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突然被废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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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们都不知道这事，这下议论纷纷。

“什么滥杀无辜？我就算杀，杀的也是自己人，与他人何干？”姬绛强辩。

御展和庄清互相看了眼，心中也大惊。这事真不知道！

单大夫见他认了这事，不着急了，反而对田城说：“你是我衙门里的人，为什么大事不上报与我，反而是报给国相呢？虽说国相有权过问，但你这未免是越级啊？”

田城满头大汗，惶恐地说：“大夫见谅，我早就查出邪魅杀人案与公子绛有关，怕惹事，不敢上报，拖到最后，只能把苏弃兄弟推给你，让他给我顶雷。我是因为别的事被国相抓住，最后只好把这事告诉他，以证清白。”

单大夫说：“你是想置身事外？”

“对的。还请大夫不要责罚我，这案子，实在太大，我不敢当啊。”

单大夫心里暗骂：你小子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他没再理会田城，此人既然已经是御展的人了，那就不用管了。

“诸位，公子绛豢养怪物杀人，国相替他遮掩，说他不知情。难道许家这个仆役，两家八口人之死，也是不知情吗？”

底下大夫们说话声音大起来。

“这太残忍了！”

“妇孺何罪啊？”

“就这还想养士？”

“谁肯不顾名声去他家啊？”

单大夫呵呵笑道：“公子绛想养士，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我们谁家没养几个得力心腹？以你公子之尊，养十个八个不成问题。但多了，确实负担不起。所以，你为了钱，不择手段！”

姬绛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明白，御展今日发难，是真的为了百姓，没有私心。然而单大夫嘛，他可是为了太子素。

“单大夫，你为了对付我，也是处心积虑，暗地里费了不少心思。”

“笑话，我可不是专门对付你。我现担着洛阳的大夫一职，管这城中百姓。这事恰好是被我查到了。说实话，我的心思，也是跟田城一样，不想揭穿，还是想维护你的。”

田城听到又提他名字，汗汩汩下。单大夫说的这话，谁信？

“然而，今天国相既然发难追究，我也就把这旧案翻起，你们自己看吧。”

姬绛不知道，其实单大夫只是怀疑许家仆役是死了，但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连尸体也没找到。今天这情景，也就是冷不丁地提一下，想不到姬绛居然没抵赖。

许家的人失踪死亡，本来说一句“我哪知道”，单大夫也没辙，但他说话沉稳，姬绛还以为他有真凭实据呢。姬绛也是条硬汉，敢作敢当，答应得也太快了。

既然都已经承认了，那就不需要什么人证物证了。贵公子犯案，本来就不可能与庶民同罪，难道还要他抵命？这是不可能的。

贵公子比性命还珍贵的，是名誉。

滥杀无辜，不仁，残忍，为了钱不择手段——无论哪个标签贴上，他就不可能在朝堂里有所作为了，更不可能威胁太子的地位了。

御展愣在当场，不知自己今天竟然带来那么多事，全是始料不及的。但说实话，他也不是公子绛的人，站在周国立场，只要不出内乱，谁当未来的国君有什么要紧？

他看着姬绛，这个年轻贵公子神色已经有些惶然。

又抬头看看周公，只见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群臣可以看热闹，但御展不行。他有些后悔了。

如果不负责任的话，他可以说“请国君处置”，把球踢给周公姬咎，自己不用担责。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周公是偏袒姬绛，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他必不想严重处罚姬绛。但由他亲自为姬绛开脱，自然能够办到，但背后人家的骂声，自然也由自己承担。

御展一咬牙，说：“你说的这个是新情况，我们容后再议。”

“别啊，大家都到齐了，你看，连百姓都在外面看热闹，再想和稀泥，来不及了。”单大夫语带讥讽地说。

各位大夫望外面看，果然宫门外面，离得远远的，聚集了很多城中的民众。这边说的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很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也不知是谁，高声喊：“想不到二世子如此禽兽不如！”字字传入耳朵，姬绛装没听到，挺直了胸膛。

在这种事情上，一直不发言的张爰，也忍不住说：“真杀了人家八口人？这也太，太……”

这事，其实比邪魅杀人案更恶劣。这个连“犯病”理由都找不到。虽说草民的命，就是颗芥菜籽，但一下子要人家八条命，也可以当得起“残忍”这个雅号了。

司马莫之一边叹气，一边摇摇头，问太卜：“这件事，你知道不？”

卜柏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摇摇头：“这事就不好办了。”

单大夫瞅着人群里一个人，喊他：“子书，你是宗正，你觉得公子绛这事应该怎么办？”

那个叫子书的，躲避不及，被大家推了出来，满头大汗，支支吾吾不知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