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上（1/2）

南堰鹄鶻国-国旗馆

国旗馆与书香阁的距离不过一墙之隔。因为木质消薄所造，隔音之声非常之差。所以再次聚集的文客们显然有些不满意的紧皱了眉头，嘴里也不说出埋怨的话，但那脸上一个个给人展现的是比骂人还难看的青紫色。

虽是如此，但对于像他们这些交不起听书费的文人骚客与小卒小吏们。并未因为自己此时的行为而赶到尴尬或者是自卑，反而一个个理所当然的咧着嘴，心里骂他祖上十几代后，个个贴着耳朵，喜滋滋的隔木板扒着墙角。

国旗馆另一边书香阁内…桑雪随手抓起跑堂放桌上的鸭梨，狠狠的咬了一口，嚼咽了两下，立马又吐了出来，一边吐，还一边骂道；“坏的，坏的！”。众人闻言不解，转而看着被他丢弃的鸭梨，扯了个嗓子回骂道；“心真黑呀！掌柜子。”

掌柜子闻声而至，众人碎道半句，明的说暗的道的指责掌柜子太过心黑，平日里克扣桑雪说书的文钱不说，连那此等说书者平日里所要配给的牌头都比他这个强。

掌柜子对着众人左一句；“大爷、祖宗的赔着不是。”一边快速的使个眼力价的，让人找刚才跑堂的小伙计。

索性那书香阁平日里客人多，今日倒也巧的清闲。没多久，被派去找人的人，便带着被找的人一同回来了。老板看着那人，心里泛着低估，嘴上也絮叨出来；“小麻子，你快告诉各位爷，咱们平日里给桑爷、鬼爷的果子，都是从哪儿得来的。”

被叫做小麻子的男子听闻，脸上即可露出一副自傲的神情道；“回各位爷，平日里桑爷与鬼爷的果子，乃是王上所赐。”小麻子说着，便猛然跪在地上对着桑雪谢罪道；“桑爷饶命，今日的果儿没到，小的一时心急便把昨日儿余剩的给爷送来了，小的知道，平日里爷在说书的时候便不爱吃的口，便~~~~”小麻子说着，心里有些惶恐，但脸上却如往常一般陪着笑。想這事不算什么事！便等着鬼爷开口帮忙打个圆场。

那原本与桑雪一同书生装扮的鬼昂，轻咳了几声道；“桑雪兄莫要生气，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说着，接过不知掌柜子递过来的茶碗。

桑雪闻声，伸手接过茶碗，众人看之，轰然一笑。笑声震阖，旋即又准备或坐或站或倚的找寻着自己的位置。

“碰”的一声脆响，打破了众人折返的脚步。

“荒唐~”众人闻声而顿，脸上写着不解，而原本一直沉默少于被众人叫做鬼爷的男子，随机喝道；“桑雪，我看你是不是疯了！”说着，便一手拿着一根木棍追着桑雪打闹。

看客们闻声也忘了来此的目的，转而一边叫好，一边拍桌子摔茶具的哈哈大笑。掌柜子心疼，揪着袖角抹泪，快速离场。

然而嬉笑怒骂癫狂的一幕幕，却听在国旗馆众人的耳中不是滋味！心里明镜的人，都知道桑雪此举所为何意，可不明所以的人，只当这货与那传说中被女王宠坏，撒皮子惯了。

然而；谁人不知，这货此时此景此态正落入了不该落入人之耳，此事便不能同往日般一笑置之。

书香阁暗阁内

“王息怒~桑格主定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壶莟说着，特意把那“不是有意而为之”几个字说的极重，他的话语温润如玉，然而他的眼神却如一把把锋利的飞刀，时时刻刻的朝着桑雪所在之地飞去。

他恨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他壶莟恨桑雪。

起初…他的恨，是因为他们壶家与桑家历代世仇的缘故！他不愿这样的仇恨延续到他这一代，然而一切，在她看桑雪时，那炽热的眼神，便让他知晓，一切均是枉然。

他快速的抬手替那个他既爱又恨的女王斟了一碗新茶，犀利的目光在接触她的那一刻变得融合，仿佛如他们初见一般，那时他们笑的奔迈豪放，如今;却这么的表里不一。

被世人称作是女王的南鸟接过茶杯，放在嘴边，刚想饮下，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又看了一眼那个在戏台上忘我的桑雪。

暗恼着，当时自己应该听从壶湦的建议，要斩草除根的！可南鸟心里虽是这样想着，那好色本性又忍不住环视了身边各色俊美的身姿，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心里宽慰的道；“她是王，平日里虽不是个称职的王，可好歹也是个王，就算桑雪是有意而为之又怎样，一个君王要是连这些流言蜚语都容不了，她还算是什么王。”南鸟这样想着，随即自圆其说道;“壶莟说的对，桑雪性子一向直爽，本就不拘泥一些琐事，今日的快言快语…”说道这儿，南鸟故意顿了一下，看着身边的众人接着道;“若是今日的快言快语，本王便小家子气放在心上，岂不显得本王的迂腐了。”

话毕，众人沉默，南鸟继续道;“壶莟，听闻你有个小表弟壶靼，近日被调到神使院内阁，表现十分优秀，明日若是得闲，便带去*给七王妹的女儿看看运势，若是可以为本王所用便留着吧！”

壶莟听闻应声回道;“是”

而贴身站在南鸟身后，身穿湖蓝色的青岚有些不明圣意的问道;“王如此仁慈，想必七公主一定会痛改前非，然而;那七驸马宫膶却是个兽人之子，我国历代祖上有明确规定，入仕者不得为兽人之后焉。”

青岚言毕，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呀！女王殿下。七公主之女，非但不可留也！更不可任用。”

壶莟默不作声的看着南鸟，而南鸟却在此却怒不可遏的拍桌子起身怒指众人道;“你们…你们…”转而一顿背对众人沉默良久后接着道;“她只是个孩子，若是本王同琉束的孩子还活着的话，她也一定同她这般可爱”。南鸟说着，忆起了第一次抱着那孩子时的表情，她的笑…那样的天真无邪，带着善意。明明她是去杀她的，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却那样的亲近她。

的她想若是她的宝儿也如她一般多好，就这样想着…想着…她的杀意也淡了，像是母亲所说;“只要心中充满爱”只要心中充满爱，恨也会淡化。她不想杀她，正确的来说，她不杀任何一个人或者兽！但她很清楚，从帝王父手指向她的那一刻，她便已失去了随心所欲的资格。

然而;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的活着。她想;若是众人如此信奉神使，何不让上苍来决定她的生死。

“琉束，青岚，壶莟，余德，孟琪，僧貊，出自世家的您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你们的祖先曾经犯过怎样的过错，可先王又是怎样以德报怨的！”南鸟一顿，转而声色一改嬉笑道;“比之先王，本王虽不才，可也知晓天意何为。”

众人听闻，皆以沉默对之。

书香阁一墙之隔的国旗苑内，

“王出生之时乃一生和善，不喜与人争斗！就算是那打到家门口的战事，也是能躲便躲。生性喜爱美艳之物，虽说帝王子女甚多，可就这一个乃有女王之象，凡王之爱者，必成大祸。

桑雪出生时便有帝王之命，所以；才会被我王选做神帝，号令国中神寺庙堂之王权，不受王法约束，便可诛杀逆贼反臣。小寺繆说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朱鸿不赞同的回道；“桑雪乃是一戏子之身，却无神帝之权，你我应当知晓，他一个神帝身份的人，为何整日里就爱鼓弄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若他真是上天选定的神帝，为何不问问我鹄鶻国中，那一年又一年枉死的阴魂。”

话毕，指尖相夹挪动一子接着道；“向北四百米，东西两边从山道绕，不攻，水流支脉以下，除我军所在地区，皆以投入仰氢散（一种毒草，无根，遇水则活。功效是可以使水质清澈无异味，食之五日便可自损五脏。位列五区十七国中毒药排行榜三百六十七名，独门秘制于南堰訾猚国兽人师端芈家，流传于世六百年久，各国情势所需流通于战场兵斗之间。）在水中，围蓝灵山周径处，离青木树处三米远，放两米宽大火，用血沓儿军师的计谋，把侵泡过兽人尸油的油木，大火烧至五日。”朱鸿话音落后，缓慢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

听闻此言，随即坐在他对面的小寺缪脸上冒着虚汗，干舔着唇角，双手互搓。坐在椅上的左腿不安的晃荡着，一声屎黄色的短衫与墨绿色的绿袍，让这个原本只有三十六的壮年，听完此言后，似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不，怎么可能？”小寺繆说着，抬手便掀翻了国棋盘，似是不解气一般狠狠的踹了两脚。

朱鸿快速的站定，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高抬双手过头，做出赔罪状，转而又拉开还在发狂的小寺缪道；“贤弟这般沉不住气，可是气我今日旧事重提？”说着，缓缓的抬手招来了一个伙计。

伙计眼疾手快的火速收拾好了局面，转而又给两位添了新茶。

小寺繆有些心不在焉的任由朱鸿说着话，双眼闪烁着浓浓的泪光，不语。

“那日；你若早些赶到，或许；事情还是那个样子，以叔伯的忠义，断然不会舍弃蓝灵山的百姓。”朱鸿说着，眼角也跟着闪烁起些许泪花。

小寺缪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神色，条件反射的回道；“不，那日若是我没有率先离开的话，父亲、朱伯父与那些蓝灵山上的山民也不会～～～”说着，一滴泪低落。

朱鸿闻声安慰道；“贤弟莫要在自责了，三日后，鹄鹘王特赐石本一族天鸟兽千人，一路东行北下，征讨镇守在蓝灵山上的益人（墨煜誉益国）。”

小寺缪听后大惊失色道；“不~我不能~~我不~~能~~~”转而落荒而逃。朱鸿闻声快速追逐道；“贤弟，贤弟~三日后，卯时三刻岩崖亭，不见不散。”

话音终落，一个男人悄悄的靠近朱鸿，脸上不带一丝笑意的开口道；“别费心思了，他与我们不同！”男人说着，便直步消失于人海。

留下朱鸿一人，沉思痛疾。

人命是命，兽人命也是命，离开朱鸿后的小寺缪这样告诉自己。他只要按照桑老爷生前给他启迪的命数活着，便不会死于非命。是的，他只要这样的活着，认命的做一个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兽人，像师傅一样循规蹈矩，朝夕与死坟相伴的活着，这样~便不会死于非命。

墨煜誉益

餒京城十里桃花街内，一声“胡闹”的咆哮声还未落地，一只从天而降的飞兔背驮着一个身受了重伤的男子朝着“胡闹”声音发出之处袭来。

它的双眼红肿的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又阴暗异常。

奈何看着它，眼神中带着一些复杂的神色，他想；若是此时光线柔和一些的话，自己也许并不会杀了这兽，可乃奈虽是这样想着，但却眼疾手快的拿起手中的权杖，狠狠的隔空击打着对方的要害。

另一边，浅池有些不耐烦的放下手中还剩三分之二的清茶，顺着一个黑发白胡子的老者所示，缓缓起了身。

那一身绣满虎纹的服饰，在纯白的丝绸之间严肃的死死的看着远方，似是如他此时现状一般。想来；他定是怕自己忘了回家的路，便日日变着法子的警告着自己，如这一身衣裳。如手中紧握玩弄不停的白玉。

深知主人心死的莫拉獌，快速的单膝下跪道；“爷，此时机会难得，弓弦生若是不除，誉益国主定不会遵守约定。”

浅池闻言，快速的扫了一眼手下莫拉獌脸上的神情，转而眯着眼，扯出了一个假笑，*的；“哦”了声，不作答，转而指着一方正在激烈对打的一兽一人喊道；“乃奈，告诉你的王，今日这局是本王这些年对他盛情款待的回礼。他的动作太慢，本王无福同他共享这天下，更不想做他女儿华笼中的金丝雀，若弓弦生不死，便请你们公主善待与他，毕竟；他也算是凉貅异兽王子。”

浅池话落，收起嘲讽玩味的笑意！谦和有礼做了个鞠，对着黑发白胡子的老者正色道；“邓先生，浅池今日一别，生死难料！望先生珍重。他日若成大事，必答先生这几年来悉心的教诲之恩。”

浅池言毕，转而走了数步，心中却愤恨不安，恐生事变，转而对着身边紧随自己的莫拉獌道了一个绝字。

莫拉獌眼神不动，领命而去。

黑发白胡子老者似乎早已料到此事，在被刀锋刺破心脏的瞬间，竞无半分疑惑，反而一副眼角参杂了些许薄薄的笑意。以一副无比满足的模样向后仰去！

“轰隆”过后，原本异常暴动的飞兔，随着身上之人的指示，快速撤退。

而在地上与飞兔斗法的乃奈，猛然间口吐鲜血，眼里缓缓的流出些许血泪！但他的身子却异常艰难的朝着黑发白胡子的老者爬去。

巨响过后，原本躲在暗处明处的围观者，缓缓的向他们二人所在的位置聚拢。有些人嘴里手下忙乎着找大夫，有些却瞒着交头接耳的嚼舌头。

“你说；这邓先生都这样了！是不是？”一个壮汉的话未说完，便被一个老者扯进了人堆中捂住了嘴巴，踮着脚，腾出一个手揪着对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道；“你这狗咋子，想说啥？那邓先生是咱们这边看事最厉害的神使之一，虽说平日里便与那乃家人不和，可乃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说事乃家人心存异心呀！”

壮汉听闻，撇着嘴，一侧身挣脱了老者。嘴里泛着嘀咕，不认同的摇头道；“二叔，你可不能这样说；坊间牧童小儿都知道；邓先生曾说过；“江河石满易江河，血流百尺月流泪，百年安乐今食骨，奈何桥上生奈何。”

老者听闻一顿，脑中不由的一颤，嘴上不赞同的训斥道；“月并非王之姓，奈何桥虽在王宫，可早已不复存在，当年宁王月为我王弃江山时便说过，那彼岸苑乃是不祥之地！所以；自此后，一千年了，大家只知道有这么一段史实，却并不能确定，如今乃家新居指出便是彼岸苑的旧址。”

壮汉听闻老者说着，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随即反驳。；“二叔是个文人，知道的比俺多，可俺就不明白，这话若事别人说的就算了，可邓先生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