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上(1/2)
坔兮鵼獌国内
原本说话的那人待众人离开后,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蒙面的男子,男子双眼如同地狱中来的厉鬼!目视着眼前的一切。而因为他的出现,原本佯装一脸神秘,此时却倍加兴奋给他报喜讯的人儿姿态仿佛也视若无睹。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他的内心却因为事情太过顺利,而变得更加焦躁无比。
他是鵼獌曾经的太子,本应该理所当然的继承皇位,虽然他从来不喜欢那个皇位,父王母后在世的时候,他曾经便说过,那个位置他不会去坐,然而没有人在乎他的真心,更没有人在意他的真意。
思绪飘远,当撕心裂肺的双眼再也滴不出一滴泪水的瞬间,他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这样做?”他的反问竟然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斥责。是呀!他为什么不这样做!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接过吗?然而;他不懂,为什么要杀了父王和母后?他们并没有反抗呀!也没有斥责他的忤逆,除了为自己求情以外,他们做的最大的提议便是‘以命抵命’。
因为他们懂得,懂得自己若是活着,那些个朝中的老臣定会力保他这个太子!因为他们懂得,他的儿子,朝中老臣中为应该为下一代国王的自己,并不会因为一个王位而兄弟相残。
然而;越是懂得的他们~为何不懂得!六弟从小便是个说一不二,做事狠毒的角色。他不想杀人,不论是亲兄弟还是一个平民百姓,可如今;那个曾经有过如此想法的人,却让如今的他有种黄粱一梦的错觉。
“远山王”他说着,不带一丝感情,心里更加坚定了复仇之路的意念,仿佛他刚刚口中所述的忍,不过是一个土丘,一片山谷的名字。
而听闻他如是说着的男人,名叫阿仁!他的脸上此时夹杂着莫名的兴奋的回道;“主人,太好了!若是那样的话,封死在望月路另一端的族人们便可以回家了。”男人说着,眼中开始闪着些许异样,仿佛不似人一般。
被称作主人的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而看着天空那条他从小便能看见的路线!心里闪现着莫名的疼痛~
“主人,有什么不妥吗?”阿仁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主人,心里泛着嘀咕~难道是说;怕~,阿仁不敢深想。
便猛然跪上梗咽的说道;“主人莫怕,若此事不成,阿仁就算是死,也会拉着那些走狗一起死。”话儿到了死字时,便触动了敏锐的神经,哇哇闷哭了起来。
被称作主人的男子一愣,转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阿仁不用担心,程郲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像往常一样做便好了。”说着,便已转身离去。
被称作阿仁的男人听闻猛然收起眼泪,暗暗唾骂自己怎么可以在主人面前表现的那么贪生怕死,随机又想到主人对自己这样好。原本收起的眼泪,又忍不住的夺眶而出道;“主人,放心吧!所有阻碍主人目的的家伙,奴才我和兄弟们都会给你清除掉。”
男人闻声顿了一下,在心里歉疚的道了;“对不起,阿仁!对不起~”转而便几个利落的便隐匿在街头巷尾之中。
南堰訾猚国后宫花园
“今年的这鳶孤可比往年开的要早了许多。”谢逡说着,抬手折断自己刚才嗅过的花枝,转而对着身后紧随着自己的老国主訾猚崇业做了个请的动作。
老国主随着对方所指的位置,缓缓的走着,心里焦急,一脸哀痛的道;“谢先生,虽然千将军哪儿已不用担心了,可是您当知晓,国库吃紧,鹞鹊城那边又犯了旱灾!”老国主说的这儿已走到一座石桌旁,此时却并没有心情的坐下,反而喊着一双泪眼,猛然间死死的抓住谢逡的双臂,全然不顾身份地位的猛然一跪道;“先生,若是再不救济那些灾民,莫说千生那边胜败如何,我怕~”
谢逡听闻身子微微弯曲,双手轻轻的反握身边的訾猚国王,然后用一副与相貌不相符合、老气秋横的话语道;“国主啊!此话乃断然不能轻易说之!”谢逡一顿,略微用力的边扶起对方落座便道;“索谷大人说了,千将军此行攻打浅秋,若是胜了,便可免贵国一年的利息,若是败了!还望老国主不要忘记了!贵国的承诺。”
訾猚崇业听闻此言,神色悲喜交加,眼神空洞的看向远方,略带疲倦的叹息后念念自语道;“承诺,若是当初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莫说是这个王位,就算是要了我这条老命,给他又如何~。”说着说着,訾猚崇业竟悲从中来,猛然间嗷嚎大哭起来。
谢逡闻言起身,对着闻声而至的太监宫女们摆了摆手。委身而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口吻真诚,表情却虚假的道;“老国主莫要伤心,想想您訾猚国的兽人师端芈家,若是由他出面的话,莫说那鹞鹊城的旱灾,就算是清水城的那边叛贼,剿灭他们,也是分分钟解决的事情。”
谢逡说着,目光毫无闪躲的看着忽而惊讶不已的訾猚崇业,转而微抬手,倒点早已凉却茶碗中的水。
訾猚崇业猛然从惊讶中闪射而道;“先生,有所不知!端芈家并非一般的兽人师世家,若是;强行压制,不但会亏损他们家每年上缴数目庞大的税银,就连鸫鸱谷百姓们的安危也~~”訾猚崇业一边掩目摇头叹着气,一边气急了砰砰的捶着石桌。
那神情,任谁看了都不忍下问。然而谢逡却视若无睹一般,转而心情异常严厉的喝道;“老国主今儿个不会是来我这儿哭穷的吧!”说着,猛然间站起身来,砸碎了手中添了新茶的茶碗。接着冷漠无比的手指着訾猚崇业的脑袋道;“哼,好你个訾猚崇业!竟然又想拖欠欠款,你当之~索谷大人只所以让你一拖再拖,并非看在自己那老姨母的面上。”
谢逡说着,看着訾猚崇业面容失色的表情,拍的一声脆响,那一巴掌的狠辣,立即让訾猚崇业的老脸上闪现了一丝丝红润。但訾猚崇业却不敢呵斥,甚至于连喊痛的底气都没有。若不是他疑神疑鬼,听信他国使臣谣言在先,为除后患!对兄弟不义在后。
随后为泄私欲~滥杀忠臣良将,又怎会被那奸诈小人所用呢!其实;对于訾猚崇业现在而言,这一巴掌不紧紧是打在他的脸上,更是打在他的心上。可如今忏悔又有什么用,訾猚国虽是南堰地区领土最大的国家,可国力早已被奸人瓦解,溃不成一国了!都说那墨煜钱越是五区十七国中最小的国家,可他们却不知,如今龇牙可用之人,早已千百不足矣。
思及此处时,訾猚崇业擦了擦脸上的汗与泪,一副委身于臣的姿态快速的跪在谢逡的面前哀求道;“先生莫要动怒,今日打扰先生,并非因为拖欠债款,而是~希望先生能告知索谷大人一声,他想要东西,我给他便是!望他能再帮帮我这次。那些灾民是无辜的,还望索谷大人打开鵰猸城,接纳救~救济那些拼死走到哪儿的难民吧!另外千生说;利言说;若想攻占忘川城区一代,这一站需要打长久之战,还望索谷大人鼎力相助。”说着,便又砰砰的磕着两个响头。
随身给这訾猚崇业的那些人儿,看到此处也不在忌讳逾越了规矩,猛然间都冲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浓浓的哀痛与愤怒,你一言,我一语的道;“王上,您不要这样!您不要这样!老奴就是今日死了,也不能看着他们这样糟践您~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呀!”自称老奴的李公公说着那要搀扶着訾猚崇业
而訾猚崇业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死死的看着谢逡。
谢逡斜眼看着李公公还有那些附和要一同寻死的宫女太监们,表情似笑非笑。;“哦,好~好呀!”随着他那一声好字落地,那原本还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侍卫便快速的擒住了龇牙跋扈,疯了一把喊杀叫骂的宫女太监们。
”竟然你们这么知趣,也免得再浪费口粮!便让你们做一次忠君之辈。”说着谢逡手指一摆,只听那些人儿,一个“狗日~~”未说完,便在訾猚崇业那个“不”字中顷刻间无辜丧命。
谢逡似是未看到眼前惨不忍睹的尸首一般,踩着唯一一个没有被斩杀的李公公,话虽对他说着,可眼神却看向了訾猚崇业道;“别妄想猜测我家主人的心思,你哪点小心思早已被我家主人看破,而主人早已料到你今日的举动,便说过;那个地方他要了,可你必须答应~那太子之位人选,由他安排。”
訾猚崇业闻言疑惑不已道;“这国中太子的人选,早已被选定多年,如今~要废~怕~~~会有更多变故,那~”訾猚崇业不在说下去了,他不敢想,但却不能自主的颤抖着。
谢逡闻言耻笑道;“若是你担心那些保荐他的一些朝中阁老,那就多此一举了。”
訾猚崇业听闻此言阿的一声,随机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了然道;“原来~他们也~~~叛变了!”说着,又神色不安的问道;“那太子被废后~”
谢逡道;”不用担心,我家主人说了,只要他老实呆着,可保他一生平安,若是~不老实呆着,那便不要怪主人心狠手辣。”
訾猚崇业闻言瘫软在地,神情恍惚道;“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我不在了~他一定会~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谢逡脚下的李公公哭喊道;“王上,您不要这样说~您要长命百岁的,你要长命百岁的。”说着便奋力的撑起身子,企图跪起来。
“倒是个忠义的奴才!留着~日后相比是个祸害”谢逡说着,便猛然单手提起李公公,砰然的甩了出去。訾猚崇业眼睁睁的看着飞出去的李公公,急急的喊道;“先生,先生~求您了!不要杀了他,他是个命苦的东西,遇上了我这样不争气的主子,你要生气,便拿我开刀吧!”说着,便又要磕头。
谢逡不耐烦的隔空把李公公又拉了回来。神情虽说鄙视,可却还是不温不火的打趣道;“哦,倒是奇事,一个是背叛主子的狗奴才,一个是背叛国家的狗主子!国破家亡之际,倒是演了一出忠肝义胆的主仆戏来。”
谢逡一顿,随机把李公公甩向訾猚崇业所跪的地方接着道;“这奴才的命也是够贱的,跟着享福的不去享福,偏要跟着你这个老东西。也罢~也罢~他的命,便由你这个老东西来结束吧。”
訾猚崇业说着,咬紧了牙齿点头道是,随机又不安的问道;“先生可知,那日后太子的人选可是利先生?”
谢逡斜视了对方一眼,蓦然转身顿了许久后,才回复道;“他也配!”说着便走出了小小的院内。
北荣玄浊边境落月城城外驿站
在听到闻所未闻、并得知自己并非死亡的时候,冷夜几乎是狼狈的落荒而逃。他心里焦急的想要赶赴落月城,看一看,是否真的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他的妹妹,也就是玄浊的冷皇后的尸首晾晒在落月城的城墙之上。
他的心里不敢相信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敢相信~他与玄浊王之间的信任,竟然如此的薄弱,他也不敢相信玄浊毕夏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听信谗言的昏君!他更不敢相信,他会对从小眼中便只要他一人的霜儿这样的绝情,他更不敢相信~~~是他越来越接近真相的心脏,为何会忍不住的胆怯不前~~
然而,他知道!纵使千百个不敢相信,千百个胆怯恐慌,他也要继续前行,去那流言散播之处证实它的真相。
客栈的掌柜子此时正百无聊赖的手拨珠算,眼神透过窗口看向远方,跑堂的伙计拿着干净的干布在冷夜的左边擦了擦,又边摸了摸。那双小眼神对于冷夜的到访,闪烁着极其浓厚的兴趣。
他试着搭讪道;”客官可还有别的需要?”小二说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心里期盼的看着对方道。
冷夜闻言回过神来,摇头表示不需要,并且快速的加快了手中吃饭的动作!转而不下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琐碎的饭钱,转而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还未走到门外,便被一阵慌乱的马蹄声打乱了步迈。
“旗子,咱们今儿个说什么也要先喝上几盅在回去!你若就这么给将军打了些酒的回去,我等兄弟们定然不了你!说着,手臂便用力的挽着对方的脖子,虽然脸上表情认真无比,但手下的力道并未家中。
被叫做旗子的男子一边双手扒着对方的手臂,一边脚下也忙着乱踹对方。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到,顶多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但一张有板有眼的说话方式,却让人忍不住为之一笑。
“哟~~~哟~~~哟~~~小腿崽子!还拿利先生的话来压哥哥们,别说是利先生了,就算是咱们千将军今日来了,站在我身后,这酒我也要喝完再回去。”那人说着,一人接着戏侃着敲了一下叫做旗子的小脑袋道;“是呀!你这小腿崽子,几时儿成了第二个利先生,天天嘴里挂着道道(军令),也不怕闪了舌头。”
叫做旗子的男孩不赞同的一会而摸着被打的地方,一会儿奋力的想要掰开放在脖子上的手臂,不甘心的回嘴道;“哼,军在外,应当以军令所述而约束自己,不可造次,以私欲而扰民乱纪,目视军法,私自饮酒作乐,贪图享受。敌人来犯,尔等何生?”
众人闻言,互看一下,转而哈哈大笑,对着叫做旗子的男孩又拖又拽,又敲又打的与冷夜擦肩而过。他们其实都是应该对冷夜有些认知的人,然而;如今却只因为脱掉了一身军服,而忽略了防备。
众人吵闹坐定后,先要了一瓶好酒,转而又三三两两的坐了下来,吆喝道;“掌柜子,拿好酒~”说着,便齐齐的撸起肩膀子,有的翘着腿在椅子上,有的甩着辫子绕在脖子上,有的撤掉身边的道具放在一边,那一个个的模样,不外乎在表达一个信息,便是今日儿這伙人是打定主意要大喝特喝起来。
掌柜子闻言喜不自胜,原本还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立即喜上眉梢的吆喝道;“顺儿,快把那些好酒好菜给大爷们上去咧。”
那被叫做顺儿的小二听闻,迅速的忙前忙后,嘴里也不闲着的叫道;“大爷们,酒菜可有还忌口的。”
坐定的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道;“菜没啥忌口,好酒倒是要多来一些。”说着;一人便起身朝着掌柜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道;“掌柜子,柜上可有些好酒,先给我那几位哥哥来些润润口。另外再给我备个三大坛,我等兄弟们稍后会带回去!酒钱我就先放着了,若是不够~等会儿我与各位兄弟喝满意了,会额外有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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