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182节、将军出汉关（二）（1/2）

王霖与纪泽敖、韦应勤等人手里皆拿着东西, 有些不便, 略与重峻行个礼, 也就一一走过去了。

重峻这才省起来, 他们两个人, 刚才光想着不着痕迹, 莫落在人眼里了，竟忘了要行礼这一节……

也罢了，幸好刚才重峻故意落后，剩下的人不多，大都是年高的官员，应该不会来多管这些闲事。要是有年轻些的言官，只怕又要惹事, 去参奏裴师昭不守规矩。再说, 反正已经过去了, 再想这些事也没用。

等出了皇城, 又来到御桥下, 重峻略掀开轿帘，往外瞧了瞧, 裴师昭刚才站的那地方，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肩膀。平时不觉得, 那一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倒是两样的。

重峻不由得又想起, 那日裴师昭教他射箭, 无意中扶到他腰上, 还抱了他，捏着他的手，又挨挨蹭蹭的。因是无意，就比平时裴师昭故意寻摸他，要来得格外不同些似的……

因昨日人太多，第二天，裴师昭就攒足了劲再早起些。

然而，永远有人比你来得还要早，等裴师昭到了御桥底下看时，还是一大群人。

重峻也特意来早了，而且，还叫双辄换了轿子，没坐马车，省得一路硬压着马车走，再显了眼。

重峻索性掀了轿帘，迅速地瞥一眼裴师昭，就把帘子落了。

裴师昭偷偷咬着嘴唇，回看他一眼，正在想要不要招呼一声，就有旁的官员发现重峻换了轿子，没坐马车，顿时高声道：“谢秦王殿下.体恤！”

周围的官员一起跟着道：“谢殿下.体恤！”

还有这样的？这也行？！裴师昭再想不到这些事，简直无语，无奈的摊摊手，也只得罢了。

散朝的时候，重峻又寻个由头，故意落后，单等着裴师昭来。

裴师昭不像重峻的心思那样细，会体味什么惊鸿一瞥，擦身而过的，只觉得昨天光落了白看看，不能上手，那回去就跟百爪挠心一样的。

因昨日好像也没什么事，今儿个又见了重峻，裴师昭的胆子就大起来，趁着与重峻行礼，向前躬身的那点子功夫，就拿手里的托盘挡着，迅捷无伦的伸手捏了一把重峻的手腕。

虽然这时人少了些，四周还尽有往来的官员。且后头，就是纪泽敖他们……重峻一怔，也觉得他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因怕引来旁人注意，或是叫他惊慌掉了东西，重峻也不好声张，只飞快的瞪了他一眼，就过去了。

只是这私底下的勾联往来，旁人看不出也就算了，如何瞒得了身后的王霖等人。尤其是纪泽敖，他本就是练家子，眼神、反应，自然比旁人略快些，更别说还有一个韦应勤在。

韦应勤昨日就发觉，裴师昭与重峻眉来眼去，重峻竟是单等着散朝来寻他。韦应勤就特别加了小心，今日远远的见了重峻过来，就瞄法着他们，看到裴师昭与重峻在托盘底下那些许猫腻，只觉得心中气苦。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这几年从未听三哥提过秦王，也没听大哥、二哥嘴里说过一字半句。如何他一回京，就见秦王与他们兄弟镇日厮混，好像交情莫逆的？！只一直没什么真凭实据，他也就自己安慰自己，都是他太关心三哥，个人想多了。重峻贵为皇子，怎会自降身份，留情于男子？不想今日竟真撞见了，重峻金枝玉叶，竟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手段勾引三哥！

虽都是编修，韦应勤的职衔，比王霖与纪泽敖低了半级，是从七品。他这人又极为讲规矩，吃饭之时，虽无甚么明文说法，他也只跟同品级的官员坐在一起。

而纪家本是武官出身，翰林院里，并无有什么旧识。所以，中午吃饭之时，向例就是纪泽敖与王霖两人坐在一起。

纪泽敖越想越气，忍不住与王霖道：“昨日也罢了，今天这叫个什么事？伸手动爪的，这若是叫人看见，岂不有损殿下的清誉？！也太闹得不像！”

在家里胡闹也就算了，怎好还闹到外头，连人也不避讳？！王霖也是讲规矩的人，心里自然也不痛快。他更是觉得裴师昭亵渎他家殿下，正没好气，听纪泽敖抱怨，就道：“你没见殿下这两日，见天来等他，那么多条出宫的路不选，单走咱们那条夹墙底下的宫道！人都不介意，我们能说什么？！”

纪泽敖心说你都啪啪讲完了，才来说我们能说什么，也是够可以的。纪泽敖忍了又忍，还是脱口而出道：“听你这意思，他们……竟是真的？！”

王霖说出了口，也顿觉自己方才造次了，支吾道：“这、这有什么真假，他与殿下是中表之亲，内家兄弟。情分比旁人好些，也是常事。殿下就许他放肆些又怎地，这也不是一天两日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好说什么。”

这话虽是遮掩，听他话里，却还有旁的意思。纪泽敖想着，王霖原是一直跟着重峻的，自然知道些内情，便试探着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那天才拿话劝我，是也不是？”

王霖看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闲来无事，与你逗闷子？”

纪泽敖皱眉道：“可殿下贵为亲王，若是如此，以后如何了局？！”

“呵呵……”王霖笑道：“你既知殿下是亲王，那你还做那些想头？怎不想想，叫皇上知道，以后如何了局？”

“你……这……”