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首订二更(2/2)
秋若雪这丫头来府上也没有几日,他怎么能如此奋不顾身的救她,置自己性命于不顾?
明佳向来崇拜自己母亲,见此情形,心里满满的担心,小声的问道,“娘,二哥和若雪不会有事吧?”
“娘也不会医术,现在还不好说。”话落,又看向后面的管家,“你们先退下,将后院的事处理好,明日新年,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就不用在这里候着了,侯爷刚刚说的话都记住没有?”
管家与小厮抱拳,恭敬的回道,“夫人放心,属下都记住了。”话落,便向门外走去。
李依依又转向凤圻,“你且详细的说说今日是发生了何事,是何人要下此毒手?”
凤圻闻言,便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乖觉的立在一边,希望有什么他能帮忙的随时可以出手。
明佳咬紧唇,最近她们就与李帆打过招呼,但是只是单纯的不和,应该犯不着……
李依依不解,“亦天坊的人何时来了青南?”停了停又低声叹气,“看来我们是安逸太久了!”
李依依又指着凤圻和明佳,“你们过来帮忙,让皓儿躺好,明佳你将若雪往里侧移一点。”
一会功夫三人就将昏迷的二人挪动好了,宽大的软塌上,依旧还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不多时明源也回来了,带着古誉还有古悦。
原本古誉父女今年已经受邀来青南候府过新年,明源寻去的时候二人正在路上,所以明源这一趟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路上古誉已经了解了二人的大致情况,进入房间与李依依只是点头示意,然后便专心的为秋若雪和明皓把脉,一手一个,丝毫不敢耽搁。
一旁的众人很是默契的保持沉默,眼眸紧紧的盯着古誉为他们把脉的手,仿佛透过古誉,他们也能看出一二。
古悦没想到再见到明皓,他竟然是这般模样,心痛难忍,面上却努力的保持镇定。
明佳见到古悦立即握着她的手,好似希望从她这里能得到安慰,古悦双眸盯着明皓,手也不自觉的握紧明佳,她何尝不需要安慰呢?
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他一定没事的!
半响,古誉松开二人的手,“好在皓儿行事果断,二人现在中毒都不深,这位秋姑娘的毒基本肃清,只需要再喝点药调养一下,相信夜半自然会苏醒,只是——”
“只是什么,爹爹快说。”话落,古悦觉得此番自己有点失态,咬唇看着自己的父亲。
如此情形之下,大家都很关心二人的安危,是以古悦这般也只是觉得她性子比较急而已。
但是李依依却听出了点不一样,她不动神色的扫了一眼自己这个表侄女,她的担忧比明佳似乎更甚,见此情形她心内莫名的难过起来。
古誉对自己女儿的心思是知道的,但此时此地未免也太过浮躁,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只是皓儿的毒从嘴入,多少对心脉有损,需要好好行针,再行喝药解清余毒。”
有古誉在此,他这番说辞,终于让在场的众人松了口气。
“现在我就开药方,赶紧去熬药,记住,此药方暂时配六份解药,熬好端过来喂给她二人喝。”话落,看向李依依等人。
李依依明白,站起了身,气场仍在,“大家就先散了,悦儿去明轩的药房抓药,一会我会派两个伶俐的丫鬟去熬药。”
古悦乖巧的回道,“好的,姑姑。”
明源看着凤圻,“你先去吃饭,休息片刻,这里暂时由我守着,一会你再来换我!”
此情此境,凤圻也不矫情,心内万分感激,只是简单的拱手抱拳然后与李依依等人一同出了房间。
众人一走,古誉便解开了明皓的上衣,立时露出结实莹亮的胸膛。
见此情形,明源很是利落的动手打开一旁的药箱将其放在古誉的面前。
古誉瞟了一眼,取过针来,慢慢的扎下去,不多时,明皓心脉附近便扎了一圈细细密密的银针。
看着古誉这一针针的扎下去,明源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看着不知何时昏迷的明皓眉头皱在了一起,他的眼眶酸酸涩涩起来,他多想替他的儿子受这份罪,奈何……
明源压住心中的痛楚,转身去斟满了两杯茶,他需要冷静冷静。
寒冬浸泡的上清山分外的冰冷,饶是那不畏严寒的绿树布满山间,依旧抵不住冬的萧条,而此时上清山的别院内,就如这寒冷的气流般,沉静,压抑。
屋内,凤羽站着未动,凤亲王背对着他也未动。
时光就这样慢慢流逝着,分不清两人眼中的情绪。
半响,门外有人敲门,等了半天未见屋内人说话,屋外的人便说道,“王爷,饭菜已经备好,是否要端进来?”
闻言,凤亲王转身,回话,“进来。”
门被推开,三个小厮鱼贯而入,将手上的菜碟与饭盒摆好,又漠然的退了出去。
凤亲王看向凤羽,“远途辛苦,先吃点东西,饭后父王必定好好给你一个交代!”
凤羽眸光微动,又闭上眼,这是他的父王啊!
半响,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这一顿饭吃的极慢也极静,从前情深的父子俩突然就陌生了,二十多年的情深抵不过事实真相的摧心,生生的隔阂了父与子,迈不过去的是心,还是情?
……
饭后,凤亲王满上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去,凤羽恍若不见,没有要喝的意思。
凤民孑也不在意,自行抿了一口,缓缓的说了起来,“我对你母妃确实有愧!”
这一开口,便寒了凤羽的心。
自从他从朱艳青那里知道了真相,他的心,他的信念,甚至他的生命,仿佛都没有了意义,但是他私心里不敢承认,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他不敢立即去找他的父王求证。
他觉得仿佛不去求证,就可以不去相信。
那一日,是他逼着朱艳青自尽的,他恨,太恨,要不是看在刘语桐的面子上,他便亲自动手了。
他清楚的看见朱艳青临死前的她,没有一丝凄然,反倒是解脱般大笑,她毫无保留的交代了所有,或许她一直在等着这一日吧。
又或许,她就算是要死,她也不想让凤民孑好过!
凤民孑眼眸伤情,看着对面凤羽失望的脸色,他的心不受控的抽动,他连叹了几口气,继续说道,“在与你母妃成婚之前,我确实喜欢的是朱艳青,但后来闻名成亲之后,渐渐的我被你母妃打动,心思全部放在她一人心上,早已忘了朱艳青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将剩下的酒一口见底,“可万万没想到,第二年,朱艳青也嫁入了京城,与你母妃开始走动,那个时候我对她早已没有了情意!”
凤羽脸色有所松动,依旧沉默不语。
凤民孑又满上了一杯,“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为了接近我,本来我以为我们各自有了家室大家算是各自安好,即使往来也如朋友般相处,起初也的确是这样。”
凤羽听到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凤民孑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就在你母妃怀你的时候,她对我下了药,那个时候我对她并没有防备,至此造成了我心底永恒的愧疚,父王没想到的是,后来她一直拿此事威胁,我并不想让你母妃知道……”
凤羽闭上眼,悲伤之情徒然而生,到底是威胁,还是余情未了,谁又说的清呢?
凤民孑又满上一杯,凤羽睁开眼,终于开了口,“父王好好保重身体,明天是新年!”
凤民孑苦笑,恍恍惚惚中接着说道,“直到你母妃过世,我才知道,是她,这么多年来枉顾明兰的信任,竟然对她下了慢性毒,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后来你去边疆的时候她几乎离不开药了。”
听到此,凤羽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在他母妃去世之前还经历过这么多,受过这么多的苦,突然他对着对面的他称之为父王的人声色薄凉起来,“知道为什么药对母妃也不起作用了吗?”
凤民孑猛然抬头盯着凤羽,有一丝丝的惊恐,他也有想要逃避的事啊!
凤羽冷笑,“不过是父王太贪心了,舍不得母妃,断不了朱艳青,母妃再心善,终是抵不住心死!”
凤民孑霎时间睁大了眼睛,原来……
“不错,是朱艳青告诉了母妃真相,母妃这才断了药,怎么样,我说的对吗?其实父王知道,只是……”凤羽说到这里,音色伤情,再也说不下去了。
原来明兰早已知道了真相,所以,她不求生。
凤民孑猛的抱头痛哭起来,是啊,一步错,步步错,是他太贪心了,是他太贪心了。
以明兰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想到逼迫他做决定,也从不会想到迫害报复朱艳青,她生生的受了这一切,默默的带走了这一切。
凤羽的心冰冷起来,从他父王口中知道的真相远比从朱艳青嘴里知道真相的时候诛心,半响,他看着面前的凤民孑,一脸讽刺,“母妃死了又如何,父王逃避又如何,每一年母妃的忌日你们不是照样私会,可怜我母妃冷冷清清的躺在你为他造的梅花林里,还要看你们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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