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章、女魃现身2（2/2）

“你们看好了，这魃神被我困住，但也只能困一时，能困多久我也不知道。等她回过力气来，这铁链子根本栓不住！”

闻听此言，呼啦一下，围观的人集体跪下了，纷纷磕头，求魃神放过洛阳。整个王宫门口站着的人，一下子都匍匐下去，惶恐不已。庄梅跟朱英远远地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吓傻了。

忽然，朱英瞧见，对面街上，熊启跟吕不韦也在。这么说，他俩从缑氏那里讨回来了。也不知干了几天活。

熊启他们也看到了朱英，就这么几个没有下跪的，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们都出入过宫廷，参加过国君的某个典礼，大家一起下跪的场景，也真是不多的。祭天，祭地，祭祖，国丧，登基，这些才会集体下跪。

姬绛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内心也生出了迷惘，愤怒，恐惧。

这程大义是哪来的匹夫，居然值得百姓臣民下跪磕头？我长这么大，贵为周国嫡子，国家储君，你们未来的国君，也还没受过这么多人的跪拜礼。你们的膝盖是我的！

张爰看着姬绛，也不知该怎么办。看起来，动手是不可行的了。

程大义一看臣民都被吓住了，更是理直气壮地喊：“太子，这魃神不是不可以杀，我告诉你如何个杀法，说完了，你再杀我，可好？”

张爰只好让他说。

程大义诡异地一笑，却不对姬绛说，而是转过头去，对洛阳臣民说：

“这个魃神，实际上是怨气所化，当地为君者不仁，天地就生出怨气，祖先也不庇佑。自周公旦创制礼制，几百年从不逾越，一直都是嫡长子继位为一国之主。”

“然而，周国近些年来，国君惑于夫人，一直想废长立幼，因此怨气聚集，这几年都是平年，没有丰收之年。半年以前，这魃神就出现在洛阳一地，但那时还未形成人形，为害不大。”

“这个魃神，自从出现以后，躲在邙山。邙山是各家埋骨之地，怨气最大，假以时日，修成真正的魃神，你们这洛阳，必定三年大旱，寸草不生，赤地千里，饿殍遍地！”

“到了今年，突然把公子素废掉，立了次子公子绛，这怨气陡然暴涨，而这魃神，也就差不多快成人形了。前些天，洛阳各地疯传看到了魃神，其实是我在追逐她！”

“我在邙山上本已把她抓住，但她逃脱了，我追了她几天，这才在邙山脚下把她抓住。”

说到这，程大义才缓缓转过头，对着城楼看去，笑了一笑：“魃神既然是怨气所化，要消灭她，自然是要消除天地与祖先的怨气。”

张爰紧张地问：“要怎么消除怨气？”

“很简单，回归礼制，保持国体，请复公子素的位子，这样，我才能趁魃神还未真正形成的时候，把她消灭。”

张爰冷哼一声：“原来是公子素的党徒，装神弄鬼，妖言惑众！”

忽然，宫城大门打开，苏弃带了一大队人，列队走了出来，个个张弓搭箭。苏弃走到最前面，冷冷地说：“你们两个，如无意外，必是韩炳和南宫兆了？把那见不得人的脸遮住干什么？”

那两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忽然一起大笑，把面具一摘，果然是韩炳。

南宫兆看起来不到三十的样子，非常儒雅，正冲自己微微地笑。

“阁下就是那个把神兵送给白起的南宫兆了？”

南宫兆眉头一跳：“哦？那你，就是南宫榭的那个小主人了？”

“你到底是何方高人？”

“别人的私事不要瞎打听，不礼貌的。”

苏弃转过身去，站到侍卫们后面，一声令下：放！

笃笃笃，箭枝打在韩炳身上，他笑了一笑，用手一拍身子，箭枝全掉下地。南宫兆动作奇快，一挥手，那些箭枝全抓在手里，轻轻一扔，轻描淡写地说：“别浪费力气了，我有那么好杀的吗？”

程大义被他俩挡着，一支也没射到。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着苏弃。苏弃心一沉，抽出剑，指挥侍卫上前，把他们三个包围。程大义的那些弟子，本没有胆量跟太子作对，在他说那些吓人的话的时候，早一哄而散了。

什么弟子，那就是花钱雇来的闲汉。什么中条山炼气士，就是江湖术士骗点小钱的。但他敢骗那么大，居然敢插手周国的宫闱之事，那些“弟子”可不敢，当即有人发觉不对，早就偷偷溜光了。

程大义有些慌张，不住地看着韩炳他俩。

韩炳哈哈一笑，说：“不必动手不必动手。这魃神，我们就留在这里，你们要是能杀死她，就证明我们是骗子。你们要是杀不死，那我们明天还来。”

跟南宫兆使了个眼色，忽然抱起程大义，一个纵身，跳起三丈高，踩着房顶一溜烟往城墙上奔去，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