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节、虏箭如沙射金甲（三）（1/2）

裴师昭笑嘻嘻的把脸靠在重峻颈窝里磨蹭, “那也是你答应的嘛，你亲口说的，任何！”

“呔！”

重峻啐了他一口，垂首道：“我……我怎么会想到, 你这脸皮堪比城墙，会想到那么多折腾人的法子？！”

下午, 裴师昭正与诸位将领在大帐中议事，重峻在一旁坐着玩耍……就有探马急报进来, 五百里外, 发现了一处吐谷浑余孽藏匿的巢穴。

裴师昭还没开口，何谦已经急道：“约有多少人？！”

探马回道：“人数不少，看着总也有三、五千人。”

裴师昭一顿, “何谦，你去点五千人马交于魏境。魏境, 整军出发。”

“得令！”

“末将接令！”

何谦二人领了令牌，便出帐去了。

裴师昭不由回身, 凝神看着背后挂的地形图, 表情凝重严肃。

重峻就觉得，他身上气韵流动，整个人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宝剑锋从磨砺出, 裴师昭已经是大晋疆场的神兵利器了。只是，这把剑以后还能否为自己所用, 就不好说了……

追击一夜, 第二天早晨, 魏境带人得胜而回，斩获颇丰。

中午大摆庆功宴席，何谦见凌梦儿仍旧只在裴师昭跟前起舞，心中只觉怅然若失。他又想到，昨日听兄弟们说起，裴帅将凌梦儿从歌舞伎人一起住的帐子里单独移了出来，难免有些更不是滋味。

裴师昭见魏境得胜而归，何谦本来一团高兴地，面上忽然有些失落之色。裴师昭低头瞥一眼凌梦儿，就有些明白了。

过了两天，这日下午，裴师昭寻些不紧要的公务，将何谦找了来。

何谦走进帐子里来，拱手道：“元帅，召唤末将，不知有何事吩咐？”

“益逊啊，来，坐。”

何谦表字益逊。他近前来，在裴师昭下首坐下。

两人说了些营中的庶务。裴师昭想了想，便道：“咱们自家兄弟，有些话，我就不与你多客套了。秦王带了歌姬来劳军，你也知道，我在这上头，并不甚留心。倒觉得，营中尽是些莺莺燕燕，容易叫兄弟们分心，乱了方寸。只是，这是皇上恩典，我等若是一味避讳起来，反倒要叫人说矫情。所以，才做个样子，将那位凌姑娘移出来单住着。其实凌姑娘的高矮胖瘦，我都没看清。”

何谦听了心里一喜，却问道：“元帅与末将讲这些，莫不是提点末将等小心在意，莫出了事体？”

裴师昭点点头道：“我虽无心，也知兄弟们熬得辛苦。若是有那独身一人的，与来的姑娘们互相看对了眼，你情我愿的，营中自为他们做主操持，也没什么，你尽可交代下去。只是，你丑话要先与大家说在前头，不许仗势欺人，强取豪夺。更不可因争风吃醋而互相争斗，伤了兄弟们之间的和气，违者军法从事。”

何谦忙拱手道：“是元帅！”

“益逊啊……”

裴师昭忽然又道：“听说，你昨日去探望过凌梦儿。你可是留心于那位凌姑娘？”

“这……”

何谦面上一窘，“元帅，我……我给咱们明光军丢人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男欢女爱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

裴师昭恳切道：“如果我没记错的，你已经娶妻生子了吧？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属平常之事。只是，这位凌姑娘的出身，总有些不便处，以你家这样的家世……益逊，你我生死相交，这些事，我也就照直说了。日后何去何从，你需想清楚，早作打算。”

“多谢元帅教导！”

裴帅对凌姑娘无心，怕自己误会，特意说明。想要成全他们，又恐自己一时不慎，惹出事来，提前提点，真是色色想得周全。何谦心中颇为感动，“我定会谨言慎行，不敢辱没明光军威名！”

晚上，裴师昭去重峻的帐子里一起吃饭。

裴师昭就与重峻聊起，虽然自己规劝了何谦一番，但也不知，何谦能不能放下凌梦儿，或是将他说的话记在心里。裴师昭感慨道：“男人啊，就是过不了‘情之一字’这一关！”

重峻撇嘴道：“什么情不情的，他们才不过略见了几面而已，话都未必说得几句，哪来那么多真情实意？我看何谦不过就是对凌梦儿因色生怜，见色起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