长得俊,再无它话。”

赵锐锋从老王这里没有问不出实情,再说就是问出实情,你又有什么办法,你是给人家干活的,你干活人家给你钱,至于其它,你别动心不就行了,那有不喝水强按头的。只是赵锐锋怕经不住女人三番五次的撩拨,自己毕竟是青春的小伙子。一下午赵锐锋的心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怎么过晚上这一关。终于傍晚到了,菜园一角出现了打扮的像个纯情少女的妖娆女人,她上着红色无领短袖衫,显出白嫩的脖颈,下着白色超短裙,显得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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