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往事（2/2）

“没事，白芸儿骂了我一顿，然后把我放了，她说她不想答应阿斯加德，只是碍于面子把我给抓了。”

老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被她骂的感觉怎么样？”

白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人伸了个懒腰，没有多做纠结。

“将军，世事无常，你所经历的这些，我也不知道该说羡慕还是同情。”

白世抱着那剩下半边西瓜，坐在老人的对面。

“陛下，这些都过去了。”

老人指着白起的脸。

“我并非在影射着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感叹一下，因为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从前的你。”

“帝国对你的研究报告，我看了很多遍，我发现这个少年几乎和从前的你如出一辙，如果放任他自由成长下去，指不定又是一个......”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睛，最终找到了合适的词汇。

“可怕的敌人。”

白世不自然地看了一眼白起，然后直视着皇帝陛下的目光，缓缓开口。

“陛下，我不认为人类联邦可以战胜伊文伊人，基因带来的改变不是凭借努力可以赶超的。”

皇帝陛下抱着西瓜，顿了顿，盯着白世的眼睛，慢慢摇了摇头。

“不，如果真的如同你想的那样理所当然，三十年前我们就结束了这场战争。”

白世皱起眉头，“陛下，我不理解。”

“将军，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存在即合理，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们所处的星球，这个星球上的生物的一切，简直再适合不过。”

看着老人逐渐严肃的神情，白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发动战争吗？”

“战争不是联邦发起的吗？无论是哪本教科书上，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呵...”老人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战争是外交的极端手段，面对新出现的基因技术，没有哪个政客敢发表反对意见，因为他们注定是新技术的受益者。”

“将军，洛泽皇帝留下的基因技术，你知道是谁最先发现的吗？”

白世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忆着，但他还未开口，皇帝陛下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是贝利撒留·阿斯加德。”

“陛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就是贝利撒留·阿斯加德。”

皇帝陛下没有理会白世，好像是在自问自答一般，接着说道。

“阿斯加德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家族，在这个盘根错节的巨大家族中，你可以看到从古至今所有豪族中所发生的那些争斗，那些腐朽，那些权力的交织，那些狗血的恋情。”

“他们想夺取我手上的基因技术，想借此垄断化身为神的道路。”

“陛下，想必您没有答应。”

皇帝陛下放下西瓜，抱在怀中，眼角隐隐有泪水落下。

“我始终忘不了我的母亲，她没有血统，她卑微得就像是地上的灰尘。我的父亲不允许我接近她，但我爱我的母亲，就像她爱我一样爱着她。”

“不过后来她还是死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族。”

从皇帝陛下绘声绘色的叙述中，白世有些感动，但还是保持着清醒。

“陛下，我仍然不明白这和基因技术本身有什么关系。”

皇帝陛下整理了一下表情，眼中透露出一种名叫同仇敌忾的情绪。

“将军，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对阿斯加德家族的仇恨，不会比你少一分，因为他们偷走了我的基因技术，还对我发动了战争！”

白世审视着老人的表情，他渐渐有些分辨不清哪些是虚情哪些是假意了。但不容否认的是，皇帝陛下是一个高明的政客，而政客所说的话，白世一个字都不敢相信。

老人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说着。

“我发起战争，是因为我恨他们！我们为什么赢不了战争！是因为阿斯加德家族已经普及了基因技术！整个人类联邦的上层，流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